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說，咱們這圖的什麼？半夜不睡覺，給人當保鏢？”
宋揚捏了一顆花生米，扔嘴裡嚷道。
回到養老院的時候，陳曉斌已經睡了，於是李易就執行起宋揚的方案，兩人就在小超市門口擺了張小桌子喝酒，這個位置剛好可以看到養老院的大門和裡面的二樓。
“你樂意。”李易隨口嗆一句，端起冰鎮啤酒抿一口。
“唉，讓你說着了，反正熬夜玩遊戲也是玩，當保鏢捉兇手其實更有意思點。”宋揚說道。
李易心說你就是守上一年，你也捉不到害人的玩意兒，因爲那根本就不是人！
袁小蘭死的時候，李易可是就在現場，一道門隔着幾分鐘時間人就死了！衛生間裡除了房門還有一個小氣窗，上邊還裝了防盜網，別說人了，就是野貓也爬不進去！
這樣的情況下對方還能把人弄死呢，更何況這還隔着這麼遠？即便對方今晚還會殺陳曉斌，指望他們兩個保鏢，根本就不可能防得住！
所以剛纔進去停車的空擋，李易悄悄吩咐了朱大奎，讓他就在陳曉斌的窗戶外邊盯着。
宋揚一邊胡扯八卦，一邊和李易拼酒，一箱啤酒下去一半，這傢伙就跑去走腎了——沒辦法，李易是傷號，有資格賴酒，這半箱大半都進了他肚子裡。
捏顆花生米，一邊細細嚼着，李易卻忽然發現旁邊出現了一團霧，走出來的卻是一身黑西裝的老金。
“呦，換制服了？”李易笑着說道。
“別扯那沒用的，先給我來一杯。”老金說着，大刺刺的坐在了宋揚的凳子上。
李易拿了個新的一次性杯子，倒了一杯放在老金面前。
“說話啊。”老金道。
“說什麼……哦，對了，金先生，您請喝酒。”李易笑着說道，這是從朱大奎哪兒學來的，請鬼吃東西一定要說出口，不然他是吃不到的。
老金咧嘴一笑，端起杯子來，不過看在李易眼裡，卻是他端起了一杯，桌子上那杯卻還在。
“還是啤酒好喝，在下邊白酒倒是不少，啤酒卻很難喝到。”老金說道。
說的也是，誰給先人上供，會擺上一杯啤酒？
李易把他那杯啤酒潑掉，又重新倒了一杯，說道：“您繼續。那什麼，下邊啤酒這麼緊俏？要不我給您弄幾箱，你在下邊賣？應該是暴利吧？”
“想都別想，我要真敢那樣幹，立馬就得被革職了。”老金說道，“然後一碗孟婆湯，下輩子還不知道投個什麼胎呢！”
李易呵呵一笑，自己這也是小說看多了，跨界交易的噱頭貌似很好。
老金又一口喝乾了一杯，說道：“行了，說正事兒，那個劉秀芳已經去城隍廟報道了，她的情況比較特殊，雖然有害人的經歷，但那是爲了報仇，並且也沒傷了人命，所以城隍大人開恩，免了她的刑罰。在這件事情上你算立了大功，不止救了她，揪出了一個妖人，最重要的是你阻止了她傷害人命。所以城隍大人決定給你點獎賞……”
“多少錢？”李易頓時眼睛亮了。
“就知道個錢，你還能有點出息嗎？”老金沒好氣的說道。
“不給錢啊？那獎什麼？”李易頗感激動，聽老金這語氣，貌似獎品比錢可值錢多了？
“吶，拿着吧。”老金隨手掏出一個小小的玉石牌子，丟在了桌子上。
“什麼玩意兒？”李易撿起玉牌，真的能拿起來，並且沉甸甸的和真的一樣。
玉牌方底兒圓頭，烏黑髮亮，不知道是不是墨玉，上邊一面空白，一面雕着一個“令”字。
“這是鬼差令，”老金說道，“相當於你有了一個官身，以後再遇到孤魂野鬼，你可以直接用令牌將它收回地府。不過你要知道一點，那就是儘量不要強行捉鬼，最好是先化解了它的執念，讓它甘心情願下去的時候，再用令牌收它。不然它的怨氣無法化解，到了下邊也不安寧，你賺不了功德，甚至還得倒扣。”
“嘖，這不是沒用嗎？”李易撇嘴。
“怎麼沒用？”老金說道，“活人能拿到鬼差令的能有幾個？背靠組織好乘涼的道理你懂不懂？以後就算你鬧騰出什麼大動靜，只要符合地府相關條例，下邊都會幫你擦屁股！”
李易眨巴眨巴眼，別看這話說出來輕巧，不過絕對實用極了！
“行了，再給我來一杯，我得走了，趁着晚上多抓幾個，這個月的業績還差着不少呢。”老金說道。
李易趕忙給老金換酒，一邊又道：“你請喝……對了，你先別急着走，我這兒正好有個案子挺蹊蹺的，我懷疑是鬼乾的……”
“我知道，那兩個命不該絕的死了，還沒去投胎呢。”老金說道，“這事兒本該白院長管的，她忙得顧不上，你剛好不是接手了嗎？不過他們的死因和下邊無關，是活人的事情……”
“活人的事情？”
李易一頭霧水，想要再追問一聲，宋揚卻從店裡出來了，一邊束着腰帶一邊嚷道：“怎麼又給我倒了一杯？”
老金慌忙把杯子裡的酒一口乾了，然後起身一扭，人就不見了。
李易無奈的抿一下嘴，轉頭說道：“誰先撒尿罰誰酒。”
“靠，這是哪兒的規矩？”宋揚嚷着，一屁股坐下來，卻還是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大口，然後吧咂吧咂嘴說道，“這一瓶是假的？味道不太對啊……”
“好啊，你這兒竟然有假貨？”李易覺不承認那是被老金喝掉了精氣，剩下的當然少了點味道。
“假煙有，假酒還真沒有啊。”宋揚說着，把剩下那半杯直接潑了，“可能是沒密封好，跑氣兒了……換一罐，繼續整……”
那就繼續喝唄，一箱啤酒很快消滅乾淨，宋揚頭重腳輕，保鏢的活兒是幹不成了。
“他死不死的管我鳥事兒，睡覺睡覺……”
宋揚搬了小桌子回店裡，也不回家了，反正大夏天的，隨便拉一張店裡正在賣的席子在地上一鋪，湊合一下就天亮了。
李易卻是要回養老院去睡的，而他的房間就在陳曉斌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