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此言一出,全場人皺眉。
一個毛頭小子跑到這裡口出狂言,沒幾人服氣的。
“一百五十億!”
“一百六十億!”
……
安靜苦笑一聲:“玩不起了。”
老太太也就給她留了三十多億,這種場面她還真玩不轉。
“你知道玩不起還叫價做什麼。”
沈餘奇怪的問道。
“爲了博眼球啊。”
看向前面繼續叫價的各位大佬,她忽然開口:“兩百億!”
她坐在後三排,忽然開口,引得前面衆人一陣驚訝,只是短短的驚訝數秒,叫價就繼續了。
“兩百二十億!”
“兩百二十五億!”
……
“你看,有人看我,就留下了印象,以後辦事人家都會掂量一下我,我叫價兩百億並不是說我真的有兩百億,而是讓他們覺得我有兩百億。”
“就是打腫臉充胖子是吧。”
“算是吧。”
安靜啼笑皆非的看着沈餘:“生意場上,十個有八個是打腫臉充胖子,這招用的好,會帶來想不到的合作伙伴,用的不好,血本無歸。”
“做生意還有這麼多亂七八糟的門道。”
沈餘搖搖頭嘀咕。
場上的拍賣還在繼續,安靜叫了兩次,停留在兩百億,雖然沒有拿下,但已經有人關注到她了。
“兩百六十億!”
青爺忽然開口道。
主持人更加激動了:“兩百六十億,兩百六十億了,還有沒有要出價的!”
青爺低着頭,把玩着手中的佛珠,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江文之所以挑釁所有人,就是爲了把價格往上提,他從地下產業轉到地上,自然需要合作伙伴。
唐晴走了,那他就得找一下其他的。
江家雖然不大,卻也不小,更重要的是他有個靠山。
傳聞那位楊市長的身體不太好,時間久了,怕是孫副市長得上去了。
要是和江家合作,那就萬無一失了。
恰好江文還跑過來爆了他的腦袋,他不怒反喜,連夜壓着江文,要求江自豪過來喝茶。
他們之所以把這塊地的價格往上提,是爲了增加這塊地的價值。
生意做到幾百億,就不會在乎那幾十億,他們在乎的,就是這塊地的市值,市值越高,後續股票證券等等的價值就越高,到時候賺錢的還是他們。
現在擡個幾十億,到時候市值翻十倍不止。
青爺也是青州有名的地下皇者,他一開口,其他一衆商人頓時偃旗息鼓,紛紛考慮爲了一塊地和青爺爭合算不合算。
要是壓了青爺的價錢,到時候肯定會被叫去喝茶。
“三百億!”
孫老忽然起身喊道,他笑眯眯的看向青爺:“青爺,對不住了。”
“不敢不敢,孫老您是前輩,稱呼青爺實在是折煞小弟了,還是叫小青吧。”
青爺對着青爺笑呵呵的拱了拱手。
孫家雖然沒落,但仍舊不是青爺能夠匹敵的。
只是這個小青的稱呼實在有點女性化,所有人都一臉古怪。
像是白蛇傳裡的青蛇……
孫老點點頭,笑眯眯的坐回原位。
“那孫老,現在就是咱們兩家競價了。”
他坐下去後,青爺又笑眯眯的站起來。
“四百億!”
“有魄力。”
孫老點點頭,他像算命先生一樣算着手指,開口道:“四百五十億!”
全場皆驚。
按道理來說,這塊地再值錢也不會超過三百億的市值,這個拍賣價已經是天價了。
當初唐晴也不過花了一百八十億弄到的這塊地,只是她還沒來得及開發就直接離開了。
現在這塊地翻了兩百還不止,唐晴已經大賺了。
青爺轉動着佛珠,他在思索,這塊地到底值不值四百五十億。
孫家有魄力砸四百五十億,他可不一定有那麼多的錢。
況且後續承建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很多爛尾樓就是這麼來的。
想了想,他搖了搖頭,覺得事情已經超過他控制的範圍,於是他笑着對孫老拱拱手:“孫老風采依舊,小弟甘拜下風。”
主持人愣了兩秒,連忙宣佈:“恭喜孫老以四百五十億拿下這塊地!”
