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來,一直陪着我……
我很想像剛纔那樣推開蘇善,但是我的手卻一點力氣都沒有。我靠在蘇善的懷裡,話說的清冷:“蘇善,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蘇善幅度不大的點點頭:“我知道。”
“我剛纔說的話,你都認真聽了嗎?”
蘇善再次幅度不大的點點頭:“我知道。”
“男人和女人結婚……不是你表面看到那麼簡單,兩個人在一起,要做的事情,要承擔的責任會很多……你都清楚嗎?”
蘇善點頭的姿勢不變,他還是那句話:“我知道。”
“你知道個屁!”我感覺自己今天的眼淚有點多,“你個傻和尚!你被我騙了,你知道麼?這都是我的招數!你沒看到我騙那些人麼?我就是用的這個招數……欲擒故縱,你懂麼?”
蘇善輕笑,他看着呆頭呆腦,無心的情話卻比莫照臨說的還要在行:“我現在就是比較擔心……我家裡的錢,夠不夠你騙我一輩子的。”20
除了哭,我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我不想耽誤蘇善的修行,可我更拒絕不了蘇善……蘇善話說的固執:“齊悅,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算地獄我也去。”
別人說這話,我可能覺得又酸又矯情。但是這話從蘇善的口裡說出來,卻是不一樣的動人。
我抵抗不住誘惑,最終說:“既然這樣的話……我們兩個一起下地獄吧!”
蘇善抱着我用力,很用力。我身上的骨骼被他抱的收緊,我似乎都能聽到吱吱嘎嘎的聲音。我和蘇善沒有進一步的舉動,只是抱着彼此。忽然之間,我覺得我和蘇善特別像太極八卦圖。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訴蘇善:“我就是太極黑的那面,你就是白的那面……我有了你,就有了白色那點。而你有了我,你就有了黑色那點。”
蘇善紅漲的臉色一直沒有褪去,他動作笨拙的在我額頭上吻了一下:不,你不是黑色那點,你對我來說,是生命裡少有的光亮。”
“少有的光亮?”蘇善嚴肅的臉色逗的我咯咯笑,我不太自然的調侃道,“又是在電視上學的?”
蘇善撇撇嘴,他略顯挫敗的說:“我自己想的。”
“不可能,那怎麼言情味兒這麼重?”
“舉一反三。”蘇善簡短的解釋,“看的多了,就會了。”
果然,感情這種本能的東西是可以無師自通的。
等到激動的情緒漸漸平復下來,我和蘇善才開始不好意思。像是情竇初開一般,我是少有的羞赧害羞。我拉着蘇善的手試着放開……蘇善卻一把抓住了我。
“我還有點事情要去處理,”莫照臨的事情沒解決,我不想在這之前跟蘇善發生任何事情,“一會兒我再來找你,好麼?”
蘇善的眼睛像是有穿透力一般,我的謊話在他面前無所遁形。我真是退步了,現在連這個傻和尚都蠻不住:“齊悅,你有事情沒告訴我。”
我不是有事情沒告訴蘇善,我是還有好多事情沒告訴他……沒辦法,我只好告訴蘇善別的:“蘇善,我似乎是,佔用了別人的身份。”
“別人的身份?”蘇善被我說的滿頭霧水,“你不是告訴我了……你之前叫王琪?”
這件事情真的讓我很無能爲力,我重重的嘆了口氣:“我說的是齊悅,和你結婚的齊悅這個身份。事情大概是這個樣子的……”
我儘量簡短的給蘇善說了一遍,然後說:“如果齊悅真有其人,如果說齊悅真的死了……那麼等過兩天齊悅爸媽來了,便徹底穿幫了。”
“不怕的,”蘇善問題想的簡單:“我奶奶那面,我會幫你勸她……你看剛纔的事情鬧的那麼難看,我奶奶不還是幫着你說話呢嗎?沒關係,我奶奶不會怪你的。”
蘇善問題想的簡單,但是蘇老太卻沒那麼好敷衍。蘇善說的沒錯,蘇老太對我確實夠縱容了……可是細細的考慮,蘇老太不是縱容我,她是縱容齊悅。
那個有着牛逼老子的齊悅,有着牛逼家世的齊悅。要是蘇老太知道我是個貨真價實的騙子,估計只剩下一聲呵呵了。
不過這些我不能告訴蘇善,蘇老太是他的奶奶,我不能讓他爲難。唯一的辦法就是,在齊悅爸媽來之前我帶着蘇善離開。
“齊悅”既然能離開家裡幾年不給爸媽電話……那麼再消失幾年,估計也沒問題吧?
