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關外羣妖
許甲這邊,已經有弟子去招攬科學家了,亦有弟子送來了好幾個“捉鬼葫蘆”。
“祖師,要不要招魂招招愛因斯坦?”
“你還真是個天才?”許甲看這個弟子頭頂尖尖的,肌肉巨大,忍不住道:“就連漢尼拔這種貨色,都成爲了魔神,他要是還在法界,必然已經成道了,更別說以你的實力,能不能招來還是一件事呢。”
“新死之鬼,七日內尚且能招,七日之後,就不知道是沉淪法界,還是被魔化異化了,畢竟阿美莉卡乃是魔土。”
許甲將這些捉鬼葫蘆中的華人科學家魂魄放出,隨即一點,便有火焰燃燒其魂,再一收,火焰消失,有月華甘露洗滌其魄,七煉七洗之後,魂魄便成了嬰兒狀態,彈出一道籙法之後,乃爲其恢復了生前記憶。
“爾等雖經洗煉,去了怨煞之炁,亦得了一點清靈之陽性,但終究不是自身修來,只算入鬼仙之初階,得了籙法,但沒有勾牒,便不入流官,不能做地下主,地下帥,又不是活人修持,更不能過閭山五獄,但我洞天福地,事死如生,可以令你們陰壽延綿,此軀活上三百年,期間亦可自行修煉,未必不可度過風劫,火劫,雷劫,煉陰爲陽,成就陽神。”
這些華人科學家的魂靈都已經明白前因後果,知道自己是被阿美莉卡當局迫害而死,心情複雜。
又因是許甲親自鍊度,倒也沒有什麼其他想法,只安安心心的留下,被送去法界莊園,建立法界科學院,探尋法界規則。
法界雖然是現實投影加上衆生念頭所化,變化多端,但想來也有基本規則,自古以來,法界的存在,就是隱秘中的隱秘,一般不爲外人所知。
只要要掌握法界基本規則,就能利用規則,獲得修行上的不可思議的好處。
當然,許甲也清楚,這麼幾個鬼仙,未必有什麼進展,但總是有個開始,多儲備一些人才,總是沒有錯的。
而另外一邊的東大,王建國已經回到了長白山附近,周邊有各部門的領導,武警已經圍住了一片地方,高大的遮攔也立了起來。
“營造靈脈,聽起來天方夜譚。”
這是另外一個地仙說的:“修行不外乎,吐納,摩浴日月,觀想,就算有風水之說,也是借靈山大川之清靈之炁,這些年來,從來就沒有從外界攝入過什麼靈炁,寶藥都是內採,最多外服餌藥。”
“試試又何妨?”王建國道:“下次去訪問,你去親眼看看不就知道?”他淡然,沒有去爭,畢竟現在畫風都不一樣了。
“這處原是一座關外野廟,拜的是胡仙。”王建國指着那處幾塊紅磚搭的野廟,廟裡有個詭異的白瓷狐仙像,外面是一個破香爐,周邊有些貢品,一些燒紙灰燼,半截蠟燭…
“這就是所謂有陰脈的地方,至少這個狐仙不會亂找地方立廟,下面法界必定有處空間。”
“將他拘來吧。”
邊上的郭長海當即出來,他們鐵剎山雖然是東北全真祖庭,現在卻成了出馬仙聖地,各路妖魔鬼怪在山上煉法,裝模作怪。
原先鐵剎山確實是有一個“雷部衙門”,專轄管東北羣妖之事,所謂“黑媽媽”,也不過是其中的護法罷了,但後來這方世界末法,上界雷部不再下派駐紮,羣妖便沒了管轄。
加上薩滿教和中原文化交流,明清時期,封神演義出世,這些妖魔鬼怪,就都認了這個虛幻的“通天教主”做祖師,當然一部分則認爲自己幫的是姜子牙,總之各說各的。
關外仙家,除卻五仙,還有清風碑王之外,亦有其他奇奇怪怪的仙家。
虎仙,龍仙,熊仙……
虎仙就是山君,但還沒有修成山神正果,龍仙就更玄妙了,至於熊仙,也是開始於“人熊”傳說,亦正亦邪。
