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少年都是宗事局精挑細選出來的,要麼,也是宗事局修士的親屬後代,資質都非常不錯。只是修煉的時間也是稍微有些晚,修煉的速度自然是不能夠與常青相比。但常興覺得這些孩子未來的成就未必就會比自己低。畢竟他們碰上了修士最好的年代。
少年們修煉時間不長,站到了一個小時,就開始汗流浹背了,豆大的汗珠子在臉上流淌。如果不是恰逢這靈氣復甦,小世界融合的年代,他們都是無憂無慮地的年齡,哪裡會願意承受這種痛苦?只是,如今世道大變,唯有變強,才能夠在今後艱險的世道存活。
“別抖!現在真是最關鍵的時候,熬過了此刻,你們馬上就能夠感受到跨越極限的喜悅。樁功是修道的根本,把根扎牢,修道之途纔會通順。”就在這些少年學徒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常興的聲音響起。
這聲音似乎激發了少年們身體之中潛藏的力量一般,所有的少年們似乎疲勞一掃而空,身體也變得輕盈。輕鬆地熬過了這一道難關。等到兩個小時的時候,他們似乎已經忘記了時間。
“時間到。常青,扶他們下來。”常興知道這些少年學徒們站了這麼久,身體已經僵直了,如果不上前扶住,肯定是一個個直挺挺地倒下來。
“下來了,先活動一下身體,等活動開了,就去那邊泡藥!”
常興對這些少年學徒不惜血本。竟然每天練完樁功之後,就拿精心煉製的藥草,給這些學徒泡草,幫助他們磨鍊肉身。讓他們事半功倍。
當然,也是他們趕上了好時候。現在靈氣復甦,各種藥材發生異變,成爲靈藥。常興出去一趟,就能夠帶回來大量的靈獸血肉,還能夠帶回來大量的靈藥來。若是常興小時候那會,別說靈藥,就是一般的名貴藥材,也不是那麼容易獲取。老道自然也不可能給常興尋來靈藥泡澡。
“你這麼盡心盡力地培養他們,他們學成之後,可未必會成爲你的助力。要知道,他們可是周紹楠送過來的,遲早還是會回宗事局的。”吳婉怡提醒道。
“這樣下去,宗事局還能夠存在多久都很難說。世道變了,人心也會變的。現在各個庇護所裡爭權奪利,遲早會發生變故。周紹楠這種人爭權奪利可不是那些政客的對手。世事變了,有些人卻還喜歡用老眼光看世界。嘿嘿。”常興說道。
“你說我啊?”吳婉怡白了常興一眼。
“我哪敢?”常興哭笑不得,當然他自然知道他家婆娘是故意會錯意的。有些話現在確實不宜說出來。
“婉怡,你可上點心。你的修爲不如常青也便罷了,你若是比這批學員還不如,你哪裡好意思出去見人啊?”常興說道。
“哎喲喂,我給你常宗師丟人了。”吳婉怡的手很麻利地掐住了常興腰間軟肉。
“唉,自己的老婆不好教啊!”常興悲嘆道。
隨着靈氣濃度日益上升,修士們的修煉速度也在加快。另外,還有一些武林人士,武力提升得也非常快。
周紹楠所在的浦江庇護所中,有一羣人原本是浦江拳館的業餘拳師,經常參加一些什麼武術比賽。其中佼佼者還參加過全國性的大賽。只是國內的武術大賽大多娛樂爲主,含金量不太高,甚至還炮製一些國外拳王與國內拳王進行比賽的鬧劇。
本來宗事局的修士對這些花拳繡腿的業餘拳師根本就沒當回事,但是靈氣復甦之後,這些拳師之中,竟然也有幾個體質特殊的,一下子身體素質大變,力量突然猛增,抑或身體變得鋼筋鐵骨,刀槍難傷。
