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帶着辟邪符去上班,辟邪符就裝在這個口袋裡。”賈醫生拍拍自己夾克右邊的兜,說道,“我下了電梯後就感覺這個地方好像被人撞了一下,倒不是很嚴重,也就沒太在意。可那一上午這個地方感到了好幾次被什麼東西輕輕撞的感覺,等到中午該吃午飯的時候,別的醫生都去吃飯了,我自己在辦公室裡盯着,忽然這裡又被撞了一下,卻是比前幾次重多了。我這纔想起來這裡裝着符紙呢,可拿出來一看,符紙上的硃砂字跡竟然變淡了,幾乎變成了粉紅色……”
李易蹙蹙眉頭,卻是感嘆這傢伙竟然請到了真正的靈符,要知道市面上那些宣稱會畫符紙的什麼風水先生或者廟裡的道士,幾乎都是騙子,就算畫的圖形一樣,可沒有注入法力也基本毫無用處……
“嗯,那符紙看來是真品。”宋揚說道。
“一看那樣我也急了,不敢再在辦公室裡待着了,我就拿着符紙就準備出去,可剛站起來就感覺這個地方一陣疼痛,痛的我冷汗都下來了。”賈醫生說道,“我就趕緊叫了一聲,外邊的護士聽到了,過來用輪椅把我推下樓。其實不用拍片我都知道,當時的症狀就是急性闌尾炎發作了,下去拍了個片子果然沒錯,然後急忙安排了手術……”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宋揚蹙着眉頭又問道。
“一個多月前。”賈醫生道,“唉,因爲這事兒耽誤我好多工作,還有不少關鍵病號都沒辦法治療,以至於我這幾年研究的一個課題都耽誤了……”
“嗯,那你現在回去上班了嗎?”宋揚又明知故問一句。
“今天才回去上班的,”賈醫生說道,“上午我去的時候,那種被人盯着的感覺還在,不過沒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下午我又去轉了轉,也沒什麼特別的發現,就提前下班來了你這兒。”
“嗯……”宋揚點着頭朝簾子後邊看了一眼,意思是看看李易還有沒有別的要問的。
李易想了想徑直從後邊走出來了。
本來李易已經認定了賈醫生身上有問題,那些鬼之所以那麼怕他肯定是有原因的,而他學着畫符紙,絕對不是因爲符紙很好看。可沒想到剛纔這一番話,卻是說明他也是個受害者,既然如此的話,那就沒必要遮遮掩掩的調查他了。
賈醫生看到李易不免一愣,李易笑着說道:“咱們剛纔在醫院裡見過。”
“呃,是是……您……”賈醫生有點懵逼。
“這位是李大師,我算是他師弟。”宋揚起來介紹道。
說起來宋揚是跟着老道學算卦的,而李易雖然跟着老道學符籙,但按照當初的約定,不用管老道叫師父的。所以算起來宋揚只能勉強算是李易的師弟。
“哦,李大師……”賈醫生還是有些疑惑。
“剛纔我去醫院,是爲了調查一件事情,然後看到了一些怪事兒,所以才和你隨便找個藉口攀談了幾句,還請賈醫生不要見怪。”李易說道。
“不會,不會……”賈醫生說道。
“你們剛纔的話我都聽到了,”李易說道,“現在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一下。”
“您問。”賈醫生說道。
“從你上次離開醫院後,到今天重新回去上班這段時間,你有沒有請教過別的高人?有沒有拿到別的法器?”李易問道。
“法器?”
“嗯,就算是護身符之類的東西?”李易道。
“哦,還真有一些……”賈醫生說着,從口袋裡掏出好幾樣東西來,有疊好的符紙,有四指長的桃木劍,還有手捻葫蘆,以及一眼就看得出來是現代仿造的五帝錢之類的玩意兒。
李易一個個挨着撥拉兩下,卻是沒一個真東西,包括那幾張符紙,也拆開看了看,竟然全都是假的。
“這些符紙和你第一次拿的那張辟邪符不是一個地方的?”李易問道。
“是啊,都是在祖師廟裡求來的。”賈醫生說道。
“不是一個人畫的嗎?”李易又問道。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賈醫生說道,“我就是在大殿裡找值班的道士求的,人家也不要錢,只要你往功德箱裡投一點錢,磕個頭人家就給你一張,都是早就畫好的。”
李易蹙蹙眉頭,看來這應該是道士們平時沒事兒畫的,就是用力啊應付香客的,誰知道那一院子的道士有哪個有了真本事,畫出了靈驗的符紙,也混在一起送人了呢?
等回頭有空了去祖師廟看看好了,或許碰到那個會畫符的道士還能交個朋友,指點指點他呢……
“還有沒有別的東西?”李易再次問道。
“還有?”賈醫生頓了一下,伸手從胸前衣服里拉出一根紅繩,上邊吊着一個小小的玉觀音。
李易接過玉觀音,卻突然感覺玉觀音熱得發燙,趕忙將它放在卦桌上。
房間的燈光很明亮,玉觀音晶瑩碧綠相當漂亮。
“這是翡翠?”宋揚卻是把玉觀音拿了起來,仔細打量,李易皺皺眉頭,因爲看宋揚拿玉觀音的樣子似乎並沒有感到玉觀音會發燙。
“不是翡翠,是獨玉。”賈醫生說道,“成色比較好的獨玉確實和翡翠比較像。”
“這東西哪兒來的?”李易問道。
“這是我閨女送給我的,前一段她和同學去那邊的玉石市場隨手買的。”賈醫生說道。
“呵呵,你專門求了那麼多護身符,卻沒一張是真的,倒是這個隨手買的東西,是件真東西。”李易說道。
“真的?”賈醫生笑逐顏開的道,“怪不得進沒事兒了呢。”
“何止是沒事兒了?”李易道,“那些鬼看到你就害怕啊,離老遠就躲起來了。”
“呃,這樣啊,呵呵……”賈醫生高興得直搓手,然後又忽然一愣的道,“那些鬼?很多嗎?你都看到了?”
“沒錯,很多。”李易點點頭,一臉正色的道,“那麼現在我要問你另一個問題了,你這些年究竟治病治死了多少人呢?”
賈醫生聞言,身子不由得一顫,臉色頓時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