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h,mylove,mydaling……”一串好聽的鈴聲將梅美從沉睡中吵醒,原來有人在按自家的門鈴。她習慣性的看了一下牆上的時鐘——已是下午三點,沒想到自己這一覺睡了這麼長的時間,朦朧中記得昨晚是和耿子聰在一起的,後來好象是自己醉了,做了很多夢,身子感覺好沉,好累,只一動腦袋也是鑽心的疼。翻了翻身還想眯一下,可門外的鈴聲還在響過不停,是誰呀?真煩人!說着梅美穿衣下牀,打開門一看門口站着一個男孩子,二十來歲的樣子,他見門開了,長吁一口氣,微笑着說:“總算有人在家,不然我晚上還得跑一趟!你的手機一直關着,我打了無數遍呢!”
“請問,你是誰啊?說了半天!找我什麼事?”梅美不客氣地說,心裡有些煩這人,年紀輕輕的真羅嗦。
“哦,對不起,我是來送花的!”
梅美這才注意到男孩垂下的右手上拿着一大束白合,她這纔有些不好意思地接過花,連聲道謝。
原來這花是耿子聰送的,花束間有一張粉色的小卡片,“親愛的,祝你天天開心!子聰。”梅美的臉上一瞬間閃過一絲甜蜜與羞澀甚至還有一些不安。她立刻將花**那隻注滿清水的大水晶花瓶裡,聞着淡淡的清香,感到身體有了些活力,在所有的花中白合可是她最喜歡的,而她有好久沒有心情買花了。
梅美草草洗漱完畢,吃了一碗泡麪,胃裡那股難受勁才稍稍有些緩解。坐在餐桌前看着那束花發呆。昨晚的記憶是那樣的不真切,或許是一場夢。記得自己是做了好多夢的,先是夢見自己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不停的奔跑着,後面有一羣壞人窮追不捨,一不小心人就落下了一個高高的懸崖!接着又夢見劉芝玉指着自己的鼻子高聲的叫罵着:“說吧!你個不要臉的東西,幹嗎要搞我的男人?說呀,說呀!”瞬間劉芝玉直指到眼前的手指馬上變成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一下子刺進了自己的心臟,周圍響起一片譏諷的笑聲,而鮮紅的血液象奔涌的波濤一下子將自己淹沒了,……想到這裡梅美的心裡一陣痛楚。
一切本不是自己的的錯,我沒有錯,我不知道自己倒底錯在了哪裡!而事情又怎麼解釋得清楚,有些事情是越解釋越麻煩的!憑白無故的受了這樣的奇恥大辱,梅美的心裡的那種無奈,憤忿和狂躁激得她再次不能自已。她頹然倒在了牀上,眼淚象止不住的泉水一樣不斷的涌了出來,許久心情才稍有些平息。
這時一根靜靜地躺在枕邊的長長的頭髮引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小心的撿了起來放在手心裡仔細地端詳着,那頭髮很細很柔,就象耿子聰那雙溫柔的手。聯想到眼前的白合和那卡片上溫情的話語,她細細的思量着,回憶着,昨晚事情的確不是夢。沒想到自己既害怕又盼望的事情就這樣發生了,天啦,命運真是捉弄人!
“好渴,我要喝水!”半夜梅美從惡夢中醒來,腦子還是一片混沌,她緊緊地抱住耿子聰,軟軟的說。
“乖,別怕,水就來,”剛剛眯着的耿子聰拍了拍梅美的後背,語氣裡透出的無限疼愛。
喝完水,梅美仍舊象個乖巧的小女孩聽話地躺在耿子聰的懷中,動人的臉龐在月光下顯得那麼完美,不由得使人心馳神往。耿子聰情不自禁地撫摸着她的臉龐,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急切地將自己的雙脣伸向了她的……也許是酒勁未消,抑或是夢寐中的混沌,梅美喘息聲聲喃喃如夢囈一般的呼喚着耿子聰的名字,熱切的迴應着她,她們的身體糾纏着,燃燒着。
多少年來封鎖於內心的情感在這如魔如幻的月光和酒精的慫恿下將理智和道德的防線徹底沖決了,爲了那熊熊的愛火,就算與世界同歸於盡也在所不惜。多少年了,她們愛得是那樣的深情,那樣的苦痛,那樣的無奈和不能言說,她們彼此感應着,雖然從沒有誰主動用言語或行動牽涉心靈中的這塊禁地,但無時不刻相互牽掛着,相濡以沫地攜手了走過了三十年的光陰!在外人看來,她們一直情同姐妹,總是讓人稱羨不已。也有那麼幾次這個愛的雷區也差點被引爆,但現實總能陡然喚起理智的警醒。一次次的企盼一次的失望弄得雙方內心如此憔悴,直到今晚鬼使神差的得到了痛快淋漓的釋放。
梅美一想起昨晚的事,心裡就一陣的地慌亂。甜蜜,幸福,羞澀,還有許多的擔憂複雜地方纏繞着,鬥爭着,不過一時全然忘記了先前的不快。在這個一個特別下午,落寞的她打開電腦,音箱裡又響起了那首熟悉的歌:
思念是一團火,沒有盡頭,只能燃燒自我,任它摧毀自我,愛你是個錯,沒法逃脫,只能默默地承受,忍住眼淚不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