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餘感覺聲音有些熟悉,順着聲音來源看過去,居然是青爺的手下,坤哥。
他可是和坤哥動過手的,知道坤哥的戰鬥力。
坤哥也看了看沈餘,吐出嘴角的菸蒂,從車上跳下來。
華哥納悶了,這小子什麼來頭?讓坤哥忌憚?
要知道,坤哥在青州地下幫派內,身手可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要不是他的左臂內有彈頭,恐怕青州最能打的就是他了。
他正要說話,被坤哥攔下。
“你走吧。”
坤哥看起來有些頹廢,對面前的事情提不起絲毫興趣。
此話一出,周圍小混混都驚呆了,最不可置信的是劉波。
“爲什麼!”
他目露瘋狂,走上前質問坤哥。
華哥見狀連忙拉回劉波。
坤哥不是他這種小蝦米隨便質問的,如果把坤哥惹毛了,今晚他們這些混混個個都得進醫院。
果然,坤哥像看傻子一樣看向劉波:“我說讓他走就讓他走,你有意見?”
“沒。”
華哥連忙討好的上前遞給坤哥一支菸,命令手下讓開道。
雖然兩人都被人稱呼爲哥,但他華哥只是一個馬仔,手下也沒多少能打的,坤哥就不一樣了,他是有真本事的,而且深得青爺器重。
聽到華哥的回答,坤哥臉色緩和一些,他接過煙,任由華哥點燃它。
“你們走吧,這裡的事跟你沒關係了。”
坤哥走到沈餘的面前,擺了擺手。
沈餘一愣,隨即想清楚事情的關鍵。
應該是唐晴找到坤哥或者青爺說了什麼,他是親眼看到黑夜中一把***的子彈打在坤哥的腳下。
唐晴這麼女人越來越深不可測了。
她到底是不是做地產的?
要不是她的名片,沈餘還以爲她是某個黑暗勢力的女王。
不過現在唐晴對他充滿善意,也不用防着她。
他對着坤哥點點頭,走向自己的車,經過坤哥身邊,輕聲說道:“我有辦法拿掉你胳膊裡的彈頭,回頭有時間聊一下。”
坤哥身體一震,不可置信的看向沈餘的背影。
同樣不可置信的還有劉波,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花了五百萬請的二三十人,見到沈餘就這麼直接讓開了?
“不行!他不能走!”
他忙衝上前,被華哥一巴掌掄在臉上。
華哥臉色冰冷:“你要找死別拉上我們。”
說着,他一揮手,二三十個小弟如潮水般褪去,所有的車瞬間啓動。
華哥站在車門前,看着劉波繼續說道:“死了一個神棍而已,我能輕鬆幫你擺平,不用在意,至於這個沈餘。”
他皺着眉頭,看向坤哥所在的車輛,頓了頓:“我不知道坤哥和他有什麼關係,但是坤哥插手,你以後不能動他,否則你全家得死。”
說完,他鑽進車內,車隊緩緩駛出這荒郊野嶺。
沈餘坐在車內,看向副駕駛的安靜睡得無比恬靜,心中一暖,幫她扣上安全帶。
看着安靜胸前若隱若現的紫色光芒,沈餘想了想,從她脖子上取下來,扔到路邊,驅車離開。
劉波怔怔的看着沈餘的車尾燈,隨後咬牙切齒。
“我不管你背後有什麼通天手段的人,惹了我,你必須得死!”
“我劉波從小到大,什麼東西不是手到擒來?你休想阻止我!”
說完,他一瘸一拐的走進屋內,看向大師的屍體,從地上撿起那半截鋤頭。
現場有太多他的指紋,如果不清理乾淨,恐怕不出十天半個月,警察就得找上門了。
院子裡有一口水井,是藏屍的絕佳之所。
他拖着屍體,一步一步的挪到水井旁邊,路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刮痕。
將屍體丟進水井後,他用力的推上井蓋,隨後用鋤頭刨一些土蓋住井蓋。
做完這一切,他大汗淋漓的走進屋內,看着還沒喝完的茶,忙端起茶杯,咕嘟咕嘟幾口喝下去。
屋內的迷魂香經過幾個小時早已經散去,雖然還有些殘餘,但並不會對人體造成什麼影響。
坐在茶桌前,劉波哆嗦的從懷中拿出香菸,又拿出打火機,打了幾下都沒點着,他搖搖火機,皺着眉頭,怒罵一聲“草”。
還好供桌上的蠟燭還沒熄滅,他湊到蠟燭前點着煙,眯着眼睛深吸一口,心情終於平靜了一些。
“你是誰?”
屋內傳來一道虛無縹緲的聲音,忽遠忽近,忽明忽暗。
劉波嚇了一哆嗦,以爲大師鬼魂前來索命,急忙閉着眼睛跪在地上用力磕頭:“大師啊,真不是我害你啊,你死都是因爲那沈餘啊,你報仇也不要找我啊!”
他一把鼻涕一把淚,戰戰兢兢的匍匐在地上:“你放心,每年你的生辰忌日,大小節日,小弟都給您奉上元寶紙錢。”
他說了一會,發現周圍沒有聲音,便試探的起身,看了看周圍。
等他目光轉向供桌上的畫時,亡魂盡冒!
他感覺脊背發涼,如同一道寒光閃閃的匕首正在他的皮膚上劃過,他冷汗瞬間如瀑布一樣流下。
畫中慈眉善目的和尚,現在怒目圓睜,看起來憤怒無比。
這幅畫現在就像個顯示屏一樣,畫中人,活了!
“你是說,我徒兒死了?”
和尚一臉危險的看着劉波,彷彿劉波說錯一句話,他就能從畫中跳出來殺掉劉波。
劉波雙腿不停的顫抖,他小心翼翼的解釋道:“大師是被沈餘暗算才死的。”
他不敢說出自己誤殺了大師,萬一這和尚一怒,真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
“好,好,好。”
和尚氣極反笑:“想不到我閉關兩個月,就有人敢對我的徒兒下死手!”
“你,把他的生辰八字給我。”
“我,我不知道他的生辰八字啊。”
劉波有些欲哭無淚,他平時把沈餘當廢物一樣,怎麼可能記得他的生辰八字。
而且安家所有人也有可能都不知道沈餘的生辰八字。
和尚沉吟一番:“半個月後,我會趕往青州,到時候你得來接我。”
“那是肯定的,那是肯定的。”
劉波如小雞啄米一樣點頭。
“第二件事,我感覺到我留的虛冥石被丟在不遠處,你去找到,保存起來,等我來後交給我。”
和尚冷冷的看着劉波:“兩件事,少一樣,我要你生不如死!”
“是是是!”
劉波急忙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幾個頭。
他沒看到的是,剛剛逃走的那個胖嘟嘟的蝶姐姐,正順着牆邊朝着他緩緩移動,很快爬到他的腳後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