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闆也傻眼了,想想也是,人家李易只是自己的養老院的員工,一個月累死累活的只給人家三千五百塊的工資,人家可沒義務幫自己報仇!
“李易,那什麼,咱養老院一直對你也不錯吧?這次你受傷,我還讓呂院長給你封了五百塊錢的紅包呢……”陳老闆吶吶的說道。
一說這話李易反而來氣了,話說呂院長給自己拿的可是兩千塊,這也就是說院裡只報銷五百,剩下一千五都是呂院長自掏腰包?
雖然不是公傷,院裡給不給都應該,可李易看不得這貨摳摳索索的小氣架勢!
“呵,五百塊的紅包啊,要不我給你買成冥幣燒給你?”李易說道。
“呃……你,你太不講情誼了吧!我死的這麼怨,你竟然不幫我,白瞎你長了一雙換陰陽眼……”陳老闆惱羞成怒的嚷了起來。
國人素來喜歡道綁架同情心,你死的怨別人就欠你的?就得二話不說幫你報仇嗎?
沒這個道理!
“行了,大奎,這邊這麼多房子呢,你換一間好了,反正他這架勢,等不了兩天就得魂飛魄散,別搭理他就是了。”李易說着就推着輪椅準備走,不是李易心硬,實在這傢伙太討厭了,你讓我幫你不說擺正態度,糊弄老子不成還敢發脾氣?
“老大,”朱大奎卻又叫住了李易,說道,“他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呢,要是這樣下去就是個糊塗鬼啊,下輩子投胎要麼是傻子,要麼就只能當豬了。”
“你想幫他就自己幫去,老子一個傷員還得想辦法賺錢給你買菸呢,我可沒閒工夫搭理他。”李易沒好氣的說道,他深深的認爲留下朱大奎是個錯誤,正事兒沒幫上什麼忙,倒是淨會幫自己攬閒事兒,昨天才咋呼了周律師的案子,忙活半天一分錢沒賺!
“呃,我明白了!”老陳一拍大腿嚷了起來,“你是想要錢吧?”
李易翻個白眼,雖然這是事實但能不能說的這麼直白啊?
陳老闆眼看李易雖然不說話,但輪椅卻不動了,頓時氣勢強了起來:“要錢是吧?想要多少你開價!不過我也有要求的,你直接幫我報仇,把殺我的人弄死纔可以!”
李易推着輪椅就走,陳老闆頓時傻眼,再一想也是啊,殺人這種事兒別說他一個小小的護工了,就是自己家大業大也從來不敢想的,僱兇都不行!
“李易,李易你別走啊,咱們可以再商量一下,不殺人也行,你幫我查清楚是誰殺的我,再報警把他抓起來就可以了……”陳老闆趕忙叫道。
李易的輪椅又停到了樹蔭下,掏出煙盒點了一根,不緊不慢的抽了兩口才說道:“首先,你拿什麼付錢給我?先聲明,冥幣我可不要。其次,你能拿多少現金出來?然後,即便你有錢付賬,並且價格開的很高,我也照樣可以不賺這個錢,所以,你的態度很重要!”
陳老闆再次傻眼,終於反應過來這個世界上能看到鬼的人可不多,自己就算再有錢,一時半會兒除了李易也找不到別人幫自己報仇了。
“那個,李易……”
“你叫我什麼?”李易蹙了下眉頭,淡淡的說。
陳老闆卻是一個激靈,趕忙換了稱呼:“李大師!”
看看,對於有些人就得擺擺架子,不然他就不知道什麼叫尊重。
“李大師,我死的真是太冤了,求你幫幫我吧。”陳老闆終於有了求人的態度了。
“嗯,先說說你能給我多少錢再說吧。”李易說道。
“呃……我死的太突然了,真的沒準備啊……”陳老闆苦着臉說道,“要不我給我老婆託個夢,讓她給你付賬怎麼樣?”
“你會託夢?”李易問道。
“不會啊,你教教我?”
“我也不會,大奎你會嗎?”李易轉頭問朱大奎。
“不會,”朱大奎搖頭道,“除非道行夠高,不然的話,想託夢得去冥國銀行,通過託夢專線才行。”
得,冥國銀行還什麼活兒都幹啊,這明顯是電信的業務,也被它搶了。這麼看來老錢這個行長職權還真不小呢……
“啊?那豈不是要先去地府報道?”陳老闆說道,“那我這糊塗鬼的名頭可就坐實了啊……”
“託夢就別想了,”李易一撇嘴,“就算你託夢成功了,你老婆能給你燒點紙錢就不錯了,能把現金給我?”
“那,那怎麼辦啊?”
“唉,你說說你怎麼不弄個海外匿名賬戶什麼?”李易也爲難,話說老陳的有錢程度還是差了點,根本比不上趙偉成,算起來這傢伙其實就養老院這一處產業,也就這兩畝地皮值點錢……
對了,就這棟養老院得了!
“這樣吧,等會兒我弄份合同,寫明你把養老院賣給我了,合同日期就寫兩天前你還沒死的時候,然後你把字兒簽了就行了……”李易說道。
“什麼?”陳老闆卻急了,嚷道,“不行,絕對不行,我就留下點產業,給你了,我老婆孩子怎麼活!”
“我又沒說白要你的。”李易說道,“隨行就市,該多少錢就多少錢!”
“你有錢嗎?”陳老闆弱弱的問道,你要有錢買得起養老院,你還會爲了三千五百塊的工資,在我這兒打工?不過問過了,他纔想起來這傢伙似乎最近學會了看相,前幾天那個曹總還送了他一輛“別摸我”呢!
“沒錢我會提這個茬?”李易撇嘴說道,“就說行不行吧!”
陳老闆尋思了一下,老婆可不是做生意的材料,就算養老院留給她,只怕也經營不好,早晚倒閉,與其那樣倒不如把養老院賣了,回頭讓她把錢存銀行呢。
“行!”陳老闆咬牙說道,“不過我是個鬼,怎麼給你簽字兒啊?”
“沒事兒,等會兒我教你鬼附身,”朱大奎插口嚷道,“隨便找個陽氣弱的人附一下,籤個字的事兒費不了多少元氣的。”
付款方式終於談好了,李易這纔再次點了根菸,問道:“說說吧,你是怎麼死的。”
“不知道啊,我要知道還用找你嗎?”陳老闆說道。
“你不知道仇家是誰,可你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李易追問道。
“真不知道啊,”陳老闆鬱悶的想哭,“我前天晚上喝多了,昨天醒來就發現自己死了。”
“那也不能說你是被人殺死的啊,說不定喝酒喝死了,根本就沒仇家。”李易說道。
“不對,我要是醉死的,病死的,那我的屍體哪兒去了?”陳老闆說道,“我昨天醒來,就已經在這兒了,然後這都兩天了,也沒人知道我已經死了啊……”
是啊,這都兩天了,陳老闆的死訊還沒傳開,甚至都沒人知道他失蹤了!
一時間李易有些頭大,貌似這筆生意不太好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