第四六八章回憶(下)

王師傅已經把老李當作他的傳人,他常常笑着對老李道;“你小子真是當廚師的料,假以時日將會成爲咱們全南京最好的廚師。”

老李看出了師傅的真情,一邊忙着炒菜,一邊在心裡做出了決定,“師傅雖然脾氣臭了點兒,卻是個好人,我已經學好技術,不能在這裡搶師父的飯碗。”他不可能幹一輩子廚師,果斷揮淚告別師傅,懷着依戀之情離開了一生富貴大酒樓。

老李四處流浪,但臉上沒有絲毫憂愁的神色,少年不識愁滋味!心裡雖然沒有憂愁,但肚子卻在發愁,餓得眼睛發花,不得以在建築工地出賣體力,搬磚,軋鐵,拌水泥,每天將自己弄得大汗淋漓,髒兮兮的。

沉重工作壓彎了老李幼稚的肩膀,但他倔強地堅持下來,大滴汗水順着幼稚面容不停滴落,咬緊牙關不放鬆,一天下來幾乎站都站不穩,選擇放棄還是繼續?他躺在鋼筋上休息的時候握緊雙拳露出了笑容。

憑藉老李的聰慧機靈與學識,本可以去幹輕鬆舒服的活計,但偏偏選擇了建築工地的苦力活,永遠不服輸,他固執地幹起了這份艱辛的工作!數月的苦力生活不但讓他增加了結實肌肉,而且真正體會到了生活的世態炎涼,大部分人爲了吃飯爲了生活而辛苦賣命,汗水灑滿江湖,少數人卻享受着豪車別墅,逍遙自在。

老李抱着鋼筋冷眼望着遠處豪車別墅,女朋友三天一換的年輕公子哥,臉上忽然露出了堅定笑容,堅信自己不會永遠窮困,未來也會有榮華富貴的生活!白天雖然累得半死,汗流滿身,每到夜晚他都會躺在牀上望着窗外,仰望那美麗夜空,靜靜思索未來。

薄霧瀰漫的美麗幽靜清晨,老李忽然無聲無息離開了,苦力工作已經毫無挑戰,他要去找更好的機會,還需要更多磨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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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月苦力生涯捱過了,老李很快又混到了一家歌舞廳做了服務員,歌舞廳老闆是個冷麪刻薄之人,一天到晚陰沉着臉,看誰都欠他幾百萬,雖然老李做得非常出色,老闆還是經常藉故剋扣工資,不過老李並不在乎,他只是想學到新的東西,過目不忘的本領讓他很快把店裡賬目,來往的熟客,行裡的規矩,搞得清清楚楚,辦的井井有條。見多了各種各樣的人物,遭遇多次突發情況,公子哥砸場子,警察嚴打,突擊掃黃……

老李臉上總是露出淡淡的笑容,爲人真誠爽朗,天資聰穎,生性灑脫。漸漸喜歡上吧檯的一個女孩子。經過辛苦的心理掙扎之後,老李滿懷希望的表白,換來毫不留情的拒絕,絲毫不放棄,希望以自身的執着與努力換到所愛的人的親睞,結果,辛勤的付出,只換來兩個字,‘二.逼’。

老李忽然仰天一笑,笑得格外燦爛,然後義無反顧反身走出了舞廳,甚至連工錢都沒有索要。

歌舞廳半年多的生活讓老李更加成熟,沒錢永遠會被人看不起,有了錢你就是大爺,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這就是這個社會,以錢爲本,笑貧不笑娼!

老李沒日沒夜拼命幹活,沒有人幫助,沉重的生活壓力沒有讓他倒下,慢慢學會了欺騙,現實殘酷社會逐漸剝奪了曾經的純真善良,經歷了太多痛苦淒涼的生活,笑容依然燦爛,他生性樂觀,心胸寬廣,爲了心中的夢想只有不停改變。

兩年艱辛潦倒的生活後,老李經過玩命幹活終於攢下了不少錢財!經過周密觀察,他咬牙和一個忠厚老實的漢子一起合夥做生意。他太渴望賺到大把錢財,太渴望改變命運,有錢纔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既然不能醒掌天下權,那麼自由自在醉臥美人膝就是老李嚮往的生活。

老李興奮地吃着刀削麪,憧憬着不久以後財源滾滾的場景,兩年多艱辛生活換來微薄錢財很快就可以翻幾番,他體會到了生意場的樂趣和成就,對未來充滿了自信!然而殘酷的現實很快粉碎他的憧憬,看上去相貌忠厚老實的漢子輕易把他辛苦積攢下的錢全部騙走,無影無蹤,連一毛錢都沒有留下。

老李一無所有,沒有太多的憤怒,臉上依然浮現燦爛笑容,他忽然明白了很多東西,既然金錢能夠輕易的失去,自然也能夠再次輕易獲得,他不會在傻傻拼命幹活了,從什麼地方倒下就從什麼地方站起來,這是他一貫的作風!

