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實不相瞞
“哎喲，瞧您說的，誰說謝主任不關係我們孤兒寡母了——那年年底分福利的時候，不是謝主任關照，把我的傻兒子也算上一份呀，每次把東西領回去，我都抱着我那可憐的傻兒子，看着那些跟正常職工一樣數量的福利，哭個沒完，總是告訴我那傻兒子，記住人家謝主任把，比你親爹親爸還關心你呢——你猜我那個傻兒子說傻，他居然說，謝主任就是我的親爹親爸……”大洋馬說着說着，就把謝中國給說進了自己的全套。
“呵呵，你的傻兒子，還真有意思，說出的話，傻得很可愛……”謝中國皺着眉頭，硬着頭皮這麼說。
“是啊，他很傻，但也很可愛，不信哪天謝主任到我家去，跟我的傻兒子接觸一下，興許呀，他見了謝主任，真就能管你叫爸爸呢……”大洋馬越說越興奮快活。
“不敢當啊，我還沒結婚呢，哪裡有資格給誰當爸爸呀……”謝中國被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誰說沒有啊，謝主任氣宇軒昂，一表人才，論職位，論能力，給我的傻兒子當爸爸，綽綽有餘啊……”大洋馬給臉就上鼻樑子。
“呵呵，玩笑開大了，別說這個話題了，我想問你，什麼時候還是找個合適的男人嫁了吧，省得一個人過日子清苦……”謝中國有點招架不住，就想轉移話題。
“是啊，我何嘗不想啊，簡直就是朝思暮想啊……”大洋馬纔不怕還話題呢，還了什麼樣的話題，她都能活學活用到眼前的男人身上。
“你覺得，郎野這個人怎麼樣……”謝中國有點孤注一擲，心想，跟大洋馬這樣的女人，不能婆婆媽媽的，給她太多的臉，回頭破布纏腿，難以逃脫，惹得一身臊，到時候說不清道不明的。乾脆，單刀直入，就直接問她關鍵問題吧。
“郎野？謝主任問這個幹嘛，莫不是，謝主任要做個媒人，把郎野介紹給我當男人？”大洋馬聽了，覺得謝主任這個話題很奇怪——莫非他聽到什麼翻雲覆雨了，作爲部門領導，要來敲山震虎，省得惹出什麼醜聞來？大洋馬在心裡不住地琢磨着，眼珠子不停地亂轉。
“不是不是，我就是想從一個女人的角度，瞭解一下，郎野這個人，是個什麼樣的人——最近組織上要提拔一批年輕幹部，郎野的年輕正好符合要求，我就想先從羣衆的嘴裡，調查一下他們的口碑。”謝中國趕緊自圓其說。
“哦，郎野這個人呀，怎麼說呢，做人本本分分，工作勤勤懇懇，見困難就上，見利益就讓，是咱們縣委大院裡，難得的好青年呀——也真該提拔他了，再不提拔，羣衆都不答應了……”大洋馬邊說，邊還在揣摩謝中國問她郎野怎麼樣到底是什麼意思——反正，多說好話準沒錯。
“哦，是嘛，那我一定把羣衆的意見反應給組織，儘快提拔郎野這樣年輕有爲的好青年……”謝中國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只覺得，跟大洋馬這樣的女人打交道，自己很難招架。要是真的問她跟郎野搞過嗎這樣的話題，指不定會回答出什麼花樣的答案呢——看來，直接跟大洋馬問這樣的問題，怕是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於是謝中國接着對大洋馬說：“好了，沒別的事兒了，你回去吧，今天我跟你談話的內容，最好別對其他人說，那樣會有不良後果的……”謝中國話裡話外，是在警告大洋馬，要是出去瞎說扒道，年末的福利呀，困難補助呀，小心給你取消。
“那是呀，別說謝中國跟我說的這些話我會守口如瓶，即便是謝主任跟我有了那種親密關係，我都會打死不說的……”大洋馬一聽謝中國下逐客令了，就趕緊抓住機會賣騷。
“你真的不會說嗎？”謝中國突然覺得，大洋馬如此說法，倒是一個突破口，不過有點冒險。
“是啊，謝主任要是跟我有什麼秘密關係，那是我三生三世的福分，哪裡會說出去，讓別人妒忌和分享呢……”大洋馬說話間，那流盼的眼神，蠕動的紅脣，都在強烈的暗示謝中國，眼前的曖昧，即刻就可以轉化成熾烈的纏綿，就看你肯不肯了哦……
“那——假如我答應跟你好，但有個先決的條件，就是你要告訴我，你都跟什麼樣的男人好過，你還能替他們保密嗎？”謝中國想用這樣的辦法，將大洋馬一軍。
“哎喲謝主任哪，把我想象成什麼人了，實不相瞞，跟我好過的男人多了去了，但我就是有一個原則，在任何情況下，即便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會跟第三個人說出那個男人跟我如何如何的——謝主任，您不用考驗我，這一點請謝主任放心，我大洋馬別的方面總是意志不堅定，有男人誘惑就跟他上-牀做-愛，但一旦跟我有了那種親密關係，那就成了我們之間的秘密，到死都不會說出來的……”大洋馬竭力表白自己，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她斷定，謝中國問她這樣的話，就是在打探和考驗我，我絕對不會上當的。
“那——馬老蔫，是怎麼回事兒……”謝中國一下子就說道了大洋馬的致命痛處，因爲不這麼揭穿大洋馬，好像她總是不知道她自己到底是誰了。
“啊哈，哈哈哈，謝主任真會舉例子呀——馬老蔫可真是個例外——我最恨的就是那些在牀上答應女人的事兒，提上褲子就不認賬的男人了——馬老蔫跟我好的時候，一百個答應我跟他老婆離婚，一千個答應我離完婚就跟我結婚，一萬個答應我，愛我海枯石爛心不變——誰想到，別說海枯石爛，他去我那裡，給我傻兒子買的那串香蕉還沒爛呢，他就死活不認賬了——硬說他從來沒答應過我要和他老婆離婚，也從來沒答應過離婚後跟我結婚，更是從來沒跟我海誓山盟地發過誓，說要跟我天長地久直到永遠——你說，這樣的男人，我能饒過他嗎，這樣的男人，我能不揭露他的本來面目，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的醜惡嘴臉嗎……”大洋馬說得很激動，好像又回到了當時，跟馬老蔫決鬥的那個情景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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