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老實了起來,排着隊一個一個的走出門外,其中不乏對沈餘比中指的。
至於沈文來,他怒目圓睜,像是要吃掉沈餘一樣。
即使他在村子裡,也知道警察的身份,知道他們意味着什麼。
而且剛剛那個警察說了,他要是敢還手,立馬朝他開槍。
即使他再囂張,也不敢和警察作對,貌似沒有人不知道“蹲監獄”這個詞是什麼意思。
萬芳在一旁拉了拉沈餘的衣角,她眼神彷彿在說:“放過他們吧,比較是親戚,要是傳回村裡就不好了。”
沈餘拍拍萬芳的手背,搖了搖頭。
他越發覺得,一個男人,要想在這繁華的城市生存下去,必須要有原則,二是要有實力。
三年的入贅生活,讓他受夠了異樣的眼光,既然忍無可忍,那就無需再忍。
這世上總有那麼多的跳樑小醜,他不想找事,一個個還非得騎到他脖子上拉屎,這誰受得了?
等所有人走完,沈餘拿出掃帚拖把,默默的打掃大廳。
萬芳的腿腳還沒完全恢復,做太多的活會累着她。
“餘啊,要不,你明天早上去警局把他們保釋出來吧。”
她站在一旁,有些侷促。
自己的親生兒子,自小就是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忽然換了副臉孔,讓她不知道怎麼勸他爲好。
“媽,這事您就別管了。”
沈餘把所有垃圾掃進垃圾簍裡,又拿出拖把用力的拖地,他一邊拖地一邊解釋:“大伯來了之後,但凡能佔便宜的地方他都幹了一邊,我還沒去樓上,我怕我氣死。”
“那個沈新,叫過你嬸嬸嗎?叫我都是喂,沈餘的叫,一點教養都沒有,白活十八九歲。”
“就說今晚,你看看他乾的叫什麼事?這家是他的嗎?他邀請十幾個人來家裡,問過你還是問過我了?”
“無非是年輕人想找存在感,跟他同學炫炫富,你說你炫富就算了,我一進門,你就這麼介紹你堂哥?”
他扁着嘴,學沈新說話:“這是我堂哥,一個吃軟飯的上門女婿。”
“就差說我垃圾一個了,搞得像是他們來我家是給了我們天大的面子似的,誰給他們的勇氣?”
萬芳被沈餘這一連串的吐槽逼得無話可說,她嘆口氣:“我和你爸,忍了他們這麼多年了,畢竟血濃於水,你看看,逢年過節,咱家還有親戚過來嗎。”
古人云,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但萬芳不是己所不欲,她已經忍了二十幾年了,想着沈家的親戚也不多,有一個願意來走的也熱鬧熱鬧。
不然他們家真成了六親不認了。
換句話說,到老了,死了都沒人來弔孝,那該多悲哀啊。
沈餘拉着她坐到一旁,替她捶捶肩膀:“媽,親戚都是錢換來的,你看那些有錢人,再跋扈,也傷不了親戚,親戚該來還是來。”
“只要有錢了,親戚自然都來了。”
“有錢也不能胡來!”
他這句話說得萬芳有些不悅,她板着臉看着沈餘:“你別忘了你吃了多少苦頭才換來現在的生活,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不準對人囂張跋扈!”
