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間太窄，容不下天才
張澤翰被林謙無情的趕出了小院，然後幫小妹洗完衣服晾好後，一起回到後院吃了些點心，這才讓小妹去做飯，自己坐在兼膳廳的客廳中苦思冥想如何通過中期考覈。
林家後院同樣不大，北面是客廳兼膳廳，東廂房的兩間房分別是他和大哥林振的，西廂房一間房是妹妹林歆筠的臥室，另一間則是廚房。
聽着妹妹在廚房中發出的動靜，林謙不知不覺已經走了神。
他覺得自己註定不是讀書的料，與其繼續在書院浪費錢，不如早點離開，找點事兒做，補貼家用，抱緊武學天才大哥林振的大腿，或許比現在強得多。
“二哥，在想什麼呢？”
“是在爲課業煩惱嗎？”
林歆筠端着碗水煮的野菜進來，驚醒了失神的林謙。
“小妹，要不我也去找點活做吧，這樣你也不用每天這麼辛苦，大哥也能專心練武……”
林謙下定決心，他一個堂堂穿越者，雖然沒有一技之長，但以他的頭腦，去經商想必也能闖出一片天地來，大不了，就去賣肥皂！
好吧，他不會制肥皂……
林歆筠盈盈一笑，“該不會是課業太難吧？”
“二哥可不能放棄，你忘了，你以前常說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對啊，你說你最喜歡詩仙太白，經常給我講《太白傳》的故事呢。”
林歆筠水靈靈的大眼睛看向林謙，裡面滿是明亮的光芒。
“太白傳！”
林謙眼中也閃過一道精光，光是會傳染的！
是啊，詩詞歌賦他不行，可傳記，他忽然來了靈感。
在這個世界，因爲才氣的存在，才華橫溢的謫仙人太白在儒道上突飛猛進，自不會有“大道如青天，我獨不得出”的鬱郁不得志，詩聖杜少陵也沒有“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的憂慮……
可若是，林謙將他們在藍星上的遭遇寫成傳記，他們又會作何感想呢？
他們作何感想卻也不那麼重要，重要的是，即便是儒道世界，也不是人人都是天才，總會有人覺得自己懷才不遇吧？
甚至大多數儒者或許才華橫溢，在文學上有很高的成就，卻並沒有治國安邦的本領，自然得不到重用。
所以這樣的傳記，大概率是能得到那些鬱郁不得志的文人騷客的歡迎的！
以這個世界的規則，只要能夠得到文人們的認可，就能引天地才氣，修儒道……
林謙雙眼變得明亮起來！
讀書他可能不行，可要說引人眼球，騙人點贊，他還是有點把握的。
一時間，林謙文思泉涌，再也顧不上其他，往自己房間跑去。
“二哥，先吃飯吧！”
林歆筠在身後喊到，可林謙已經關上了房門，坐在書桌前。
書桌靠窗而立，背後是一米來寬的牀，這裡既是臥室也是書房。
寫誰好呢？
詩仙太白？
不好，太白仙氣太足，不夠悲苦。
詩聖杜少陵？
也不好，太過清苦，聖人該不會生氣吧？
一個個文豪的姓名在林謙腦海中閃過，最終，一個名字停留在他腦海，詩鬼李賀，李長吉！
不是說其他人的故事不夠動人，而是作爲一個新人，想要最快吸引到文人們的注意，自然需要更加曲折的故事。
而李賀，也無疑是最符合他想要寫的主題，他就是要用天才鬱郁不得志的故事，來引起有同樣想法文人的認同，來獲得才氣。
最重要的是，李賀不是個小氣的人，他文章中提到與李賀有關的大人物，也都不是小氣的人，這在這個儒道世界，文豪們擡手可引風雲突變的世界中，很重要！
心中念定，林謙就出現在一座小破茅屋中。
《詩鬼李賀：人間太窄，容不下天才》
進入文宮，林謙擡手在案壁上寫下標題。
林謙此時的文宮還是個破茅屋，不足二十平，裡面只有一張案几，一把矮椅，左側就是一丈來寬，六尺來高的案壁，右側則是幾個空空如也的書架。
在茅屋前方，則是一個三尺見方，一尺來深的池子。
此時池子裡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這是才氣池，若是林謙的文章能夠引得認同，便有才氣涌入才氣池中。
當才氣池中才氣蓄滿，林謙便可進入才氣池中引才氣入體，踏入儒道九品。
【如果沒有才氣，這個世界會發生什麼？】
【……吾不識青天高，黃地厚，
唯見月寒日暖，來煎人壽……】
【大幹816年，寫下這首《苦晝短》的李賀在昌谷與世長辭，時年27歲。】
稍微整理一番思緒後，林謙提筆，開始書寫正文。
開局便是一首詩，並且拋出懸念，詩鬼李賀活得好好的，怎麼就與世長辭了呢？
【誰能想到，這是16歲寫出“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的李賀寫出的詩句，僅僅十來年的光景，他似乎走過了悠悠百年的時光……】
【那麼他短暫的一生到底經歷了什麼？】
【故事還得從大幹790年說起……】
林謙越寫速度越快，揮毫潑墨，酣暢淋漓，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暢快過了，彷彿腦海中有無數的字詞，不吐不快。
一個時辰後，停筆站立在案壁前，林謙有些意猶未盡。
有直抒胸臆的暢快，有文章結束的失落，有言不及義的遺憾……
但最終，他還是心念一動，提交了文稿。
咕咕咕……
直到這時，肚子開始抗議起來，他才感覺到餓。
推開房門，天色已經徹底漆黑，前院隱約傳來呼喝聲，應該是大哥林振在練武。
林謙徑直向廚房走去。
土竈裡隱約有火星閃爍，鍋中冒着熱氣，身着麻衣的林歆筠正坐在竈臺邊打瞌睡。
“二哥，餓了沒？”
“飯還熱着呢！”
林謙進廚房的動靜驚醒了林歆筠，沒有起牀氣，她再次綻放燦爛的笑容，照亮了夜色。
擡手擦了擦少女臉上的灰，心中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給她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東西！
吃過飯，回到房間，再次進入文宮，沒有任何變化。
這本就是應有之理，《文集》要到月中才會發布新的一期，還有好幾天纔到月中，至於《書海》，想要在茫茫書海中脫穎而出，爬上榜單，需要大量的認同，對於他這樣一個籍籍無名的傢伙，同樣不是短時間內能夠打成的。
今夜註定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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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