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餘搖頭晃腦,像是發酒瘋一樣,咧開嘴,露出大白牙:“你看看,我這裡八個酒瓶,你才七個,你還差我一個。”
說着他還抱着手指默默的數了起來。
周圍人鬨堂大笑,今晚最有趣的就是這個沈餘了。
說着沈餘一把擰開瓶蓋,站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向薛少傑。
薛少傑竟然有些畏懼的後退兩步,又看向旁邊的苗倩倩,咬咬牙,一把搶過酒瓶。
媽的,拼了,要是連面前這個鄉巴佬都喝不過,那也太丟人了。
他對着旁邊手下勾勾手,手下湊過來。
他示意手下叫兩臺救護車在酒吧外面待命,他獰笑一聲,拿起一個酒瓶一飲而盡。
“該你了!”
沈餘也不食言,一口氣吞下一旁。
旁邊的人越看越心驚,苗倩倩看的皺眉,她有些擔心的拽拽沈餘的衣角,地上這麼多酒瓶,真的會喝死人的。
周圍已經有人開直播了,直播標題就是——酒神爭奪戰。
兩人就這樣你一瓶我一瓶的吞下去。
薛少傑滿頭大汗,他的後背已經溼透,沈餘的搖搖欲墜總是給他一種錯覺。
再來一點,再來一點他就倒下了。
尤其是苗倩倩隱晦的拉他衣角的樣子被他看在眼中,他越喝越起勁。
可慢慢的,他發現了不對勁。
兩道溫熱從他鼻孔流了下來,他用力一抹,發現手背上一抹腥紅。
他咂吧咂吧嘴,漸漸的,他嘴角也有白沫冒出來。
“嘔……”
他抑制不住,嘔吐物直接噴出來,噴到圍觀人的身上,一聲尖叫響起。
幾個手下發現不對,立馬叫來救護車,把他擡上救護車。
沈餘看着他的背影,搖搖頭,笑眯眯的坐到苗倩倩身邊,拿起桌子上的一個橘子,若無其事的剝開橘子,慢悠悠的吃了起來。
旁邊幾個女人嚥下口水,這還是人嗎?
喝這麼多酒,跟玩似的?
還有空坐下來吃橘子?
“怎麼樣,還玩嗎?”
他吃完橘子,拍拍手,問苗倩倩。
苗倩倩愣了一下,隨後笑吟吟的摟着他的胳膊:“我聽你的。”
“喝酒太沒意思了。”
沈餘又拿起一個橘子,在手裡把玩着:“還是回去吧。”
他笑着看向其他幾個女孩:“幾位姐姐,我們先回去了。”
“哦,好,好的。”
幾個女人愣了一下,連忙答應。
她們這才記得,剛開始幾人還在他的酒裡下了致幻劑,可是沈餘到現在還是一點事都沒有。
這是個什麼怪物?
坐在車上,苗倩倩放下車的頂棚,兩人盡情的吹着風。
她哈哈大笑:“這回薛少傑肯定要洗胃了,看他還敢不敢打擾我。”
“怎麼樣,我的表現還可以吧。”
車速太快,沈餘隻能大聲吼着。
“很不錯。”
苗倩倩一臉興奮。
“那唐晴到底出了什麼事?”
“啊?”
她搖搖頭。
“我問你唐晴到底出了什麼事?”
沈餘加大聲音。
“聽不懂,我沒聽清啊!”
她還是搖搖頭,隨即笑意盈盈的看着前方。
沈餘一把拉住她的衣服,露出她潔白的肩頭,跑車戛然而止停在路邊。
晚風徜徉,輕輕拂過苗倩倩的秀髮,她一臉害羞,如一抹燦爛的晚霞。
“咳咳……”
沈餘深吸一口氣,鬆開她的衣服:“我問你,唐晴爲什麼回去,你答應過我的!”
他有些微怒的盯着苗倩倩的臉,一字一句道:“你不會在耍我吧?”
“怎麼會?”
苗倩倩拉過衣服,解釋道:“她沒什麼事,就是她爸媽舊招新用,說不回去就被趕出家族了等等,就這麼簡單。”
“我覺得吧。”
她拿出兩個口香糖丟進嘴裡,又把盒子放回原處:“你可以去搶親,你功夫這麼好,我覺得藥宗沒人打得過你,他們就一幫煉藥的,沒幾個能打的。”
沈餘白了她一眼:“就你會出餿主意,我搶了親,唐總父母還能待在唐家嗎?”
