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充分領會
“嗯，這個想法有創意，跟我的一個想法有點相像——具體說說你的想法……”羅盛耀居然對謝中國這個特別不成熟的想法很感興趣。
“我的具體想法是，通過我的戰友，來將爸介紹給郎野的二舅認識，然後呢，我們拿出郎野的那些犯罪證據，讓郎野的二舅感覺到郎野的罪名已經成立，但我們並沒有行動，而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來跟他商量怎麼處理——估計郎野的二舅一定會領會我們的意圖——不是想置郎野於死地，而只想找到羅曼的下落——郎野的二舅，如果明智的話，一定會配合咱們，趕緊給郎野施壓，讓他把人交出來——這樣的話，既沒有碰郎野一根毫毛，羅曼的下落也找到了……”謝中國把這個很不成熟的想法都給說了出來。
“不瞞你說，這也是我最初的想法——因爲要是在不抓郎野的情況下，也只好走上層路線，動用一下他的後臺，讓後臺感覺到壓力之後，再給郎野施壓，可能就會很順利地找到羅曼的下落——但是，我仔細縝密地考慮過，這個辦法最大的弊端，就是會讓郎野的二舅懷恨在心——因爲只相當於我們有他一個致命的把柄抓在手裡，即便我們將所有的物證都當面銷燬，也不會消除他的這種擔憂——更嚴重的是，如果羅曼還活着，情況還好些，估計這個計劃的可行性會有70-80%的勝算，但是，一旦郎野交出的羅曼已經不在人世了，你想想，那可叫一條性命啊，即便我們表示不會追究郎野了，你想想，郎野的二舅能真的相信我們嗎，一旦郎野交出了羅曼的屍骨，那就意味着謀殺罪名成立，我們得到羅曼的屍體，馬上翻臉告郎野，百分之百將他繩之以法……所以，郎野的二舅，基本上會考慮到這一點，所以，很有可能，他根本就不會接受我們從他的角度來對郎野施壓，也就是說，我們根本就不能走這條成功機率很小的路線……”羅盛耀深入淺出地分析了所有可能發生的情況，來證明這個辦法不行。
“那，我可就黔驢技窮，一點別的辦法也沒有了……”謝中國一聽，連這個辦法都被否定了，可能，就再也沒有什麼沒有弊病的好辦法了。
“其實呢，你我的這個想法，只想對了一半，在不抓郎野的情況下，還想找到羅曼的下落，走上層路線，通過郎野的二舅施壓給他是對的——我們主要怕的是，郎野的二舅對知道郎野又犯了人命後，會產生其他的想法，導致事情本身開始變形，最後到了我們無法控制的程度……”羅盛耀似乎並沒有完全否定這個辦法，但也沒有完全表述出來具體的做法。
“那不還是不能走這條路線嗎……”謝中國當然還莫名其妙。
“我說過了，走上層路線的路子是對的，但走上層路線的後患也是無窮的，如果我們有個辦法，能讓這種後患成爲零——也就是沒有後患的話，豈不是就可以走這個路線了嗎？”羅盛耀幾乎就要把自己的那個絕妙法案給說出來了。
“我有點不懂——既要走上層路線，又不會有郎野二舅的那些後遺症——這怎麼可能呢，難道還有更大的人物可以動用，可以壓制郎野的二舅無話可說，用更大的人物來制約郎野的二舅？”謝中國的想象力也就只能想到這些了。
“不是用更大的人物，我就直接跟你說我的想法吧——我問你，如果郎野接到了他二舅的指令，是不是馬上就會把羅曼的下落給說出來，或者直接給交出來？”羅盛耀開始進入到方案的實質內容了。
“那當然了，他誰的話都不聽，也得聽他二舅的呀，因爲他幾乎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二舅來照着他呀……”謝中國承認這一點。
“好，接下來，我們設想，如果我們能寫一封信，模擬郎野二舅的口吻，來警告郎野，說據他所指，人家已經掌握了你的罪證，趕緊放人吧——你說，郎野會怎麼想，又會怎麼做呢？”羅盛耀終於將那個絕妙的計劃和盤托出了。
“我懂了，就是要利用郎野只聽他二舅的話這一點，，模擬一下郎野二舅的口吻，偷偷寫信給他，讓他把人放了，纔會不被追究——太好了，我怎麼就沒想到呢！”謝中國一下子就覺得這個辦法可行。
“關鍵是，寫什麼樣的信能讓郎野相信就是他二舅寫給他的，要用什麼詞彙，什麼口吻，具體寫什麼內容，都要仔細反覆斟酌——這一點，大概就要用到你的戰友了。”羅盛耀開始想細節了。
“爸是說，讓我的戰友弄到郎野二舅的筆跡，然後我們模仿着他的筆跡，來給郎野寫信？”謝中國想當然。
“錯了，一是我們無論如何也模仿不像郎野二舅的筆體的，一旦出來紕漏，可能就前功盡棄了……”羅盛耀馬上否定了謝中國的想法。
“那——找我戰友能幫上什麼忙呀……”謝中國的腦袋，當然沒有羅盛耀老道。
“找他就兩件事，一個，是不露聲色地跟他要一本帶有省公安廳字樣的稿紙，當然還有信封——這個我想好了，等你跟羅蘭舉行完婚禮，就讓你們以旅行結婚爲由，去到省城跟戰友見面，見了面，突然跟他說，要給家裡寫信，把照片之類的東西寄回去——因爲媽媽走的時候要求的，所以必須寄回去——這樣的話，就有理由跟你的那個戰友要帶有他們省廳字樣的稿紙和信封了——”羅盛耀想得真是細緻。
“這個很容易做到，我戰友肯定不會難爲我，或是打什麼折扣的——那，還讓我戰友幫什麼忙呢。”謝中國已經充分領會了。
“第二個，就是讓你戰友幫你們找個可以打字的地方，讓羅蘭把咱們事先擬好的內容，打在戰友給你的那些稿紙上——羅蘭學過打字，肯定能打得很好的——記住了，那些稿紙和信封上，一定不要留下你們的指紋和其他印記……”羅盛耀還在繼續佈置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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