浦江拳館的拳師龐挺原本也就是一個在全國武術大賽打打醬油的角色,沒想到靈氣復甦之後,他的武力值飆升,力量大增,而且似乎天生鋼筋鐵骨,全身堅硬如鐵,刀槍難傷。加上張申林、莫玉山、谷莊文三個徒弟也都發生一些變異,戰鬥力提升極其明顯。爲了獲取更多肉食,這師徒四人私自組隊,走出庇護所去進行狩獵。
庇護所對這種私自組隊外出狩獵的隊伍不僅不阻止,反而是非常鼓勵。
龐挺師徒四人運氣不錯,第一天出去,沒走多遠,就碰上了一頭落單的低級靈獸,竟然就是一頭突變成靈獸的生豬。變成靈獸之後,原本二百來斤的生豬一下子體重提升到七八百斤重。也不知道這麼短的時間,它是怎麼吃出來的。
這頭生豬雖然變成了靈獸,但是戰鬥力提升得似乎沒有體重那麼明顯。龐挺師徒四人一擁而上,直接將這頭靈豬按到地上用拳頭給捶死了。四個人都只受了一點皮外傷。
一頭這麼大的靈豬,交了百分之三十給庇護所之後,剩下的全是自己的。而且交的百分之三十也不是白交的,庇護所會給予一定的積分。憑着這些積分可以換取不同的福利待遇。比如龐挺便可以申請將浦江拳館重新建起來。庇護所會給浦江拳館適當的場館。
爲了換取更大的場館,龐挺將靈豬肉的大半全部上交,換取了一個大一點的場所。只留下幾十斤肉,足夠浦江武館的人打一個牙祭。
龐挺之所以用幾百斤肉就能夠換取這麼多的待遇,其實也庇護所政派與軍派的派別爭鬥有很大的關係。庇護所剛成立之初,大家爲了度過難關,倒也能夠和睦相處,只是等到危急過了之後,兩派的矛盾就凸顯了出來。
宗事局算是庇護所的中立派,畢竟宗事局的修士逼格太高,不願意跟一些凡夫俗子爭權奪利。但是軍派與政派的爭鬥就開始劇烈起來。政派自然還是希望像大變以前一樣,掌控着庇護所的生殺大權。但是如今,因爲所有的庇護所幾乎成爲孤島,上下的信息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溝通了。而軍派每日出去清理靈獸,打通通道,傷亡慘重。自然心裡的怨氣開始積累。用命拼回來的靈獸肉自然不願意讓政派來分配。一開始,雙方還顧着面子,時間一久,面子自然是越來越薄,最後徹底揭開了。軍派索性徹底不再將任何收穫的靈**到政派官員手中。原因是他們發現使用靈獸肉可以提升人的身體強度,甚至促使一些有潛力的士兵發生異變。
眼看着手中大權即將旁落,政派的官員們自然不甘心,於是他們想到了以手中的資源籠絡一些變異人士。浦江拳館正是政派籠絡的對象。政派看重的自然不是浦江拳館上貢的靈獸肉,而是浦江拳館的武力值。
龐挺被政派的領導孔威請到了浦江庇護所指揮中心。
“這位是浦江庇護所指揮中心主任孔威同志。”孔威的秘書黃雲輝將龐挺帶進一間辦公室裡。
龐挺知道面前的大人物將是他未來的貴人,連忙點頭哈腰:“孔主任好。我是浦江拳館的拳師龐挺。”
“龐挺同志,你好。聽說你們浦江拳館不顧個人安危,參與到庇護所的清理靈獸行動之中,並且慷慨地將你們獵獲到的靈獸上交庇護所。對你們的義舉,我非常地讚賞,同時也代表浦江庇護所指揮中心向你們表示感謝。指揮中心對你們重建浦江拳館非常支持。希望龐拳師能夠爲浦江庇護所培養出一大批敢於與靈獸做鬥爭的拳師出來。指揮中心將竭力爲你們提供任何力所能及的幫助。”孔威說了一大堆官面上的話,實惠也給了不少。
