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弟子斟酌者詞語說道:“洪荒上人在老君湖畔渡劫,踏入了渡劫期,它的天劫極爲恐怖,比師尊當年遭遇的天劫威力強大了至少數十倍。”
艾未行悚然動容,如此恐怖的天劫,洪荒上人怎麼渡過去的?那個弟子心有餘悸地說道:“關鍵時刻是葉白出手擋住了天劫,葉白帶着一座高山來到了老君湖,聲勢異常顯赫,尤其是他頂住的最後一道劫雷,弟子相信就算是飛昇期也承受不起,那不是人力所能對抗。”
藍芝迫不及待地問道:“蔣慎,葉白如此強大?你確認沒看錯?”
蔣慎恭敬地說道:“不止如此,忘情海龍宮的狄破滅被葉白斬斷了一條手臂,而且葉白操縱那座高山把忘情海龍宮數千高手壓成齏粉,天下修道人爲之震撼,葉白已名揚天下,弟子竊以爲或許魔尊出手才能與他對抗。”
天魔殿之內死一般的寂靜,葉白出手對付冥帥,已經顯示了一部分實力,否則藍芝就不會放過囂張的葉白,這麼多年來還沒有人敢和藍芝當面叫板,就算是艾未行也不可以。
聽到葉白真正的戰鬥力,藍芝覺得好像葉白有狂傲的資本。狄破滅啊,那可是萬年前的老傢伙,被視爲忘情海龍宮的堅強後盾,狄破滅被葉白扯斷一條手臂,這就等於讓忘情海龍宮失去了最後的依靠。
良久,藍芝悻悻地說道:“那孩子果然實力不錯,就是脾氣差了一點兒,不管怎麼說,我也是他的岳母。”
一個枯瘦的老者說道:“大師兄高瞻遠矚,這門親事結的好,可惜冥帥前來牽制,導致我們沒有及時增援潭靜宗,此事大家應該羣策羣力,想辦法增進與潭靜宗的友誼。大師兄殫精竭慮,大家也不能坐享其成。”
其他人紛紛點頭應是,不過也就是點頭而已,不是他們不肯出力,而是他們習慣了讓艾未行發號施令,根本提不出什麼建設性的意見。
藍芝等了半天也沒有人開口,她目光掃過衆人說道:“雪中送炭的機會錯過了,錦上添花沒有什麼意思。現在潭靜宗百廢待興,經過惡戰之後必然需要大量的靈丹,派人給娃娃送去,讓她儘快在潭靜宗站穩腳跟,只要收買了足夠的人心,葉白就不敢對我女兒相敬如賓。”
相敬如賓那是客氣話,隱含的意思就是我對你的女兒會很禮貌,禮貌到如同招待賓客,藍芝聽得明明白白,這些年艾未行對她就是相敬如賓,夫妻之間絕對要不得這個。
艾未行連連點頭說道:“潭靜宗要吞併大五行門,所需要的靈丹必然不在少數。”
藍芝否決道:“錯,潭靜宗攻打大五行門,我們必須出手,要讓外人知道潭靜宗和毗盧山就是一家人。魔尊得到這個消息之後,今後他想要派什麼陰陽二使制住我毗盧山弟子,就要多思量思量。”
艾未行目光落在蔣慎身上說道:“這次的事情你做得不夠好,雖然不是你的過錯,依然沒有讓爲師滿意。現在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你挑選八百師兄弟,帶着禮物前往潭靜宗,今後就留在娃娃身邊聽候調遣。”
蔣慎親眼見到了葉白髮威那一幕,他看得目眩神迷,他知道葉白已經飛龍在天,今後潭靜宗必然橫掃大荒,再也沒有人能夠制止,師父派他去潭靜宗,這就等於給了他和葉白攀交情的機會,這哪裡是懲罰,分明就是重賞。
蔣慎一個響頭叩在地上,匍匐着說道:“這次的差事若出現差錯,弟子必將自絕,再也沒有臉面回見師父。”
蔣慎不是大弟子,他有爭奪未來掌門人的資格,卻一直很低調,這在毗盧山是很罕見的品性,艾未行對他寄予厚望,甚至曾經隱晦地暗示蔣慎可以爭一爭未來毗盧山掌門人的位子。
蔣慎卻表示對權勢沒有興趣,他更喜歡自由自在,今後不論哪個師兄弟登上掌門人的位子,他絕對會全力以赴的支持,爲此他甚至對心魔發誓,這就絕對不是什麼假意的推託了。
越是這樣,艾未行越覺得可惜,也因此他對於蔣慎格外的器重,許多重要的事情不是交給大弟子,而是交給蔣慎去完成。
交待完畢,艾未行帶着討好的笑容來到藍芝身邊,攙着藍芝的手臂說道:“夫人,咱們夫妻需要私下談一談女兒的未來。”
藍芝憤憤地白了艾未行一眼,被艾未行攙扶着走向後面的偏殿,至於蔣慎會挑選誰,那是蔣慎的問題,艾未行既然放權了,就不會處處擎肘。
艾未行夫婦離開,艾未行的師兄弟們立刻湊過去,七嘴八舌的開始推薦自己的徒弟,希望蔣慎能夠帶着他們一同前往潭靜宗。
葉白和大荒山神並肩緩緩行進在向南的道路上,天誅地滅很招搖,釋放出來之後卻極爲消耗念力和真元,葉白沒有能力長時間驅使天誅地滅,關鍵的時候放出來嚇唬人,或者攻擊敵人很有威力,長時間放在身邊就愚蠢了。
最大的危機基本解除,葉白終於有了和大荒山神繼續尋找神力的時間,連綿不絕的山脈之中,兩個人彷佛在遊山玩水,這是難得的愜意時光。
霍雷霆帶着那幾個成爲神僕的弟子返回飛龍山,立刻讓潭靜宗陷入了歡樂的海洋。
霍雷霆戰死,葉白說霍雷霆會成爲神僕的方式復生,火老峰的弟子們見不到師父,心中便一直惶恐。
荊離神君他們也極爲難過,五個峰主支撐着風雨飄搖的潭靜宗多年,突然失去了一個,沒有人心裡會不難過,霍雷霆成爲神僕歸來,變相的得到了永生,這也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
霍雷霆被衆人包圍在中間,看着一張張歡樂的笑臉,兩世爲人的霍雷霆無限感慨。
死而復生才知道生命的可貴,霍雷霆看着獨臂的林岑神君,無言地拍拍林岑神君的肩膀,說客氣的話就沒有意思了,大家心裡明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