我偷着看了蘇善一眼,不知道帶着他遠走高飛的想法是否靠譜。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當務之急還是要給莫照臨偷到東西。只有擺脫了莫照臨那個混蛋,我才能乾乾淨淨的跟蘇善在一起。
我不要做蘇善身上的那個黑點,越快越好。
蘇善被我看的不好意思,他清清嗓子說:“那什麼,齊悅,我……”
“你念經吧!”我打斷蘇善的話,隨手把一旁的木魚塞到蘇善懷裡,“剛纔說的那些,不過是我瞎猜的。可能只是恰巧了,也說不定啊!天底下叫齊悅的那麼多,這又不是特別的名字……你還用上藥嗎?不用的話我先出去了?”
這藥上的,實在是太超出人的預測了。再上下去,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蘇善估計也是太害羞,他反覆的說他可以自己來……我沒跟蘇善謙讓,幾乎是奪門而出。
出了屋站在走廊裡,我使勁的揉了揉自己發燙的臉。回頭看了眼門板,我納悶的嘀咕:“跟笨蛋在一起,果然是會變笨的。”
可是這笨的,我甘之如飴。
蘇善的話很突然,突然的我有種受寵若驚的慌張。眼前的一切很像是泡沫,一觸即破……爲了保持長久,我只能儘快解決莫照臨。
離開蘇善後,我找了間沒人的客房。阿翹給的那沓資料,我仔細的研究起來。
阿翹的老公,x銀行總行的周斌行長,63年出生,到現在已經五十一歲了……阿翹能心甘情願嫁給比自己大一輪的老男人,肯定不是爲了錢那麼簡單。
可從阿翹給的資料上看,我完全看不出阿翹和周斌結婚的目的。因爲從這份資料上,周斌真的只是有錢而已。
銀行行長的收入看似平常,但是黑色收入不少。各行各業,只要是會用錢週轉的行業,勢必會牽扯到銀行。房地產開發商貸款需要錢,工廠買地需要錢,企業賬務理財流通錢……只要經過銀行貸款放款還款的,大的款數錢財,周斌勢必要從中抽出點好處。
周斌我以前聽說過他,又貪財又好色,口碑差得很。可是多數情況下,升官發財和口碑沒有任何的關係。越是像周斌這樣的人,越有錢“餵養”上級。而上級被“餵養”的越好。他生的也就越快。
當然,周斌的事業如何,這並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我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研究他的作息,趁着他不在辦公室的空檔,偷出他保險箱裡的不記名債券。
根據阿翹的描述,周斌的辦公室門口是24小時有保安巡邏的。不僅是保安,牆上還有監控全程拍攝監視……除非是在周斌帶女人去辦公室的時候,門口的保安纔會撤離。
作爲一個口碑不好的銀行行長,周斌估計很怕自己會被殺害。辦公室有保安不說,他身邊還有專人看守。按照阿翹的話說,周斌只有在脫褲子的時候,纔沒有男人看着。
也就是說,想要偷出周斌保險箱裡的不記名債券,只有在他的辦公室脫下褲子。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不會有任何顧慮。色誘周斌,是最省時省力的方法……可是我答應過蘇善,以後再不騙人。現在爲了擺脫莫照臨,這已經算不得已爲止。
而揹着蘇善和別的男人上牀的事兒,我肯定不會做的。不僅不會做,我自己光是想想,就覺得夠噁心了。
我使勁甩甩頭,屏氣凝神試圖想出一個新的方案來。可是費勁了心思,卻絲毫沒有效果。
我甚至忍不住懷疑,阿翹的資料給我錯了。不然的話,世界上怎麼會有周斌保衛如此森嚴如此怕死的人呢?
信阿翹,我還不如信自己。雖然阿翹不會害莫照臨,但是這並不代表她不會害我……我換了身衣服,打算自己出門去查探消息。在我剛拿起汽車鑰匙時,桌子上的電話忽然想了。
我雖然是蘇善的老婆,可我畢竟還沒正式過門。住在婆家也就算了,要是在大義凜然的接婆家電話似乎不太合適。
沒理會電話,我開門往外走。等我路過隔壁客房時,隔壁房間的電話忽然響了。
我回頭看我走出的房間,電話安安靜靜的放在桌子上。此時我正對着的臥室裡,電話鈴聲大作,像是專門等待我接聽一般,電話響個不停。
即使看出了端倪。我還是沒有理會。繼續往前走了一個房間,電話又換了一個響。
我擡頭四下看了看,終於在房頂的火警警報器旁邊看到了一個不太起眼的攝像頭監視器……而會這麼做的,只有一個人。
知道是誰,那就好辦多了。我乾脆的走到電話旁邊,我接起電話問:“莫照臨,你有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