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引旭等人走後,每個人都像是揹負着一個沉重的巨石,沒有了往日的勃勃生機。而楊宇臣被禁足在房間內,聽見引旭臨走時的話語更是內心慌亂,一個半月,一個半月後就是他們楊家的大難臨頭之日,這一切都是因爲自己,因爲自己的貪婪,衝動所導致。
“族長,現如今該如何是好,那精靈一族就來了幾人便可與我楊家抗衡,如果他們的神主和其他的超級強者出動,我等豈不是毫無勝算。”
“就算他們取了臣兒的命,恐怕也不會輕易放過楊家,哎,難道天要滅我楊家。”
會議堂之中,長老們擔憂着,不知該如何是好。
“頂天,你就不能想想辦法嗎,讓臣兒逃命去吧”會議堂之中,厄爾清心難得的出現在這裡,一般她是不會參與家族會議,只是這件事關係到了楊宇臣的性命安慰以及家族的生死存亡。
“哎,是啊,對方完全有能力來幾個化神境,十數位入聖境,我們要和他們抗衡無疑是以卵擊石,還有一個半月他們就會到來,你們各自帶族中子弟分散離去,想辦法保住楊家的血脈,如果此次大難得過,將來東山再起吧!我和臣兒就留在這吧。”楊頂天擡着頭仰靠在了凳子上,眼裡充滿絕望,他沒想到楊家家族在他這一代居然淪落到要讓族人逃命自保的境地。
“族長你這是什麼意思,要我們丟下你們像喪家犬一樣到處逃命嗎,楊家何等的威風,沒有了家族的依靠,族長您以爲我們會過的很好嗎,有難就一起面對,絕不離開楊家。”技閣的楊一山振奮道。
“對,絕不離開楊家”
“把能用的人脈全用上,讓他們來一起坐鎮,就算賠個傾家蕩產,就不信保不住楊家。”
其他人也不願離去,紛紛表態。
“就算要走,我們也一起走,族長在哪,楊家就在哪。”
“我知道你們的心意,可這不是講義氣,講親情的時候,錯是臣兒犯的,而我是他的父親,沒有教導好他是我最大的錯誤,讓他犯下如此大錯。如果我和臣兒也一同離去,那隻會給你們帶來更大的危機,必須要有人了斷此事,至於族長!是我太過執拗,族長之位也未必是我這一脈纔有資格,你們任何人只要真心爲楊家付出,有能力,皆可坐上這族長之位。”楊頂天絕望的眼神中出現了一絲堅決,權衡利弊,他認爲這是最好的辦法。
“族長,楊家有今天的地位,完全是您這幾十年來的努力所造就,沒有你我們楊家還是個二流的家族,幾十年來家族中人走出門哪個臉上沒有光。”陣閣楊開河開口道。
“好了,別說了,我意已決,都散了吧。”
楊頂天一次又一次的制止了其他人的發言,既然他已決定這樣可以把傷害最小化,那就這樣去做,身爲一族之長,特殊時期這點魄力他還是有的。
“你也隨着族人一同去吧”衆人走後,楊頂天回頭看了看旁邊的厄爾清心,眼眶再也忍不住的溼潤了起來。
“走?我能走去哪,我的丈夫我的兒子要留在這裡爲家族撐起一片天,你們不在了我活着還有什麼意義,臣兒變成這樣我同樣也有責任,你休想趕我走。”厄爾清心的話比楊頂天更堅決,自從嫁給了楊頂天,雖然相差十歲,但是楊頂天以及楊家待她極好,雖然楊宇臣生性執拗,近幾年經常惹是生非,但是楊宇臣與自己親近,這也是她溺愛的造成的另一面。
“我覺得你遣散族人,將損失降到最低是對的,你要和臣兒留在這裡,雖然我很不願意,但不得不承認也是對的,因爲這樣至少很大程度的保住其他族人,我理解,我也願意陪着你們。但是我們就要這樣等死嗎,等着人家上門取我們的性命嗎,爲什麼不放手一搏,說不定還有一絲轉機呢。”
“你的意思是?”楊頂天忽然打起精神,想聽聽厄爾清心的意見。
“我覺得剛纔長老表態有道理,儘可能的動用人脈,將強者彙集,不用他們爲我們拼命,只是看能不能達到一個談判的局勢,能爭取半分便半分,我厄爾家族雖然遠,但是一個月時間足夠將家族內的強者召集過來,而小眉如果願意幫們,能夠請動那暮雲老人,以及暮雲山的其他一些入聖強者,再加上與我們有交情,願意幫助我們的入聖強者,這樣一來,我相信多多少少會有談判的餘地,總好過坐着等死,臣兒還那麼年輕。”厄爾清心雖然哭紅着雙眼,但是理智卻特別清晰。
“可行,可行,對,放手一搏。”
楊頂天聽了她的話語後猶如醍醐灌頂一般,整個人恢復了幾分精神。
“楊叔叔,你們怎麼打算。”正巧,楊頂天和厄爾清心正在商議時,舞柳眉來到了會議堂問道。
“小妹,你父親這麼喊你,我也這麼喊你吧,………你..是否…願意”楊頂天把剛纔商議的和舞柳眉說了一遍,在問到她是否願意動用暮雲山的勢力時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吞吞吐吐道。
