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做便做,趙朗辭別四海龍王,帶着睚眥,騰雲駕霧來到東海人族部落前。
既然察覺到背後有一雙看不見的大手在極力推動人龍兩族血拼,趙朗爲了保險起見,隱匿自己和睚眥的身形,悄無聲型的出現在神農面前。
“武祖!”
“老祖!”
“老師,你怎麼來了?”
看到突然在自己眼前現身的趙朗,神農以及一衆人族高層又驚又喜,紛紛開口道。
看了衆人一眼,趙朗揮揮手,說道:“你們先暫時退下,我和人皇有話要交代。”
“你們都暫且退下吧,武祖身爲本皇老師,難道還會害我不成?”
看着一衆躊躇的屬下,神農也開口說道。
“既如此,陛下,武祖,我們暫且告退。”
一衆人族高層對視了一眼,又看了看武祖身邊那位彪形大漢,最終拱手離開。
見大廳中只剩下了自己三人,趙朗方纔沒好氣的說道。
“我若再不來,你就要率領一衆人族高手和龍族血拼了!神農你如今好歹也是一族之主,怎會如此衝動?”
大殿中頓時沉寂了下來,過了好半晌,神農方纔澀聲說道:
“老師,女娃她死了啊,活生生被海水給淹死了!作爲一個父親,我爲自己的女兒報仇,何錯之有?弟子我身爲人皇,若連自己女兒身死都沒有任何表示,那人皇威嚴何在,人族威嚴何在?”
說到最後,神農的聲音愈發激昂。
“我知道,我也理解!”
趙朗點點頭,表示對神農的這種感覺感同身受。
若是有人對三霄出手,他也會不管不顧,先將對方幹掉再說其他。
“只是,我不能接受你這種行爲。此次女娃稀裡糊塗的身死東海,難道真的是龍族所爲?你可想過,龍族與人族合作了數千年,彼此間從未發生過太大的衝突。龍族此次對你這位人皇的女兒出手,平白無故得罪人族這個天地主角,又是爲了什麼?”
“老師,你的意思是……”
神農臉色頓時一變,是啊,龍族這般做,究竟是爲了什麼?
他將自己放到龍王的位置上,設身處地的想了又想,卻根本想不出哪怕一個龍族出手的理由。
“不瞞你說,爲師是接到你大師兄敖丙,以及東海太子摩揭的求救後才趕到這裡的,之前,爲師已經在東海龍宮見了四海龍王一面。敖廣他說,龍子龍孫們這百餘年來都安分守己,並未外出闖禍。這一點,他可以用天道誓言發誓。”
趙朗將自己在東海龍宮與敖廣等人的談話詳詳細細的和神農說了一遍。
“老師,你是說,女娃是因爲睚眥在東海與人族修士交手的餘波才落水身亡的?”
神農聽到趙朗的解釋,疑惑的問道。
趙朗點了點頭,伸手指向一旁的睚眥。
“正是如此,爲了讓你相信,爲師把睚眥也給帶來了,有什麼事你問他好了。不過,你要答應爲師,不要意氣用事。”
“老師,你放心。”
神農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不斷翻涌的殺氣,看向趙朗身旁的睚眥,冷聲問道:“你就是睚眥?”
睚眥仰着脖子,居高臨下的看了一眼神農,悶聲道:“不錯,我就是睚眥。對於我與其他修士交手的餘波害了你女兒的性命,我深感抱歉。要殺要剮,本龍隨你處置。”
“處置的事情,隨後再說。你先把在龍宮和我所說的事情經過一五一十告知再我這徒弟一遍,否則,你龍族可真要從此以後一蹶不振了。”
趙朗看着桀驁不馴的睚眥,頗有些頭疼的說道。
“哼,我和其他幾位兄弟早就被開除出龍籍了,龍族死活關我何事!”
雖然口中這樣說,但睚眥依舊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
他雖然與龍族不對付,但對於自己父親祖龍還是相當尊敬的,不願意看到父親的血脈因爲自己的緣故徹底得罪如今的洪荒天地主角。
原來,睚眥在離開東海龍宮之後,正巧遇到一名人族修士在與一名巡海夜叉交手,那巡海夜叉不過三五個回合便被對方打死。
看到這一幕,睚眥頓時怒了,雖然龍族不受他的待見,但龍族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欺負,那可是掀了他的逆鱗了。
於是,睚眥上前,和對方一番交手,準備好好懲治一下對方,卻不料掀起陣陣海浪,不慎把乘舟遊玩的女娃給淹死了。
“人皇若是不信,本龍可以發下大道誓言。”
最後,睚眥又說道。
“閣下一看便是堂堂正正之輩,向來不會以虛言誆騙,只是閣下可知,與你交手那位人族修士到底是誰?”
聽完了事情的經過,神農也漸漸冷靜了下來,知道這事不能單怪睚眥一人,如今,找出睚眥口中的那位人族修士纔是最重要的事情。
因爲,沒有他打死巡海夜叉,也不會引發出後來的這麼多事情來,甚至險些引發人龍大戰。
睚眥搖了搖頭,“我並不認識此人,只不過,對於他的相貌,我還是有些印象的。”
說着,他以天地靈氣幻化出對方的相貌來。
“這人……我似乎在哪裡見過?”
看着睚眥顯化出的人像,神農的眉毛微微皺了起來。
思索了良久,他終於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老師,此人名叫吳剛,如今已有金仙修爲,算是我人族一位後起之秀。他因爲和我那長孫伯陵相交莫逆,因此弟子曾見過他幾面。”
按照神農所言,這吳剛是人族的一個修道天才,根骨和悟性在人族之中也是頂尖,從小便渴慕仙家的長生不老之術,於是在衝動之下,拋棄了剛剛新婚不久的妻子,獨自一人跑去尋仙問道。
在經過了許多磨難之後,這吳剛敗在了闡教南極仙翁門下,成了一名記名弟子。數百年之後,他在闡教仙丹靈藥的幫助下修成了金仙,就又再次回到了人族都城陳都。
吳剛?
難道是那個在太陰星上伐桂的那個吳剛?
只是,精衛填海,怎麼又和吳剛扯上關係了?
趙朗聽罷,心中的疑惑不減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