老李很快學會了阿諛奉承,見風使舵,敲詐勒索,很快和地皮流氓打成一片,加入社團,成了真正的黑社會,打架時憑藉良好的身體素質衝鋒在前,裝死在後,很快贏得大哥的信賴,做了會中的小頭目,但他沒有心情去尋歡作樂,醉生夢死,他要實現心中的夢想,依舊風餐露宿,簡樸節省,

老李長相不錯,性格堅韌,樂觀,大哥的女人,大嫂看在眼裡喜上心頭,對老李格外好,甚至連眼神都透露出關懷之意,大嫂年近四十,風韻猶存,爲人精明,性格潑辣熱情,自從老李來了以後,她臉上笑容日漸增多,似乎年輕了很多,臉色也日漸紅潤。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人過五十,坐地吸土。大哥當年做小弟時因爲拼殺被人傷了要害,十多年來不能人道。

風韻猶存的大嫂如何耐得住寂寞,小白臉兒養了三五個。自從發現妻子對老李的關懷太過後,大哥就始終陰沉着臉,凡是危險的,要命的活兒,全由老李帶隊。他沒有過多計較,默默承受這些過分要求,要想在這不公平的社會立足必須學會忍耐,大人物都是從小人物變成的,老李默默地告訴自己。

可惜老大並沒有給老李機會,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裡,跟鄰縣的團伙廝殺時,被一向認爲忠心的小弟從背後捅了刀子。

老李靜靜的躺在泥水裡,瓢潑大雨進入眼中,將世界蓋上一層帷幕,淚水潸然而下,似乎也帶走了曾經真誠的笑容和純真的少年時代!第一次騙得錢物,第一次拼殺,血與淚的交雜,心中充滿了矛盾痛苦,那時他好恨自己,這絕對不是曾經嚮往的生活,但沒有選擇,複雜殘酷的生活像個大染缸,他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改變了。如果老天再給一次機會,他會重新做回原來純真的自己,走自己的路,何必管他人的眼光。

突然間,老李眉頭一皺,有動靜。

…………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有子曰:“其爲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鮮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亂者,未之有也。君子務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爲仁之本與!”

子曰:“巧言令色,鮮矣仁!”

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爲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

子曰:“道千乘之國,敬事而信,節用而愛人,使民以時。”

…………

“討厭啦,人家只是一個小女子而已,幹嘛要學這麼多子的話啊,孔子,有子,曾子,孟子,子子子子子,再子下去,可愛的小豆豆就變成乾癟的小豆子了。”小豆豆生氣的將手中的書扔到桌上,撇着小嘴生氣的哼唧道。

“哼哼,可惡的孔子老頭,可惡的曾子老頭,可惡的孟子老頭,竟然說這麼多的廢話,讓可憐的小豆豆背誦,還有那可惡的老子老頭,只知道佔人便宜,寫了篇又臭又長的道德經,結果人人還都說他說的有道理,最可惡的是皇太爺爺老頭,非要將這些什麼子的話當做治國之法,強國之道,結果,小豆豆,你好可憐哦,背完《論語》,還要背《道德經》,背完《道德經》,還要背《孟子》,背完《孟子》,還要背《莊子》,啊啊啊啊,小豆豆受不了啦,小豆豆要反抗,”小豆豆揮揮小拳頭,自己跟自己打氣道;

“這就去找膽小鬼峰哥哥,讓他帶我出去玩!”

“小郡主,我看您不用去找什麼峰哥哥了,直接找安哥哥就行!”一個面相粗獷音色粗豪的漢子,推開門,走入房中,

“你是誰?,好無禮,既然知道我的身份,竟然還敢闖入我的房間?而且還出言不遜,難道不怕本宮治你的罪嗎,”小豆豆見這人無禮之極,眼神中憤怒的神色一現冷哼道;

那漢子走到桌前拿起那書冊一看;“喲,我們的小郡主在學習論語啊,不簡單,真不簡單,我還以爲你在看春.宮圖,想你的峰哥哥呢?”

“你你你,無恥,無恥之尤,給我滾出去,否則,我就讓我皇爺爺治你的罪,誅你九族。”小豆豆被這廝無恥的言語氣的小臉兒通紅,怒喝道;

“哈哈哈哈,讓你皇爺爺誅我九族,我安家被你們誅的次數還少嗎?那一次,不是九族盡數被誅?”那漢子哈哈大笑,眼中流漏出刻骨的仇恨,看向小豆豆的眼神如同刀子一般,殺氣騰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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