“下面介紹的,是一件古董,唐小姐委託我們拍賣會拍賣這件古董,出土處是清風集團辦公樓下,只有這一件。”
說着,後面兩個禮儀小姐擡上來一個錦盒。
“據專家推斷,這是一柄商周時期的殘劍,如各位所見,這是一柄斷劍,另外一半丟失,起拍價五十五萬。”
下面的客人議論紛紛:“五十五萬,還買把斷劍,名頭也不好聽。”
“是啊,都說長劍如虹,沒聽過斷劍如虹的,而且這劍攔腰折斷,掛在辦公司太不吉利了。”
做生意講究個吉利,掛把斷劍在辦公室實在不像話。
古時候講究劍在人在,劍亡人亡,拿着這把劍,掛着也不是,不掛也不是。
“或許唐晴就是因爲這把劍倒閉的吧。”
有人低聲說了句,所有人皺眉。
等了將近五分鐘,還沒人叫價。
青爺作爲江湖人,雖然喜愛古董,但不可能買把斷劍回去,太不吉利了。
在座的都是生意人,即使再喜愛這把劍也不會拿回去掛着。
他對着孫老做了個請的姿勢,笑眯眯的看着他。
孫老看了一陣,笑着搖了搖頭。
他也沒必要再去收藏一把斷劍了。
這把劍相當於雞肋一樣的東西,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它的價值可能就是商周的東西,其他沒有一點左右了。
看到孫老搖頭,主持人眼中露出一絲失望。
孫老沒興趣的東西,其他人自然不會花這個冤枉錢,只能流拍了。
“實在抱歉了各位,這件古董大家都沒興趣的話,那就宣佈流拍了哈。”
說着,他就要敲錘。
“等等,我出五十五萬。”
沈餘忽然舉起牌子。
他站起來,拿着牌子,看向主持人點頭道:“唐總是我的朋友,她的東西流拍有點可惜,不如賣給我,紀念一下朋友。”
周圍的人紛紛看向沈餘,都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朋友?怕是唐總的一個暗戀者吧。
大家也不在意,他喜歡就讓他拿走好了。
主持人微笑的點點頭:“這位客人出價五十五萬,還有要加價的客人嗎?”
場中安靜,無一人說話。
“那好,五十五萬,就歸……”
“我出六十五萬。”
前排忽然響起一道淡淡的聲音。
主持人一愣,看到青爺舉牌心中一喜,忙大聲說道:“六十五萬,六十五萬,還有要加價的嗎?”
“七十五萬。”
沈餘皺眉。
本來這東西就不值這麼多錢的,青爺此舉,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找茬的。
他純粹是因爲這把劍的造型奇特纔要拍下來研究的。
在大屏幕上,這把劍的劍身坑坑窪窪,一看就知道是個劍坯,沒有完全打磨成形。
而且最奇特的是,這把劍是一體的,意思就是這把劍的劍刃部分和劍柄部分都是連在一起的。
古時候鑄劍,都是刃柄分離,因爲到了戰場上,難免不與人對砍,衆所周知,一把木質劍柄的劍要比鐵柄好很多。
木柄可以吸汗,造價低,可塑性強,而且使用時間長,不會出現汗液過多導致劃手的情況。
鐵質的剛好相反,並且兩者之間還有一個本質區別。
就是傳力。
自己的兵器難免和敵人的兵器碰撞,這一碰撞,劍就會發生震動,那股力傳到手腕處,輕者震的手臂發麻,重則當場握不住劍柄。
這在戰場上是非常忌諱的事,劍丟了,人就沒了。
就這樣一把劍,爲什麼還會成爲斷劍?
沈餘就是奇怪纔想着拍下來研究一下,而且這是故人之物,圖個心安。
青爺這一打岔,讓他頓感不舒服。
但不舒服歸不舒服,青爺還是慢悠悠的叫價:“八十五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