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王國,如今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強國,這新年慶典,自然也要辦得非凡才是,霍嘯林的文宣部以前做的方案,光是預算便有數十萬兩銀子,當然,這一關是不可能從王武嫡那裡通過的,毫無意外的便被打了回來,將霍嘯林氣得在自己的辦公房內跳腳大罵,當然,他也只敢在這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罵,王武嫡不論資歷還是輩份,都比他高了許多,人家敢跟大王跳腳,自己在大王面前直起腰板子的心兒都沒有。
最後還是高遠給他解決了問題,當然,高遠是不可能自己掏腰包的。
既然是慶典,那自然得與民同樂,這會典的廣場自然得放在現在薊城的地標性建築議會大樓之前,從議會大樓一直到王國,這中間寬敞的漢道自然得利用起來是不是?王武嫡不給錢,沒關係啊,咱們可以找人討要啊?找誰要?這還不簡單,咱們大漢商人多,有錢的商人更多嘛,找他們要。
聽到大王的這個主意,霍嘯林都快哭出來了。
“大王,哪這不是強行攤派嗎?要到錢當然沒有問題,可是明年的大議會之上我的日子就不好過了,還不得讓那些大議員們擠兌死!”霍嘯林背上汗津津的,今年他是剛剛接任,荀老退修,那些議員們算是口下留情,但也將荀老問得一楞一楞的,其它一些部,就算是曹天賜這樣的大王的心腹,也被問得臉色一陣紅一陣青,到了明年,自己這樣的菜鳥部長,絕對是這些議員們火力全開的目標啊,小心還來不及呢,還能主動落下把柄給他們?
“我說霍嘯林啊,你這腦子可不行,有辦法要將這事兒做好,沒有辦法。那就創造辦法將這件事情做好,腦殼一根筋,怎麼能當好我的文宣部長呢?你的文宣部可是我們大漢的喉舌,腦瓜子要靈活一點嘛!”高遠的手指頭就差點戳到了霍嘯林的腦門兒上。
霍嘯林臉漲得通紅。真要論起誰的書讀得多,現在朝廷的大員裡,除開少數幾個人,還有誰能與自己比。“請大王指點迷津,微臣實在是有些沒轍啊。王武嫡捂着錢袋子不給錢,說是大王您說了的,這次慶典不找他拿錢。”
“唉!”高遠唉聲嘆氣,“平素你們這文宣部是最清苦的了,荀老又是一個老腦筋,硬梆梆的敲不動,中樞各部門裡,就數你們文宣部的官每年發的獎金最少了,這一次我本來是想讓你們文宣部也過個肥年,你。你居然說你弄不到錢?”
看着霍嘯林誠惶誠恐,又羞愧難當的模樣,高遠摸着颳得光溜溜的下巴想着,這文宣部的官員們,讀書讀得太多,還真是有些不開竅啊。
“讓那些商人們心甘情願地拿錢出來不就行了,誰讓你去逼捐啊!”高遠道。
“哪個肯心甘情願地拿大筆銀子出來?咱們大漢的商人個個鬼精鬼精的,沒有好處的事情,他們纔不幹呢!”霍嘯林愁眉苦臉。
“誰說沒好處啊?”高遠惡狠狠地道:“老霍,你先將這一次慶典的冠名權給我賣羅。光是這一筆,起碼就解決你所需經費的大部分。”
“冠……冠名權?”霍嘯林眨巴着眼睛,有些不解。
“對啊,這一次的慶典就叫做大漢王國某某某慶典。你想想,那些個商人能將自己公司,作坊的名字冠在大漢王國的金字招牌之後,他們是不是會趨之若騖?”
“這,這不大合體統吧?”霍嘯林禮部官員出身,對這個禮節上的事情。還是看得很重的。
“屁的體統,要體統你就沒錢。”高遠沒好氣地道:“大漢週報是不是你們文宣部管的,告訴那些個商人們,這次慶典,大漢週報會出特刊報道,要讓我們大漢所有的子民都知道這次慶典,與民同樂嘛,大漢週報現在發行全國,他出這個銀子,不但能得到冠名權,還將隨着大漢週報飛到大漢的各個角落,你說他們是不是會爲了這個爭得打破腦殼?”
霍嘯林想了想,一咬牙道:“行,既然大王說行,那就這麼辦。那我這得要多少錢才合適啊?”
“想與我大漢王國這個金字招牌並列,怎麼也得十萬兩銀子起步吧!”高遠覺得開導這個霍部長,已經說得有些口乾舌燥了,端起茶來連灌了幾大口。
“十萬兩?”霍嘯林兩條腿一軟,險些跌了一跤。
“有人肯出嗎?”
“你試試不就得了。”高遠輕飄飄地道。
“如果真有十萬兩,可就解決了五分之一的數目了。”霍嘯林臉上恢復了一點神色。“可還有很大的缺口啊!”
