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須女媧師妹你參與到大劫之中,只需在西方二聖出手時阻攔即可。”
見女媧面露遲疑之色,通天教主急忙說道。
“只要師妹幫我截教渡過難關,日後凡是有我截教信仰之處,就有師妹之祭祀。”
爲了獲得女媧的支持,通天教主甚至直接自己的底牌亮了出來。
這一次,他也是下定決心。
自己絕不聯手外人對付自家兄弟。
若是元始天尊堂堂正正,讓闡教與截教對決一場,那他通天自不會多說什麼,勝敗自有天意;但如果對方不顧三清兄弟之情,爲了對付截教拉攏外人,他也不會坐以待斃。
女媧聽罷,心中頗有些意動。
截教之中,妖族和人族佔了近七成,而人族和妖族也同樣是女媧的兩大基本盤。
截教因爲通天教主的有教無類,也因此成了媧皇宮和北冥海之外,妖族的又一大靠山。
人族也是如此,殊不見人族正統大商王庭都以截教爲國教嗎?
如果截教在仙道殺劫中遭受重創,受影響最大的無疑是這兩大種族,而受到波及,女媧在兩族中的信仰也會受到很大程度的影響。
元始天尊若是知道,他平日裡最看不上的妖族,如今竟成了通天師兄和自己聯手的基礎,也不知道會是個什麼表情?
不過想必不會太好就是了。
不過,通天師兄的這番建議,可謂是誠意十足。
她不須參與大劫,只需在關鍵時刻出手對付接引和準提這兩位西方教聖人,便可收穫一筆持續不斷的氣運。
隨即,女媧又想到闡教那太乙真人將自家好好一個靈珠子教成了那副模樣,以及那準提在媧皇宮做下的那番手腳,心中已然有了決定。
“通天師兄,師妹應下此事便是,只是希望師兄莫要食言。”
女媧娘娘嫣然一笑,點頭答應了下來。
“既如此,通天多謝師妹了。”
通天教主朝女媧娘娘拱了拱手,謝道。
“當然,若是二兄他不聯合外人,那自不必多說;如果事情走到最壞的那一步,那還請師妹出手。不過,無論如何,這祭祀之所,我通天自會說到做到。”
女媧娘娘輕笑一聲,看着通天教主,道:
“我說師兄,你也太小瞧你那截教了。若是元始師兄不出手,不聯合諸聖,單憑他那門下弟子,又如何抵擋得了截教萬仙?他不出手,就是必輸的局,你說以元始師兄好面子的程度,他怎麼可能會不出手?通天師兄,你啊,還是太顧及兄弟情誼了,以至於當局者迷。”
通天教主聞言,渾身不由一僵,好半晌才幽幽嘆了一口氣。
“或許是吧。”
女媧娘娘又道:“不過,師兄你如此這般,卻是讓師妹我放心許多了呢。”
“這是爲何?”
通天教主疑惑問道。
“顧念兄弟情誼之人,相必對於諾言也是相當看重,不會輕易做出毀諾之事來。”
女媧娘娘抿嘴輕笑的同時,也做出了一個決定。
原本,她得通天教主提醒,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無意間成爲了能夠左右量劫局勢的那個關鍵人物,未必一定非要和截教綁在一塊。
雖然截教庇佑了許多妖族,但她也可以以此爲條件,和闡教進行談判,要求他們在立廟祭祀的時候,不得動不動就以什麼斬妖除魔的口號。
妖是妖,魔是魔,這兩者的區別可是大了去了。
只是,想到闡教門人和西方二聖的嘴臉,女媧娘娘最終還是熄了這個念頭。
合作嘛,最好是找靠譜的一方。
截教之中,無論是通天教主,還是多寶趙公明這些門中弟子,品性都還是很不錯的;反觀西方教和闡教,那就只能“嘖嘖”了。
再一想到不久前闡教門下清虛道德真君的所作所爲,女媧娘娘更是堅定了自己的決定。
…………
西岐這邊。
西伯侯姬發早就得到了姜子牙的提醒,命城中居民建起迎仙台。
這一日,西岐城上空彩霞瀰漫,瑞氣升騰,幾名仙風道骨的道人或乘瑞獸,或駕祥雲,落於迎仙台之上。
今日,負責在迎仙台值守的正是楊戩。
他見到其中一人,臉上閃過喜色,急忙快走幾步,來到對方身前,恭敬行了一禮,方纔問道:
“老師,您怎麼來了?”
