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心殿的門外如今亂成了一團,大臣們全都聚首在門外不說,就連太醫院的太醫也一併的全都來到了這裡,穆顏沁昏迷不醒躺在屋中,皇上親自在裡面照顧,太醫們想盡了各種法子,施針,催吐可始終不見醒。
“蔣太醫,這王妃好好的怎麼會吐黑血,一切都是怎麼回事?”帝王看着牀榻上面色慘白的穆顏沁,揪住了正在一旁研究藥房準備開藥的太醫,一通的問話,言語裡更是帶着憤怒。
“稟皇上,王妃的樣子像是被人下了毒,因爲毒性緩慢所以一時間未曾察覺,如今氣急攻心痰氣上涌這才導致毒發,想必這毒已經下了好幾日了。”蔣太醫面色發白,戰戰噤噤的開口回稟道,他的話一說完,帝王便已經愣在了原處,而淑貴妃臉色慘白,忙不迭的拉住了蔣太醫。
“煩勞蔣太醫爲本宮把脈,查驗一下本宮的身子。”淑貴妃伸手將手腕放在了一旁的紅木桌椅上,蔣太醫聽命後小心的搭脈檢查,片刻後眉頭緊鎖。
淑貴妃見狀,着急的問道“太醫,如何?”
蔣太醫收了手,但並未開口,只是取了一旁藥夾中的一枚銀針將銀針紮在了淑貴妃虎口處一個穴位之上,片刻後取出,不消多會那銀針竟變成了黑色,淑貴妃嚇得慌忙捂住了嘴,而君王亦是臉色大變。
“本宮也中了毒是不是。”淑貴妃厲聲道,話語裡的驚慌失措一旁的君王看在了眼裡,他拍了拍一邊的淑貴妃,示意讓她安心。
“娘娘的身子本就比四王妃來的厚實毒還未攻入五臟並無大礙,微臣一會便開放下藥然後放血去除毒素,還請娘娘放心。”太醫俯身稟告道,淑貴妃聞言長舒了一口氣,隨後看了眼牀榻上雙目緊閉的穆顏沁。
“四王妃如何,她可還有救?”話語裡滿是焦急,眼中更是淚光閃閃,她如驚弓之鳥一般的躲進了帝王的懷中,暗暗啜泣着。
“都是本宮沒有用害的傾城命懸一線,若本宮沒有答應她參與宴會的事情她也就不會憑白的遭人懷疑,事情也就不會發展到這一步,如今翎軒沙場禦敵生死一線,若讓他知道傾城竟然遭此劫難那可該如何是好,本宮怎麼能夠對得起她,皇上,都是臣妾的不好,都是臣妾的不是,一切本應該由我這個當母妃的來扛,關孩子們什麼事情啊。”
淑貴妃聲音淒厲哭的聲嘶力竭,她懊惱的在一旁直怨着自己的不是,帝王在一旁看着只是攬着她不再說話,臉上也滿是懊惱
“娘娘請放心,微臣定當盡力救治一定保她性命無虞。”太醫在一旁俯身勸慰,話才說完在一旁醫治着穆顏沁的幾位太醫已經在她的指尖劃開了一道小口,隨後黑色的血隨着指尖一滴滴滴下,穆顏沁原本泛黑的脣慢慢的褪去了顏色,雖然蒼白可以剛纔好了許多,只是依舊未曾醒來。
幾位太醫依舊爲穆顏沁放血去毒,蔣太醫在一旁對着淑貴妃說道“還請娘娘移駕,讓微臣爲娘娘清毒……”
蔣太醫的話還未曾說完淑貴妃卻連連搖頭“皇上,臣妾請皇上爲我們娘倆做主。”她跪在地上磕頭哭泣道。
“愛妃,你這是做什麼,好端端的幹嘛跪在地上,你如今身子是大先讓太醫爲你清毒爲好,有什麼事情咱們可以以後在說啊。”帝王連忙的扶起了地上淚水漣漣的淑貴妃,滿是心疼的說道,畢竟這麼多年夫妻,加上他對穆顏沁的喜歡,如今她們兩個人皆身中劇毒一看便是有人故意的想除掉她們殺人滅口,事情越發的複雜,而他這個帝王也越發的覺得難爲了起來。
淑貴妃跪在地上執意不起“請皇上給我們娘倆一個清白,如今我與傾城二人皆身中劇毒,一人躺在牀上生死未卜,而我卻也只能站在這裡束手無策,宮中黑暗皇上心中有數,整件事情原就是有人故意的下毒陷害,都說集寵於一身便是集怨於一身。皇上數日寵愛傾城將其視若己出,自然有人早已眼紅,所以特意的擺了這樣一個局讓我們深受其害,她們只怕早就想除了我們所以才暗中的下毒,想讓我們一死了之,到時候有人便會說我與傾城乃是畏罪自殺,一切都是咎由自取,皇上,這樣百般佈局算的如此精準之人是早就打算好了要我們的性命,也請皇上爲我們主持公道,還我們一個清白啊。”