“楊叔叔,我願意,既然我是他未過門的妻子,那我應當有這個責任,我明日便動身,求也將我的師尊求來。”舞柳眉沒有絲毫猶豫,毅然的答應着,楊宇臣確實傷透了她的心,但是面對生死,她仍然抱有一絲希望,不願放棄。
“好,難爲你了,臣兒這次大難如果能逃過,那真是他的福氣,希望他往後好好的珍惜你。”厄爾清心聽了舞柳眉的回答,有些心疼且愧疚,將舞柳眉抱入懷中,雙雙抽泣起來。
“對了,楊叔叔,我明天就要回暮雲山,這一去時間比較長,我想見見他,今日解除他的禁足可以嗎,我保證他不會亂來。”舞柳眉擦乾眼淚,說出了請求。
“好吧,我吩咐他們,你去見他吧。”楊頂天答應道。
傍晚,夕陽無限好,可沒人有心情去欣賞這落幕的夕陽,舞柳眉來到了楊宇臣的房門前,經過允許,楊開河開了結界,舞柳眉打開房門往裡走去,並讓他們暫時離開,自己要和楊宇臣說說話,舞柳眉打開房門往裡走去。
楊宇臣躺在牀上樣子十分頹廢,斜着眼看了看,發現來人是舞柳眉,並沒有做出任何表情,就這樣一直盯着屋頂。
“時至今日,你是否還認爲自己是對的?”舞柳眉走到牀邊,淡然問道。
“如果你是來和我說廢話的,請離開吧!”楊宇臣的回答依舊自負。
“我明天就要走了,你能不能暫時忘了先前發生的事,陪我到楊家府邸最高處的屋頂看看夕陽嗎?”舞柳眉強忍淚水,努力的擠出甜美微笑,那努力的樣子讓人心疼。
“你要走?好啊,大難臨頭各自飛,我沒心情陪你看什麼夕陽,要滾趁早。”楊宇臣聽見舞柳眉說要走,並沒有覺得多麼驚訝,淡淡道。
“你自己明明做錯了,卻死不承認,作爲家族子弟,你對不起家族,作爲兒子,你更對不起你的父母,作爲我的未婚夫你更視我爲草芥,是,我就是那麼賤,遇上了你這種人渣。”舞柳眉看楊宇臣這副模樣,再也忍不住情緒爆發,怒罵着楊宇臣。
然而楊宇臣被說到心裡的痛處,控制不住憤怒的他起身一把抓住了舞柳眉的脖子,面目猙獰,咬牙切齒。
“我就是這樣的人,怎麼樣,看我不爽就滾遠一點,你以爲我稀罕你。”楊宇臣抓着舞柳眉的喉嚨,力氣之大,使舞柳眉呼吸困難,雙手抓着楊宇臣的手掙扎着,隨後楊宇臣手臂一甩,把舞柳眉撞到了牆,摔落到地上。
舞柳眉起身,手摸着脖子,一絲血跡沾染在手上。她擡起頭,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這名呼吸急促的男子,這根本不是當時願意爲自己擋妖屍致命一擊的那個男人,眼前這個人就像是一個惡魔在用兇狠的表情瞪着自己。
“我算是看透了你,好,今後我們再無瓜葛,一刀兩斷。”舞柳眉起身,完全的震驚與憤恨取代了先前的傷心,美眸變得毅然堅決起來,說完最後一句話後,舞柳眉便向門外走去,腳步越來越遠,沒有絲毫停留。
舞柳眉離開後,楊宇臣的頭部依然在發着抖,不得不說他現在的性情說變就變,根本就不像一個正常人,可這怪誰呢,這都曾經是他自己的選擇。
在往後的時間裡,楊家府邸的大門陸陸續續有人離開,結伴的結伴,零散的零散。一大批物資往外搬,外人看在眼裡衆說紛紜,知道他們的少族長自作孽犯下如此大錯,見怪不怪。
短短十數日,整個楊府就變得冷冷清清,原本上千人的家族羣體,如今還剩數十人。其餘的往蒼玄帝國各個地區出發,更有少數的目的地是天龍帝國,現在還在楊家府邸內呆着的都是些平時較爲親近的人,長老,閣老,一些精英子弟和僕人。
“族人的分流已經都安排妥當,你們前去請這些強者,和他們說清楚明白,此次前來重在震懾,無需爲我們拼命,話帶到後就速速趕往帶領族人,耽誤太久,他們自己在前方趕路心裡會很不安。”會議堂之中,楊家高層在進行最後一次會談,這次會談之後,他們都要前往各自地區帶領分流的族人。自古以來,許許多多的家族各地都有所謂的分支很多原因正是如此,皆是歷史遺留問題,無奈這次是楊家而已。
最後一次會議進行完後,長老以及閣老和族中精英皆紛紛無奈離去,只有楊子龍還在楊頂天的身邊,這種級別的局面,除了入聖以外,其餘人留在這裡無疑是送死。
時間來到將近一個月,此時的楊家就剩下楊頂天夫妻,楊子龍,楊宇臣以及兩個僕人六個人,偌大的,曾經輝煌的楊家府邸,現如今竟凋零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