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我正在明檔裡忙活,曹俊棟來到店裡,他的眼睛裡裝滿了深情和哀傷的看着我。
在這裡的工作時間是早五點,中午休息兩個半小時,晚上八點下班。趁着中午休息時,我和他坐車來到了,我們縣裡的江邊,江邊的人很多,來來往往的都是坐船到對面辦事的,也有就是爲了圖意坐船的樂趣。
江岸兩旁停着幾艘破舊的船,岸邊長滿了青草花叢,江水碧綠,擡眼望去滔滔江水一望不到邊際,真不知道這條江是通往那裡,江的寬度不長,坐船隻需十分多分鐘就可以到達對岸。
我們不知道什麼地方收票,從高高的水泥護欄上跳下去,走幾步就直接就坐上船了,我以爲這艘船是免費供應江兩岸的人遊玩辦事使用的。
我們手拉着手走上了船,這是我第一次坐船,以前做過一次,那是很小的時候,坐在一個人用漿劃的小船。
那時候已經嚇得半死,唯獨怕翻船掉下去。現在我沒了當時的害怕,反而有一絲喜悅。
我蹲下身子,把手放在江水裡,船劃過後水柔柔的從指縫間淌過,感覺特別的舒適。
他拉我站起來,我們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我看着遠方,特然一股酸意涌上心頭,淚水氾濫在眼裡。我真希望這一刻永恆,這樣我就能永遠的和他在一起了。
我想起周偉陪我看海,想起和大海一起插稻秧,想起和石頭一起插稻秧,現在又和曹俊棟一起坐船看江,爲什麼我的愛情都離不開水呢?
是不是我們的愛情就像這流水,劃過了無痕無跡,只留下一片蒼涼和悽楚?或像像我的眼淚一樣源源不斷呢?
“唉!”我輕嘆!
很到了江的對岸,我們下了船,到岸邊去溜達。
“諾?明天我回家拿行李,我已經和我的家裡人說了,我要在這打工,家裡人也同意了,我下午就讓我妹妹幫我去找活,這樣我們就能經常見面了。”曹俊棟摟着我說。
“哦,那也好,只是你和你爸媽說我們的事情了麼?”我擔憂起來,生怕他告訴他爸媽,如果將來我們不能在一起,他爸媽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主兒,萬一嘴巴一偏說我在玩弄他兒子,可怎麼辦?我的家庭貧窮可惹不起這樣的人。
“他們知道,上幾天我給你打電話被我媽聽見了,我媽還很高興,說她早就看中你了,覺得你是個好姑娘,誰娶了你那是誰的福氣。”
聽他這麼說,我立刻生了氣,和他大喊“誰讓你告訴你爸媽了?萬一他們出去說怎麼辦?要是傳到我家裡人的耳朵裡,你讓我怎麼辦啊?你怎麼不考慮我的感受?”
“你放心我已經告訴他們好多遍了,說你媽現在還不知道,不要說出去,以後在想辦法。”曹俊棟急忙拉過我的手說,一副生怕我逃跑的模樣。
“滾!你給我滾,誰讓你自作主張了?我怎麼招惹上了你,我的天哪!”我一邊瞪大眼睛和他大喊,一邊甩開他的手,我懊惱的仰天哭泣然後癱坐在岸邊的青草中。
假若我的家裡人知道我和他談戀愛,一定會罵死我的。特別是媽媽,她不會罵我,她捨不得責怪我,只能暗自傷心流淚。
“你讓我滾是麼?那我去死好了,讓我去死,這樣你就不用那麼的爲難了。”他說的堅定。顯然我這樣說話刺傷了他。
我驚訝的往他的方向看過去,他正步的往江裡走。我反應過來,拼命的跑過去,從他後面抱住他。
“不要,不要嚇我。我害怕。。我害怕。。。”我把臉貼在他的背上,開始抽搐哭泣。
我感覺他的身體也在顫抖,我拉他轉過身,看見他滿臉是淚。我又撲進他的懷裡,相擁哭泣。
斷斷續續的路人,都好奇的看着我們。
“我們回去吧,別哭了。。是我不好,不該責怪你,以後我再也不和你喊了,其實每次和你喊我都很心痛,但是就是控制不住,我是愛你的,否則我就不會揹着家人和你在一起了。”我柔聲哄他,用手輕輕的給他擦眼淚。
“嗯。。。我沒生氣,就是怪自己,生命對我來說真的沒有意義,要不是爲了你,我早死了。”他痛苦地說,臉上還有殘留的淚痕。
“答應我?不管以後我們會怎樣,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不要動不動就尋死覓活的,知道麼?”
“嗯,走吧”他拉着我回到船上,回來的一路上他緊緊的摟着我。
我在想,什麼時候老天才肯把陽光施捨一點給我,讓我也嚐嚐被溫暖包圍的滋味,不要讓我的人生總是那麼黑暗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