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鼓戲?”
院子的角落中,李陽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噓!”
禾飛急忙對着他打了禁聲的手勢,拉着他躲在一邊的帳篷後面。
“咿咿呀呀~”
陰森森的古宅中,皎潔的月光淡淡的灑在荒草叢生的庭院裡,伴隨着陣陣的咿呀聲。
忽然!
庭院的正中間,緩緩的浮現出一張古色古香的戲臺。
“噠噠噠~”
緊接着,陣陣的戲曲樂聲就響了起來。
“還真有花鼓戲?”
李陽躲在帳篷後面,自言自語的皺了皺眉。
誰知,就在這個時候。
只聽禾飛立馬開口呵斥道:“放屁吧 我說美羊羊,就你這水準,還特娘當音樂老師,可別誤人子弟了 ,這哪是什麼花鼓戲,這是西廂記!”
聞言,李陽不由得臉色一紅。
其實這也不能怪他啊?
音樂系只是所有音樂專業的統稱,正規的音樂學院都包括很多的專業。
比如鋼琴系、作曲系、聲樂歌劇專業、指揮專業、管絃專業、音樂教育類等等。
別的不說,就拿李陽的母校來說。
雖然是音樂類的師範學院,以音樂教育專業爲主,但是除此之外,還有編曲系、民族樂系等等,總共十幾個系,每個系和每個班之間的人數,也都不相同。
比較熱門一些的專業,就如編曲系、鋼琴系等等,一個系就有幾千號人。
可是冷門專業的,那就悲催了。
七八個人一個班都很常見,李陽甚至見過整個專業只有一個學生的情況。
那哥們是個學嗩吶的,平常上音樂史還有毛思這些基礎課程的時候,都跟李陽他們一起上,只有上專業課的時候,才被教授一對一指導。
不過你還別看人家的專業冷門。
其實那東西非常吃香,上學那會兒,但凡只要有啦啦隊,那哥們絕對是主力。
三十六行,嗩吶爲王!
管你什麼鋼琴、手風琴,每次只要那哥們嗩吶一響,全場效果必然爆炸。
而且不僅這樣,人家畢業之後立馬就被教授保送推薦,即便什麼工作經驗都沒有,年薪五十萬起步!
不過,你還別以爲什麼人都能考的進去。
根據那哥們說,每年人家整個系光報考的也有幾百號人,但是錄取的就一個名額。
至於戲曲這行,就更別提了~
李陽學的是音樂教育類。
他打小開始聽戲曲就渾身起雞皮疙瘩,每年春晚到了戲曲節目,他都是打瞌睡過去的。
“西廂記?”
帳篷後面,李陽滿臉狐疑的盯着禾飛。
這吃喝嫖賭的老不正經什麼時候連戲曲這東西都聽懂了?不像他風格啊?
“嘁~瞧不起人了吧?”
“我給你說,飛爺我對傳統文化的東西那是門兒清,什麼西廂記,金瓶梅,紅樓夢。我小時候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禾飛得意洋洋的說道。
“額·······”
頓時,李陽滿臉黑線。
看來這傢伙應該光看的崔鶯鶯和張生同居的那段了。
“快!快看!”禾飛拍了拍李陽的肩膀,指着庭院中的戲臺說道:“現在唱的應該是崔鶯鶯送別張生,長亭展望離別這斷。”
李陽對於西廂記沒什麼研究。
不過張生和崔鶯鶯的故事還是知道的。
整個故事講述的就是書生張君瑞上京趕考的路上,途徑河中府,在普濟寺巧遇前國相之女崔鶯鶯,兩人一見鍾情。
張君瑞住的地方就是在普濟寺的西廂,和崔鶯鶯一牆相隔,兩人互相和詩,彼此生情,卻無法相見。
後來,叛將孫飛虎兵圍普濟寺,欲搶崔鶯鶯爲妻,崔母情急之下,在普濟寺內許下誓言,能退賊兵者,願以女妻之。
這畫的意思就是,誰能退了孫黃飛虎的賊兵,就把自己跟女兒,不對,是女兒許配給他。
於是,這張君瑞便挺身而出,連夜修書一封,派人快馬送到了白馬將軍杜確府上。
這杜確跟張君瑞乃是至交好友,一聽說,瑪德,這是要幫自己兄弟搶老婆啊?
旋即,立馬揮兵至普濟寺,擊退了孫飛虎的叛軍。
後面的事情,基本上和現在的狗血劇差不多。
擊退了孫飛虎之後;老岳母馬上就反悔了,不僅不答應這門親事,反而還要認張君瑞爲義子。
這應該就是歷史上最早的,願天下有情人都成兄妹的故事了。
經過老岳母這麼一搞,張君瑞天天鬱鬱寡歡,本來就弱不禁風的身子,最後就立馬病倒了。
崔鶯鶯本來就對張君瑞情根深種。
一聽說張君瑞病了,連夜就跟丫鬟紅娘私奔去找自己的情郎了。
張君瑞和崔鶯鶯也就是在這段時間,私下拜了天地,並且做了羞羞的事情。
後來,崔母找上門來了。
原本是想強行分開這對有情人,不過,在丫鬟紅娘的一頓嘴炮之下,老岳母實在沒辦法,就讓張君瑞許下誓言,進京趕考。
你小子要是考中了,就把女兒嫁給你。
考不中的話,那就免談~
而這段《西廂記·長亭離別》,便是講述崔鶯鶯和張生在長亭離別的場景。
“嘖~”
“我說美羊羊,這挺他娘悽美的一段故事,怎麼讓你說出來,就感覺這麼齷齪?”禾飛摸了摸下巴,疑惑的問道。
“齷齪嗎?”李陽無所謂的聳聳肩。
陰森森的宅院之中。
皎潔的月光淡淡的灑在戲臺上,陣陣咿咿呀呀的聲音就緩緩的傳了出來。
“碧~雲天~”
“黃~花~地~~~”
“西風緊~咿~~”
“北雁南翔~~~~”
空蕩蕩的戲臺上,這聲音悽慘而又哀傷,分不清究竟是男是女,直聽的人心中動容。
但是奇怪卻是,這古色古香,空蕩蕩的戲臺上,連半個人影都沒有?
“噓~!來了!”
這時,就見禾飛做了禁聲的手勢。指了指眼前的戲臺。
順着禾飛指的地方看去。
大紅色的戲臺上,青煙升騰,後臺的垂簾掀開,一名頭戴明月鳳冠,身披錦繡紅袍的女子,就掩面走了出來。
“來了嗎?”
不知道爲什麼,看見這女子身形的同時,李陽竟然有幾分熟悉的感覺?
似乎·······
似乎他好像在哪裡見過這個女子?
不由得,李陽就想起了惡魔副本上的任務提示,臉色難看的皺了皺眉。
“癡纏前年的冤魂,負心的郎啊,你究竟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