“你還可以賣廣告位嘛!”高遠此時完全化身爲一個狗頭軍師的模樣,“議會大樓廣場周邊,你樹起一個個的空白的廣告招牌來,那個商人想讓自己的品牌露一臉,行啊,拿錢來。從議會大樓到王部之前,漢道兩邊的居民樓今年是不是全換成了鋼筋小泥的樓房了?這上面也可以豎廣告牌子嘛,也可以賣錢嘛!”
高遠循循善誘地引導着霍嘯林,“你的計劃之中,不是要求各郡各地都要有慶賀的隊伍,到時候得有多少人涌到薊城來啊,而且來得絕對都是有錢的主兒啊,誰不想在這個時候讓自己的品牌能夠推行到全國去?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霍嘯林此時已經覺得自己身爲一個禮部,哦,不,是文宣部的最高長官,已經快要沒廉恥了,腦子裡幾乎已經全部被銀子佔滿了,當然,先前他是被缺銀子快要逼瘋,但現在,在大王這裡,來銀子的手段似乎很簡單嘛。
“嗯,最後爲了幫你一把,體現一下我這個大王對你們文宣部的關心,對你霍大人的支持,我決定將自己也賣個價。”高遠若無其事的道。
霍嘯林險些又兩腿一軟趴下去。
“你大大方方地放出風去,這一次出錢最多的商人,前一百位,我高遠親自設宴招待他們,這個這個,王妃們也會出來給他們敬酒,怎麼樣,這個面子也值不少銀子吧?”高遠笑吟吟的道。
“這,這怎麼行?”霍嘯林這一次卻不附和了,“大王,這太沒有體統了,您出面倒也不是不行,這是您看得這些商人,也算得與民同樂,但王妃們怎麼能隨意拋頭露面?”
高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這話要說燕子聽到了,她非打得你滿頭包不可。”
霍嘯林打了一個寒噤,想起大王后宮裡那位剽悍的二王妃,立時便噤口不言。
“我們大漢可不是那麼不開化的國家,我們是包容兼蓄的,現在女子做官都開始實行了,王妃們出來敬敬酒又算什麼,這叫禮賢下士。”高遠笑呵呵地道:“不過事後,你大大的給我們包個紅包就可以了。”
霍嘯林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快要崩潰了,以前他只是禮部侍郎,與王上這樣單獨奏對的機會實在太少,一直以來,在他的腦海之中,王上都是那個睿智與偉岸不可侵犯的形象,可現在大王呈現在自己面前的的樣子,竟是比奸商要猶有過之啊。
他強力地制止了自己的這個想法漫延下去,憋紅了臉地向高遠告辭,“大王,我明白了,我這就下去辦。”
“去吧去吧!”高遠笑道:“抓緊時間,把這個慶典辦好,這可是我們大漢立國以來,第一次也是最大的一次慶典呢!可不能辦砸了,要是辦砸了,蝕的可是我們大漢的顏面。”
霍嘯林轉身走了幾步,突然又回過身來,“王上,您,您爲什麼還要紅包呢?你難道還缺錢嗎?”
高遠正色地看着他,“怎麼不缺錢?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啊,而且我替你辦事,去請那些商人們喝酒,可是以我的身體健康爲代價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酒量着實不怎麼樣呢!”
霍嘯林一個踉蹌,再也沒什麼話好說,逃也似的便向外走去,大王您是酒量不佳,可這滿朝文武大臣,那個不知道三王妃寧馨是海量啊,別說是朝中文臣了,便是那些平素將自己的酒量吹上天去的那些武將,一提到三王妃,哪個不是噤若寒蟬?到時候,肯定是三王妃端着酒杯,將那些商人們一個人灌倒罷了。
看着霍嘯林踉踉蹌蹌的背影,高遠得意的笑了起來,朝中的這些大臣,當真是要多開導開導啊,這個霍嘯林比老荀好對付多了,保管這位今天嚐到了甜頭之後,以後會年年纏着自己要辦這樣的大典啊,以往朝廷辦大典那是隻出不進,但今年嘛,肯定會有大筆入帳的。自己也可以弄點小錢。
地主家也沒有餘糧,高遠可不是說笑的,雖然現在自己掙得多,但花得也不少啊,光是葉菁兒爲了兒子的就學問題搗騰出來的那個學校,一年就得貼補多少銀子進去,最好的建築,最好的設施,最好的老師,母性大發的女人,真是不計成本呢!除開這些,宮裡的女人們現在熱衷於慈善事業了,說是要爲自己賺取名聲,逢年過節便要拿出大筆的銀子去慰問鰥寡孤獨,聽到那裡有個旱澇災禍的,馬上就要梅樸拿着銀子去灑,一年的開銷,盡是越來越多了。這事兒啊,也得想個法子才行。不然,要不了幾年,自己就要入不敷出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