“愛妃,你先起來讓太醫爲你治癒身體要緊,萬一若是毒氣攻心你和傾城兩個人全都躺在病榻之上那該如何是好。”帝王扶起了地上的淑貴妃,再三的勸慰“朕答應你,朕一定還你和傾城一個公道,朕一定查出真正的幕後兇手,將此人繩之以法。”無奈下,帝王最終開了口,答應了淑貴妃要求。
而在君王說下這話的不久,在一邊觀望許久的葉墨惜卻再也忍不住的出聲“皇上,這件事情明明是四王妃所爲,爲何還要再查,她命人下毒毒害皇上,是鐵一樣的事實,若只是因爲如今四王妃突然中毒而將事情重查,只怕有心人作祟事情就會變得完全的不一樣了。”
“葉昭儀,你究竟意欲何爲啊,如今傾城已經因爲你而毒氣攻心倒在了榻上一直未醒,可你還是緊緊的揪着她不放手,如今你還想怎麼樣,是不是想拿着一把刀去牀榻上直接的將我兒媳捅死你才甘心,你這個女人怎麼會如此的狠毒。”淑貴妃看着葉墨惜依舊不願放過穆顏沁,氣惱的挺身而出,大罵道。
葉墨惜卻渾然不顧一切,只是輕蔑的一笑“娘娘這話嚴重了,臣妾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憑娘娘的本事,如果今天皇上開口讓人重新調查此案,一切都會變了味道,娘娘在宮中身爲貴妃又得協理後宮之權竟然能夠輕易的讓人下毒,而且時機竟然那麼的巧,不偏不倚,如果娘娘真的被下毒那到底是娘娘威信不夠還是故意而爲之?”
“葉昭儀不要太過分了些,如今受傷害的是本宮和本宮的兒媳,誰會傻到下毒害自己,剛纔在大殿你巧舌如簧死咬着傾城不放,究竟你和傾城有怎樣的深仇大恨,還是這件事情你本就參與其中,你用你自己孩子的死想置本宮和傾城與死地,不然對這件事情你爲何如此上心,如今這後宮本宮算不得一人獨大,葉昭儀當初身懷龍種地位不凡,若我現在說葉昭儀想憑腹中孩兒來打壓我淑貴妃的位置,不知道這樣子算不算過分,既然你說我和傾城以命相搏,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說葉昭儀你不顧親子,不惜犧牲腹中孩兒呢。”
淑貴妃氣惱的看向了葉墨惜步步緊*,嚇得她一時間花容失色,忙的看向了帝王以示清白道“請皇上明鑑,臣妾當時也是被人所害失去愛子,所以纔會對這件事情上心,並不是淑貴妃口中所說爲一己之私故意的打壓淑貴妃以及四王妃,臣妾只是不願讓孩兒含冤而死,想爲他報仇雪恨。”
帝王還未開口,淑貴妃卻已經接過了話,臉上擺滿了獰笑“葉昭儀如今也要爲自己的喊冤而辯白叫屈了麼,那爲何剛纔傾城在爲自己說話之時你卻一定要步步緊*怎麼也不願放過,是不是你早就知道傾城的身子受不得氣,你早就知道我們早已經身中劇毒,你故意這樣做,爲的就是要我們毒氣攻心,一死了之。其實一切的一切始作俑者都是你葉昭儀一人,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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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沒有。”葉墨惜突然的變了臉色,搖頭道。“淑貴妃如今是要將所有的過錯都拖到臣妾一人身上麼,就因爲臣妾找了證人來指證四王妃,臣妾並沒有和四王妃有何過節,可您也要爲臣妾想想,十月懷胎哪個母親不是希望自己的孩兒能夠安好,又有哪個母親不是帶着憧憬和希望,如今我所有的一切全都破碎,難道我還不能爲我的孩兒申冤報仇麼,淑貴妃也是母親,又育有四王爺十皇子,如果現在是您的孩子突然的死去,當你知道兇手是誰之時,你不會希望能夠還他一個公道麼?”