新中國之後,喊出的那句:“建國之後,不許成精”,其實不包括山海關外,但也有了一條規矩,即“出馬不過山海關”。
但後面亂七八糟一團東西,網絡發達之後,便不管這些了,神癲瘋仙,絡繹不絕,真說有那麼多仙家,卻是難說,藉着仙家的名頭,撈錢的倒是很多。
不過這座廟,確實是一個“狐仙”的。
這隻狐狸,其實也沒有多少修行,甚至沒有通過“孩童劫”,被小孩打死,託着屍體回家了。
接着那戶人家就怪事不斷,倒也不是他死後作亂,只是狐狸的親族報復,咬死雞鴨,弄出怪響,養了鵝,養了狗都不管用。
這戶人家無奈只能找了個仙堂師父來看,最終“送神”,將他請到了這座小廟。
若說香火,其實也沒多少,村民們都忌諱,不會主動招惹,只這戶人家偶有祭祀。
只是祭祀之後,這戶人家漸漸發跡,開了一個小工廠,被人傳是狐仙保佑才發財了,這纔有些村民夜裡偷偷祭祀。
此時這裡圍了起來,還有武警守備,這狐仙在廟裡是膽戰心驚,只覺得官煞,血炁,一起洶涌起來,他在這像中,都魂魄不穩,似乎下一刻就要魂飛魄散了。
接着,王建國便用了“拘靈法”,將他拘了出來。
“啊!”
那魂體落在外面,便如入火焰地獄,慘叫起來,隱約可見是隻赤狐。
卻將這赤狐,打入一黃紙小人中,這小人頓時立了起來,對着衆人作揖鞠躬,磕頭跪拜。
“你這小畜生,我且問你,你在此立廟多少年了。”
“小畜八年前被打死,廟是七年前立的,一直兢兢業業,從來沒有傷害過任何人,造下業孽,只望有日能修成正果。”
“也罷,現代鄉約民俗,立你小廟,政府也不管,不似古代,是你野祀,便是一條死罪!”
“小畜知錯了!小畜不敢了,還望上仙饒過小畜……”
“饒你卻也容易,你在此法界中,可有妖洞,妖洞中有陰脈麼?”
“小畜雖立廟,法界卻不是一個正規廟場,是挖掘了一個洞窟,收納了一些孤魂野鬼,洞中時常陰炁陣陣,想來是有陰脈的。”
“那就對了。”王建國點點頭:“你且回去,今夜需要你引路,將我們的人引入法界。”
同時王建國對着另外一個山羊鬍子老頭道:“你是風水大師,可能引出這處風水陽脈?”
“這裡風水險惡,不然也不會有這麼一座妖廟,不過倒也有聚生集炁之法,將這裡的風水,和周邊村莊的風水聯繫起來,成爲一個排污之所。”
“只是這樣,只怕真的造出什麼靈脈,靈脈也自帶污穢。”
“沒事,不過是實驗一場。”
……
當天夜裡,王建國就帶着幾個授了籙的欽天監修士,來到這裡。
但見他們各個奇怪,穿着紙紮衣服,面色塗腮紅。
王建國手中提着一杆燈,這燈閃着幽光,正是地府陰差的法器,“招魂引路燈”,傳說勾魂使者,就是以此燈開路,走着走着,便可穿越陰陽兩界。
這幾個道人,畢竟是人仙境界,元神出竅有礙,只能用“鬼法”了。
王建國提着燈走着走着,周邊起了迷霧,一行人正好到了法界。
法界之中,一座碧綠小廟,閃着紅光,一個狐麪人在前面恭敬的守着。
“果然入了法界。”
接下來,法界之中生出種種怪誕,他們進入廟中,便見那狐臉人領路:“這廟後面,小畜打了一個洞,可以進入法界深處,我這廟,畢竟不是正經廟,經常有些神煞進進出出,我也管不了,只能在洞裡吸收陰炁,壯大魂體,有時候也有一些打得過的怪物,便殺了,用他們身上的材料,修煉法術……”
“此外,這邊也有趕大集的傳統,每月逢七,凌晨三四點的時候,便有一處大集可以趕,方圓二十里的妖魔鬼怪都會在一起,互通有無……”
“上仙要尋陰脈,那處法界大集應該是有的。”
“先不管那裡。”
王建國等人開始羅列,布禁的布禁,插旗子的插旗子,施咒的施咒,淨壇的淨壇,招猖兵清場的招猖兵清場。