龐挺也算配合,在孔威說話期間,給予了非常恰當的互動。
政派與浦江拳館各有各的需求,自然很快達成了合作。
政派自然不會將雞蛋放在浦江拳館這一個籃子裡。事實上,孔威並不看好憑藉一個龐挺就能夠對抗軍派,更別說宗事局。孔威只是希望通過廣撒網的方式,網羅到能夠與軍派相抗衡的力量。
宗事局對政派與軍派的紛爭自然不可能一點都沒有察覺。相反,這兩派人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
“周局,那兩派人當真是不知死活,現在都變成這樣了,他們還有心思搞內鬥呢。”金邦民很是不滿地向周紹楠抱怨。
“隨便他們怎麼去鬥。我們現在沒心思管這個。他們要是聰明一點,我們還能夠多庇護他們一時半刻,他們要是不識相,我們大不了直接把他們給拋棄了。逃起命來,他們還能夠跑得過麼?”周紹楠一點都不擔心。
“可是庇護所還有這麼多的民衆呢。難道你願意看着這麼多的民衆被這兩派人害死?”章貽鳳擔心地說道。
“他們鬧得不過分,我們也懶得管他們若是他們鬧得太過分了,我們再一次性把問題解決吧。”周紹楠說道。
“現在就把問題抹殺在萌芽狀態豈不更好?”何俊龍不解地問道。
“好是好,只是沒你說的那麼容易。這些人不是靈獸,是靈獸,再厲害,我們大不了拼了命,可是這些人我們能怎麼辦?把人給殺了?還是給拘起來?”周紹楠無奈地說道。
“有這功夫,我們還不如多從庇護所裡找些好苗子出來,給常道友送過去。常道友那邊的學徒還是太少。我怎麼也要給他塞幾百上千個學徒過去。反正對常道友來說,趕一隻羊是趕,趕一羣羊也是趕。”周紹楠補充道。
要是常興在這裡聽到周紹楠的話,只怕會捲起衣袖直接跟周紹楠幹架。就那十幾個學徒,常興每天都得出去跑一趟,又是獵靈獸,又是找靈藥。靈獸好獵,靈藥難找。每天還得盯着這羣傢伙修煉。督促他們的修煉進程。根本就沒有多少閒暇。若是真有上千個學徒,常興就當真暗無天日了,以後就是養活這上千張嘴,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常青手中的茶盞莫名其妙地碎裂了。
“怎麼搞的。我最近怎麼總是有些神不守舍,這幸好手裡拿着的是茶盞,常興往自己婆娘看了一眼,要是捏在人身上,怕是要捏壞了。
“你多大的人了,喝杯茶,把茶盞給弄破了。你這麼敗家下去,咱們家再大的家業也不夠你敗的。你看,你收這麼多的徒弟,不但不收學費,還要管人吃穿。家裡的布料都已經用光了。現在這情形,以後布料是沒地方指望了,將來怕是隻能手工織布。以後想穿工業紡織面料的衣服怕是沒有可能了。”吳婉怡不滿地說道。
“你真是厲害,一個茶盞,你竟然能夠發散這麼寬。不就是一個茶盞麼?我找點玉石給你弄幾套玉石茶盞賠你的便是。”常興說道。
金陵皇宮庇護所。付莽饒臉色非常難看。之前背叛宗事局的內奸彭盛在庇護所露面了。不僅沒有被宗事局抓住,反而被他重傷了宗事局的兩個修士。
“這個叛徒的實力大增,我們兩個聯手都不是他的對手。”
“肯定是他上一次出賣我們,在邪修盟得到了賞賜吧。他本來跟我們修爲不相上下的。”