葉墨惜聲淚俱下,一番的道理說的人滿是心酸之色。淑貴妃聽完之後只是直視着她的目光,隨後開了口“妹妹所找來的證人證據都不過是一些空口白話而已,宮女汀琴口中的話你找誰來驗證是真是假,如今翠蘭已經死了,一切都不過是她口中所說,你說是黑便是黑,你若說是白那就是白,就因爲這個汀琴曾經和翠蘭住在一起,若今天我花幾個錢將她收買,那我想讓她說四王妃,她便會說是四王妃,我想讓她說是你葉昭儀,她也馬上可以轉口,隨便任何一人都不過是幾句話的事情,葉昭儀在公衆如此之久,你應該深諳其道纔是,用不着誰教你吧?”
“娘娘這話什麼意思,臣妾所說的全都是實話,並沒有半點虛假。”葉昭儀憤然的與之對峙,氣憤道。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全都在妹妹你的肚子裡,如果下毒案真是的傾城所謂,那我們就來說說那個玉鐲好了。葉昭儀,你說,皇上賜給傾城這麼多的東西,偏巧是你與皇上一起挑的玉鐲讓她送給了那個宮女,然後又讓你在她的房中找到,世上怎麼就那麼巧,一切都像是說好的一般,葉昭儀的記性也不是一般的好,竟然還記得皇上送給過傾城這樣的一個物件,只怕就是傾城也記不得許多吧。”
淑貴妃在說這番話的同時卻把眼色轉向了一旁的帝王身上,故有深意的一番話讓帝王的神色大變。眉頭緊蹙,精明的眼死死的盯着葉昭儀。
感受着帝王視線的不同,葉昭儀的心神突然的慌亂,她看着淑貴妃,故作鎮定的說道“娘娘就是再說是我冤枉了四王妃?”
“我都說了,真真假假全在妹妹的肚子裡,一切只有妹妹你自己心裡面最清楚。妹妹也不必如此的驚慌,一切的事情自然由皇上定奪,但本宮在這裡也要勸妹妹你一句,不是不報時辰未到。”淑貴妃冷冷一笑,淡漠的眼只是淺看了葉墨惜一下之後,便不在說話。
“皇上……”葉墨惜依舊不願放棄的對着皇上開口。
“閉嘴。”帝王冷冷厲聲開口,讓她突然的嚇了一跳“你以爲胡鬧的夠久了,淑貴妃的話並沒有說錯,朕不知道你和傾城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這樣的容不下她,如今她躺在病榻之上生死未卜,可你卻已經想要落盡下石,朕直到今天才算看明白,你竟然是這樣一個不堪的女人,若就是因爲你的孩子沒了急需找人陪葬的話,那朕寧願這個孩子從來就不曾在你的肚子裡出現過,也免得你這樣掛着一張醜惡的嘴臉令人生厭來的強。”
“皇上,臣妾沒有,臣妾只是……”葉墨惜對帝王突然的震怒有些不知所措,她搖着頭想要自己辯解,可話還未說出口,帝王就已經冷冷的看向了她,出聲阻止。
“還想問自己說些什麼,你今天說的已經夠多的了,就是因爲你的一番話氣的傾城現在躺在那裡,若她真的做過她又何必如此着急,太醫說了,她是因爲氣急攻心才導致昏迷不醒的,若今天她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朕一定拉你去陪葬,也好遂了你見你孩子的心願。”
帝王氣惱的將一旁的杯盞狠狠的砸在了葉墨惜的身上,這般的震怒就連淑貴妃都不曾見過,她在驚訝至於卻也發現自己到底低估了帝王對穆顏沁的寵愛,嘴上上揚冷冷一笑,看着葉墨惜在一旁有苦說不出的樣子,只覺好笑。
她上前安撫着君王卻也在算計好的時間之內佯裝着倒下,假裝毒發,一切都在自己的算計之內,只要君王信她們,那麼這個下毒之案反而有利無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