卻將這處陰脈定住,這才往下探索挖去,只見着深處有個異項怪物,是個頑童,頭大,面青,脖子上掛着一狐狸乾屍,那乾屍雙目發出異光來,正是這陰脈鎮守最深處的怪物。
也是殺死這狐狸的那個頑童,只是此時早已經形變。
不必王建國出手,幾個欽天監的道人便各自持法器,將其殺死了,這法器也十分現代化,正是雷火槍械,這天罡雷火,也不是許甲專屬,只是內陸禁槍,道士們接觸不到,但欽天監屬於國家部門,自然早有運用。
將這頑童怪物轟殺之後,便有一道金光落下,正是一隻巴掌大小,又像是狐狸,又像是蛟龍的陰脈之靈。
將其帶走,一衆人等還陽,走出法界,便見着那風水師已經定好了穴,逼出了陽脈。
因是兇險之脈,即並非什麼金泥鰍,金鴨子,金雞,乃是一個毒物,是個金蜈蚣。
按照秘法,將陰脈之靈合陽脈之靈,頓時一個全新的地靈遁入地下,王建國這才佈下天地禁法,只是他道行不如許甲,對禁法領悟也不深刻,只靠許甲在籙法中留存的信息,照貓畫虎。
卻也聽到“轟隆”一聲,大地下傳來一聲異響,只是沒有靈泉泳出,反而是一枝小樹苗快速生根發芽,長成了一人高,卻是亭亭玉立。
同時也有些“靈炁”逸散出來,只是不多。
隨着小樹苗的吐納,亦是源源不斷。
“這爲何與許師兄所演示不同?倒是有些相似傳說中的天地靈根?”
拿出手機拍照,用識物功能,認出這是一棵“榛子樹”,幾人環繞一會兒,得出一個結論:“土壤之中有種子,我們剛剛布禁,正好打入了這枚種子中,或者說,剛剛陰脈合陽脈之靈,就是鑽入了這種子裡面…”
另外一個地仙也驚訝起來:“還真有此秘術……”
風水師摸着鬍子道:“地脈顯化,倒是很常見,經常可見地脈有成石龜,石蟒的,也曾見樹木上生出人臉,幾乎人形的,不外乎都是這樣修煉的,成了氣象,卻也容易被人爲破壞。”
“如今一想,也不一定都是靈泉涌出,那阿美莉卡舊金山福地,擺的是金水天一風水陣,三面環海,天一生水,所以冒出靈泉眼,這裡沒地下水脈,弄出一個靈根也不錯……”
“將這裡圍起來,再去實驗下一處,找個有地下水脈的地方試試……”
他們這般實驗,卻也激盪了靈機,雖只是微小靈脈,但東北靈性充足,一念動,則法界震顫,一時間無數深山老林的妖鬼仙家,全部被驚動。
要知道,除卻被收伏的幾個仙家,大興安嶺,小興安嶺,甚至再往北,到了西伯利亞平原,卻還是有許多大妖潛藏在深山古洞之中修行,不乏地仙境,甚至神仙境大妖。
這些妖仙,曾經甚至有在民國時期託生成人的,借住最後一波晚清龍炁修行的,雖然建國後滾回關外,也也算是“無法無天”,一方老祖。
之前許甲在阿美莉卡做法,畢竟遠隔重洋,即便地球開始升維,他們一時也難明。
但這裡離着太近了,靈機波動,瞬間就令他們“遍知”。
那老妖中有一個是“狽精”的,傳聞中的生物,有的說是狼被獵人夾子,夾斷了前腿的母狼所化,被公狼揹着身上活動,便是“狼狽爲奸”。
這狽精察覺感應之後,便直接往着“黑媽媽”洞府去了,黑媽媽乃是黑熊得道,明朝時期被郭真人降伏,成爲了護法,但後面又半散養狀態了,因爲境界高,欽天監也沒有收伏,只是達成了協議。
這狽精道:“黑媽媽,這人族竟然掌握了這樣的秘術,只怕沒有我們妖類的生存之地了,關外也不安全了,只是這法門奪天地之靈機,侵日月之法性,不知從哪裡弄來了的,要是我們也能學上一學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