“你傻呀,你可以接着其他名頭去搶親啊。”
“哦,非得你站在唐家大門前,虎軀一震,大喝一聲我是來搶女人的纔算搶親啊。”
她循循善誘的替沈餘分析:“整個雲州都知道,陸家人跟藥宗不對付,你可以去慫恿陸家在他們婚禮上搗亂啊,到時候你就裝作是陸家請的外援,把那個黃世傑打死,那唐晴不就結不成婚了嗎?”
“我發現你怎麼成天想慫恿的到處搞事情呢。”
沈餘撓撓頭,從褲兜裡掏出一盒皺巴巴的香菸,拿出一根叼在嘴裡:“你就不能想我點好的?唐晴是你朋友,那陸道靜你就要讓她入水火啊。”
“陸家比藥宗還差勁,他們家有幾個能打的?要是讓他們惹上藥宗,我在還好,我走了藥宗會怎麼樣?”
他深吸一口煙,吐出淡藍色煙霧。
“那就滅了藥宗。”
苗倩倩語不驚人死不休,忽然冒出來。
“咳咳咳咳……”
沈餘被嗆出眼淚,他丟掉煙,開門下車。
不能再和這女人攪合在一起了,她實在太瘋狂了。
藥宗幾百年的底蘊,先不說他們能不能打,就這麼多年,他們救治的大佬何止成百上千?
人脈之廣,可以令人咂舌。
動了他們,豈不是捅馬蜂窩?
這還真不是沈餘慫,他只是覺得沒必要把陸家拉下水,日後要是有人尋仇,那陸家就麻煩了。
“哎,你幹嘛啊。”
苗倩倩慢悠悠的開着車,跟在沈餘身邊:“你覺得陸家很簡單嗎?”
“怎麼?你別說他們家還有高手的存在?”
“豈止。”
她皺皺瓊鼻:“你以爲藥宗這麼多年怎麼和陸家保持平衡的,陸家有什麼資格和藥宗談判?”
“上車,我慢慢說給你聽。”
她朝着沈餘招招手,等沈餘紮好安全帶,她解釋道:“陸家歷代有個修真者,那修真者強的不像話,還會凌空飛行,只是年紀太大了,不好出面,但那也是種威懾,你明白嗎?”
“他爲什麼不出面?”
沈餘撓撓頭。
“據說那個老頭住在陸家地底,他活的時間太長了,一動手就會消耗壽命,你懂不?”
苗倩倩恨鐵不成鋼的解釋道:“你知道王八爲什麼活那麼久嗎?就是一動不動。”
“修真者。”
他撓撓頭,興致勃勃的問道:“那他活了多少年?”
“清末時期的人,你說活了多少錢?”
苗倩倩沒好氣的說道。
說完,她猛的一踩油門,跑車一溜煙而去。
在車上,沈餘想了一下,如果陸家真的有這麼一位老祖的存在,那搞一搞藥宗也不是不可以。
兩人回到陸家,把陸道靜叫過來,三人密謀。
陸道靜一臉迷茫的看着兩人:“我們一開始就打算去鬧事的啊,這事我和我爸都跟沈先生說過的啊。”
苗倩倩咬牙切齒的看着沈餘:“我看你怎麼解釋。”
“我忘了,我以爲你們是玩笑話。”
沈餘尷尬的撓撓後腦勺。
“我掐不死你!”
苗倩倩張牙舞爪的坐到沈餘身上,用力的掐着他的脖子。
旁邊的陸道靜掩嘴輕笑,她美眸中又帶着一點羨慕。
鬧了一陣,沈餘起身整理整理衣服:“我得讓人把我家裡的那把劍寄過來,不然我沒有趁手的兵器。”
他想了想,給江鵬打了個電話,吩咐好一切。
“那我就不打擾了,不早了呢。”
陸道靜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錶,笑眯眯的說道。
送走陸道靜,他和苗倩倩大眼瞪小眼。
“你去客房睡吧,昨晚唐總住的。”
沈餘伸個懶腰:“該睡覺了。”
……
時間一轉眼就過去,今天是唐晴的婚期。
苗倩倩跟着沈餘的身後,摩拳擦掌,興奮異常。
“陸家主,差不多了吧,咱們趕到也十二點了,剛好婚禮進行時。”
沈餘看向陸嘉明。
陸嘉明點點頭,對着手下三十多個身穿白色孝服的青年一揮手:“出發。”
三十多青年統一白色孝服,頭上扎着白色頭巾,看起來很像是披麻戴孝。
並且他們的車上都貼上一個大大的“奠”字,看起來晦氣無比。
沈餘瞠目結舌的看着他們的車隊出發,這也太能搞事情了吧,看樣子陸家主這次想讓藥宗顏面盡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