付莽饒臉色變了變,彭盛敢再次在庇護所出現,肯定是因爲邪修盟準備在庇護所搞事情了。而且有一舉將庇護所拿下的把握。
“邪修盟又有陰謀啊!”付莽饒很擔心,上一次在宗事局佔據優勢的情況下,都讓譚兆奇逃走了。邪修盟雖然損失慘重,但是那次攻打的力量肯定不是邪修盟的全部。
現在這種情況,宗事局的力量被分成好幾個部分,分散在各個庇護所裡,便給了邪修盟各個擊破的機會。
“可惜,沒能夠將幾個庇護所完全打通。這個時候,如果邪修盟各個擊破,搞不好,整個金陵都可能落到邪修盟的手中。”付莽饒心中大急。
但是,即便如此,付莽饒也還是要派出大部分宗事局的力量外出清理靈獸,爭取儘快將金陵城的庇護所全部打通。只要庇護所之間打通了,就算收到了邪修盟的攻擊,付莽饒只要將宗事局集合起來,就能夠將邪修盟勢力給鎮壓了。付莽饒只能夠寄希望於邪修盟不會這麼快就動手。
“付局。我們要是出去清理靈獸去了,邪修盟趁機作亂,那可怎麼辦?”付莽饒助手鄧延復愛擔心地說道。
“不打通各個庇護所的通道,金陵的幾個庇護所遲早會被邪修盟各個擊破。現在與其擔心這些,不如快一點將通道全部打通。這樣,就算邪修盟趁機拿下了庇護所,我們還能夠重新拿回來。更何況,皇宮庇護所有常道友佈置的陣法,陣眼掌控在我們手中。他們想拿下皇宮庇護所可沒那麼容易。”付莽饒說道。
付莽饒才帶着人出了庇護所,彭盛就再次出現在庇護所內。這一次來的還有譚兆奇。
譚兆奇與彭盛並沒有逃遠,而是在金陵潛伏了下來,趁着大量民衆涌進皇宮庇護所的時候,他們也混在人羣中,趁機進入皇宮庇護所。
“皇宮庇護所的陣法確實有些古怪,跟一般的陣法不太一樣。”邪修盟陣法師劉微波感受着庇護所陣法裡的氣機,皺起了眉頭。劉微波也是一名精通陣法的陣法師。只是常興用的陣法走的不是尋常路。劉微波看不懂常興陣法的門道,連陣基都找不到,又從何談起破除陣法。
“你不是說你精通陣法麼?怎麼連陣基都找不到?那現在怎樣才能夠將這陣法破除掉?”譚兆奇問道。
劉微波搖搖頭:“我可沒什麼好辦法。除非有足夠的人手,直接將陣法給暴力破除了。”
“我們分舵的人手上一次就全搭進去了。最近招的新人還沒培養起來,比一般的士兵都不如。等庇護所反應過來,我們連跑都沒地方跑。”譚兆奇怒道。
“要不,再等機會。聯絡上總部,總部派人來,就能夠一舉端掉金陵城的庇護所了。”劉微波說道。
“等到按個時候,付莽饒早就把金陵的通道打通了,說不定整個金陵城都修復了。到時候,還有我們什麼事?”譚兆奇氣得直跺腳。
付莽饒終於帶着一隊人打通了一個庇護所的通道,與梅花谷庇護所宗事局的修士會合。
“付局,你們可來了。我們庇護所差點就被靈獸給攻陷了。兄弟們損失慘重。”守在梅花谷庇護所的鄧延復差點沒哭出來。
“哪個庇護所不同樣承受巨大壓力?你們怎麼損失這麼大?”付莽饒很是惱火。
“還不是因爲瞎指揮!一將無能,累死三軍。”鄧延復對梅花谷的指揮官意見非常大。猶豫軍隊沒有能夠很好的抵擋住低等靈獸的攻擊。宗事局修士不得不騰出手來幫他們防守,消耗了大量靈力,等最火高等靈獸出場,宗事局的修士已經是疲憊不堪。鄧延復等人拼死一戰,總算保住了梅花谷,但是損失慘重。人人帶傷,減員過半,更是犧牲了三名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