看到萬芳生氣,沈餘苦笑的哄道:“媽,我又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又不手欠。”
說着,他給萬芳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您喝點水就去睡覺吧,不早了,我弄完再睡。”
他拿起拖把,繼續拖地。
地板上充滿各種垃圾,數口香糖、菸頭最多。
一幫人抽完煙都不帶扔菸灰缸的,直接丟在地上,瓷磚上被還沒熄滅的菸頭薰的泛黃,擦都擦不掉。
至於口香糖,那就更難弄了,只能一個一個的用小刀刮。
萬芳又愛乾淨,明天起牀要是看到地上這麼多口香糖,她非得一個一個的弄乾淨。
可是她腿腳又不好,蹲一會就會受不了,也只能沈餘動手了。
想起保姆雲姨,他拿出手機,看到十點多,又默默放下手機。
他想問問雲姨什麼時候回來,又怕打擾到人休息。
就這樣,他收拾到將近兩點多,纔回到房間進行修煉。
修煉後是不需要睡覺了,在打坐中,身體各個器官已經得到良好的休息,而且一直用天地靈氣進行洗刷經脈,不會出現器官衰竭的狀況。
而且在各個影視劇和小說中,傳說修煉到最高境界,可以成神,或者飛天遁地,或者長生不老。
這些對於沈餘來說實在太過遙遠,他現在最需要的,是修煉更多的真氣出來,將來要是遇到什麼事情,自己也有自保之力。
他現在最需要的,一是實力,二是金錢。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沈餘就被樓下一陣劇烈的門鈴聲吵起來。
打開門,看到沈文來和沈新怒氣衝衝的站在門口。
他撓撓頭,煩躁的坐到沙發前,倒了一杯水。
“虧你還是我侄子,來你家做個客,能把你大伯送到公安局,真是好侄子啊,親侄子啊!”
沈文來陰陽怪氣的扣着鼻子,一進門把鞋子甩到一邊,坐到沈餘旁邊,咕嘟嘟灌下幾杯水。
“我看你年輕啊,我不跟你計較,我就住兩天就回去,咱們好聚好散啊。”
他喘着粗氣:“你堂弟還是個孩子,每天就回來吃頓飯,這你總不能趕他走吧,我可就你爸這一個親弟弟,小時候我可沒少疼他,你現在發揚一下精神,就當替你爸還個人情。”
萬芳洗漱完,從樓上下來,看向沈餘,也勸道:“是啊,你大伯一把年紀,也在外受了一夜的罪,就過去算了吧。”
“哎,對了,你媽說的這纔像話,你見過哪個侄子把大伯送進警察局嗎,傳出去不讓人笑話嗎?”
“怎麼說我也是你大伯吧。”
沈餘皺着眉頭,他已經隱隱約約能猜出沈文來想做點什麼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他入贅三年,很多事情也看的透了,比如沈文來還舔個臉跑來找他。
很明顯,他對這三千萬的房子有想法,並且想據爲己有。
老家的房子早就被他們搬空了,裡面但凡是他們能用得上的東西,他們早就拿回家自己用了。
自己都已經把他們兩人送進警察局關了一夜,正常人都拉不下臉見他,更何況又跑來要求住下的?
既然萬芳都開口求情了,沈餘不得不答應他的要求。
看到沈餘點頭,沈文來嘿嘿笑着,對沈新擠了擠眉毛。
這一切都被沈餘看在眼中,他無奈的搖搖頭,回到樓上房間。
這次他學聰明瞭,進入房間之後,直接反鎖房門,還用東西抵住。
他已經被沈文來打擾了一次,經脈有些輕微撕裂,再來一次的話,怕是半年都恢復不過來了。
盤坐在牀上,他剛剛進入修煉,手機就響了起來。
“沈餘,我得去一趟雲州市。”
電話那邊響起唐晴的聲音:“你在青州好好照顧自己,不要招惹青爺,他可能會對你不利。”
“是發生了什麼事了嗎?”
聽到唐晴聲音有點不太對勁,沈餘皺着眉頭問道。
“嗯……”
唐晴一陣沉默。
“不過問題不大,等我這邊處理完了再找你。”
說完,她直接掛斷了電話,電話中傳來忙音。
沈餘奇怪的撓撓頭,按道理來說,唐晴作爲青州的女強人,有黑寡婦的外號,沒人能對她產生威脅,可她的語氣卻是那麼急迫。
等他剛放下電話,電話又響起來。
“你來公司一趟,我有事找你。”
那邊安靜的聲音響起,沒有之前那麼頤指氣使,彷彿平和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