玉鼎真人看着自家弟子,眼中盡是滿意之色,道:
“無需多禮,爲師奉掌教師尊之命,前來助你姜師叔一臂之力。楊戩,還不見過你幾位師叔?”
“楊戩見過各位師叔。”
楊戩聞言,朝幾人恭恭敬敬施了一禮。
“你便是玉鼎師兄的那位徒弟?不錯不錯,他呀,可是在我們面前把你給誇出花來了!”
手提方天畫戟的鄧華看着楊戩,哈哈笑道。
“子牙師弟來了!”
黃龍忽然開口道。
下一刻,一道人影落到迎仙台上,朝幾人拱手施禮。
“不知諸位師兄駕臨,姜尚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師弟,如今狀況如何?”
靈寶天尊問道。
“不妙,殷商兵多將廣,又有截教魔家四將和九龍島四聖相助,西岐軍隊抵擋艱難,而且,截教外門大弟子趙公明還在殷商軍中坐鎮。”
姜子牙臉色凝重,簡單將局勢介紹了一番。
靈寶大法師五人聞言,頓時心頭頗有些沉重。
魔家四將和九龍島四聖他們到不懼,但這個趙公明,卻實在是他們不能相匹敵的。
崑崙山趙公明硬接師尊一掌那一幕,至今還是歷歷在目。
至今想來,他們仍覺得不可思議。
這趙公明的修爲,到底是何時修煉到了這一步?
見五人的臉色,姜子牙的心情也不由沉重了下來。
正在此時,忽然天空中響起一道清脆的鹿鳴聲,異象撲鼻,一道五色光芒從天而降。
下一刻,一位坐在五色鹿上的道人出現在衆人面前。
“貧道洞府離西岐頗有一段距離,故此來遲,還望不要介意。”
那道人翻身下了五色鹿,朝衆人做了一個道揖,笑道。
“燃燈老師能來,我們這心中便有了主心骨了,又如何會怪罪老師。”
玉鼎等人忙笑着說道。
“靈寶師兄,這位老師是誰,師弟我怎麼從未見過?”
姜子牙拉了拉靈寶大法師的袖袍,以神識傳音問道。
靈寶大法師一愣,隨即以神識回道:
“我們卻是忘了,師弟你從未見過燃燈老師。他是我闡教的副掌教,地位僅在師尊之下,輩分極高,只是自涿鹿之戰後,他便一直在靈鷲山元覺洞中養傷,因此師弟你入門之後便未曾見過他。燃燈老師有着準聖修爲,有他在,那趙公明不足爲懼。”
原來是一條大粗腿!
姜子牙頓時恍然大悟。
“諸位在稍等一等,那西方教的道友很快就要到了。”
燃燈示意衆人稍安勿躁。
又過了片刻功夫,天空中接連落下兩道火光來,化爲一個少年和一個道人。
“西方教陸壓,見過諸位道友。”
“西方教那吒,見過諸位!”
陸壓和那吒紛紛與衆人見禮。
見禮完畢,陸壓方道:“彌勒和地藏兩人深恐南伯候援軍出事,先去支援了,諸位不必多等。”
衆人這才齊齊下了迎仙台,向着不遠處早已準備好的蘆蓬走去。
衆人落座之後,燃燈望了諸人一眼,道:“我闡教能來援軍,截教那邊自不會袖手旁觀,想來也會有援軍而來,只是不知是何人前來。不過,我等需做好大戰的準備纔是。不知哪一位道友願意打個頭陣?”
“老師,貧道願往!”
“那吒願往!”
燃燈話音剛落,蘆蓬中幾乎同時響起兩道聲音來。
衆人看去,卻是闡教門人鄧華,以及西方教弟子那吒。
“客隨主便,鄧道友先請便是。”
陸壓微微一笑,朝那吒示意不要出頭,口中說道。
“既然鄧師侄願意打頭陣,那這試探之事,便交到你手上了。”
見西方教退讓,燃燈點點頭,看向鄧華,吩咐道。
鄧華欣然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