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春風沉醉的夜晚,在耿子聰夫婦的臥室內,有着非同尋常的溫情在空氣中輕柔地跳着舞。風一陣一陣的撫摸在窗前的紗簾上,簾幔不時地鼓動着輕盈的軀體悄悄地迎合着這似水的柔情。跳躍的燭光使桌上的那一大束紫紅的玫瑰多了一絲迷幻的色彩,透過裝滿紅酒的高腳杯,那星星點點的燭火親密地在琥珀一樣的酒液的深處聚攏在一起,就像此刻情人眼裡迸發的愛火。
“子聰,生日快樂!”卞克林深情地凝視着心愛的妻子,款款地說道。對於她每年的生日,他看得異常重要。因爲每逢這樣的一個日子,就會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他們的那個定情之夜。那一天也是她的生日,幾年來他一直爲她的生日感動着,勝過自己的。對於這一點他從來也沒有告訴她,這是他心裡的秘密。他總是想,他的愛人應該是從那一天開始誕生的,爲了他而生,這是上天對他的垂憐和饋贈,也是他新生的開始。所以每年的生日他都要放下所有的事情,精心地投入地與她一起渡過。爲了這,一直出差在外的他不顧一切地提前趕了回來。
“謝謝你!都快老夫老妻了,你還這麼用心。”耿子聰感激地說。這個年近五十的男人還是那麼氣質優雅,溫和體貼,對自己永遠是那樣一往情深。他們沒有尋常夫妻生活的日漸平淡,相反,時間更是在一天天的增加着彼此的依戀。平常,兩人一直忙着各自的事業,其實在一起的時間並不太多,特別是這一兩年,卞克林經常出差,夫妻二人小別後的團聚更是加深了彼此的深情和甜蜜。
“瞧,我給你送的什麼?”卞克林孩子一樣的將生日禮物放在她的面前。一個精緻的大木頭盒子,裡面究竟是什麼呢?耿子聰閉着眼睛裝作沉思的樣子。項鍊?手鐲?金錶?耳環、包包……都不會是,因爲這些東西卞克林已經送得夠多的,而且耿子聰不太喜歡帶這樣亮晃晃的東西。那會是什麼呢?卞克林總會別出心裁地讓她猜一些她永遠也不猜不準確的東西,這回肯定又要被他笑了。每到此時耿子聰就開始耍賴了,要麼就假裝說不要禮物,要麼就是的上前一把捏住卞克林的鼻子一直讓他自己說出來爲止,或者就直接動手拆起包裝來。今天,卞克林知道她一定猜不出,沒有等她開始動手就打開了那盒子。
“啊,好漂亮!”耿子聰被眼前的禮物驚喜得跳了起來。
“快點,穿上試試!”卞克林迫不及待地將那件美崙美幻旗袍拿了起來。
“真好,跟那一件一模一樣呢,而且還很合身呀。就像是我親自去量身訂做的一樣!”耿子聰匆匆換上了那件旗袍,像模特在T臺上一樣走着貓步,興奮地在卞克林的眼前轉了一圈。
“我特地託北京的一位朋友找到了那位大名鼎鼎的設計師,人家還是親手做的呢!”卞克林自豪地說。原來在奧運會的開幕式上,耿子聰見到主持人穿的一件旗袍特別好看,她當時對卞克林說自己從來沒有穿過旗袍要是用這麼一件,她倒是想試試。只隨口說了一聲,沒想到他就一直記在了心裡。
“你怎麼知道我的尺寸的呢?”耿子聰有些詫異。因爲這旗袍真的是太合體了,她猜不出一個大男人能用什麼方法去準確地告訴那個設計師的,他又沒有拿尺子量過她的三圍。
“我自己的女人還能不知道?這叫愛之深而知之切!懂嗎?”卞克林一把摟住容光煥發的妻子,在她的耳邊柔聲地說道。
“花了不少錢吧?一萬?”耿子聰伸出兩個指頭。
“別管多少錢,只要你喜歡我以後還打他做!”卞克林蜻蜓點水樣的吻了吻她的脣。
“倒底多少?我要知道!”
“三萬多一點,不貴。”
“啊,這麼多?你真是太奢侈了。我不穿!”耿子聰有些以心疼地說。
“怎麼現在變得這麼小氣啊!家裡又不是沒錢。女人一生也只有這些年好時光,以後老了你更不想穿了。”卞克林將耿子聰抱到牀上。
“克林,你要知道,現在我們家開銷可大了,梅美要治病,珊珊學美術也要花不少錢的,現在我們公司狀況又不好的。”耿子聰幽幽地說,她用手止住了卞克林壓過來的嘴脣。
“好吧,既然老婆大人說了,小的下回一定注意。以後過生日就只送你一朵玫瑰,而且是乾花,省得下年再買啊!”卞克林調笑着,一下子把耿子聰明壓在身下。
“去你的,那我也不幹。”耿子聰喘着氣,任憑卞克林的舌頭在自己的身體上游走着。
“想我了吧?聰,這十幾天可把我想死了,再不回我可就要爆了。”卞克林一邊喃喃地說着,一邊發出粗重的呼吸聲。
“哎呀,你還沒洗呢。”耿子聰制止了卞克林伸下她下體的手。
“那我們一起去,來個鴛鴦浴!”卞克林顧不得耿子聰的反抗,一下子將她抱起來,急匆匆地住臥室內的洗手間走去。
突然樓下傳來劉嫂大聲的呼叫:
“先生,太太,快來看啊!”
“快放下我,一定出了什麼事,不然劉嫂不會在這個時候叫我們的。”耿子聰疑惑地對卞克林說,心裡有一絲慌張,她生怕梅美又出了什麼事,因爲這應該是劉嫂給她洗澡的時候。
“出了什麼事,劉嫂?”夫妻二人神色慌張地赤腳從樓梯上跑下來。
“太太,大喜事啊!快進來看,梅小姐她……她的手剛纔動了一下!”劉嫂激動得結巴了起來,一把拉住耿子聰明的手往梅美的房間走去。
牀上的梅美跟往常一下彷彿還在做一個永遠也做不完的夢。耿子聰躡手躡腳地走到她的牀邊,坐地一旁的椅子上,拿起她的手,在她的耳邊輕輕地說:“梅子,我是小蔥,你要是聽到我說話就動一下,求你了。”耿子聰一連說了好幾遍,卻沒有動靜。正在她準備轉身離去時,她驚異地發現梅美左手的大拇指往手掌內側彎了幾下。
“啊,真的,是真的,梅子,你快醒了,你就要醒了!天啦,真是老天憐憫我們啊!”耿子聰高興得流着淚撲倒在梅美的牀前,就連卞克林也激動得眼圈也紅了,劉嫂更是止不住地不停地擦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