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認爲葉白能夠接下這一劍!
除了境界的差異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葉白太輕敵了!
除非是神道修士,否則的話,空手接飛劍?這不是搞笑嗎?
想死的話這麼做是最合適的。
飛劍速度很快,進入人體的剎那,就會刺穿整個人的心肺,恐怖的靈力會在第一時間摧毀經絡,幾乎還沒有感覺到痛苦,人就會死亡。
在場爲數不都的金丹修士目光緊緊注視着那道靈光。
簡單來說,不能看,而是他們的神識已經第一時間鎖定了這道劍光。
“噗呲!”
一聲輕響,飛劍接近葉白的眉心,緊接着就要洞穿他的頭顱!
所有弟子的內心本能的就緊張起來。
水月真人和另一名金丹長老甚至有些控制不主動的朝着前面走了一步,氣息波動起伏,就要出手救人!
然而就在這一剎那之間,劍光停住了!
葉白拳頭精準的擋在劍光之前,他目露奇異光芒,似乎在檢驗着什麼。
唯有云琅和水月真人以及另一名金丹長老全身一震,眼中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如果此時有人湊近一看的話,就會發現那道劍光其實並沒有停止。
薄如蟬翼的劍身不停的震顫着,劍尖白色的劍氣裹挾着撕裂一切的靈力吞吐不定,激射在葉白的五指上。
每一個瞬間,葉白右手五指上的血肉都會被乳白色的劍氣攪成肉體,但在下一個瞬間,詭異的是,葉白的手指上的血肉又重新長了出來。
如此循環往復之下,六長老的飛劍雖然威力驚人,但劍氣卻是越來越弱,震動的頻率也在以一種微小的幅度下降。
此消彼長之下,葉白單手揹負,臉上的笑容愈發從容淡定。
“不可能,你的拳頭怎麼可能擋得住我的寶器飛劍?”
六長老瞠目結舌的看着這一幕,臉上的笑容也變得凝固!
如果在此之前有人跟他說能夠用拳頭打飛劍,他絕對會把對方的狗頭擰歪,但是這一刻,他相信了。
此時此刻,葉白的氣海之後,兩塊血晶之中源源不斷的氣血噴涌出來,血種鏈接在血晶之中,發出某種類似於心臟一樣的共鳴!
“嘭!”
每一次強有力的律動,都會製造出一種近乎於青紫色的血霧,這些血霧效果極爲強大,能夠在非常短暫的時間內修復一切傷勢!
這就是當日南域大比之上,蘇眉親自傳授與他的法門!
也正是因爲那驚人的效果,所以葉白纔對神道之術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最讓葉白心驚的是,當日蘇眉長老其實只對他說了一個字。
或者說,那是一個很奇怪的音節。
直到現在,葉白依舊是不能明白那個字,或者說那個音節到底代表的是什麼意思。
但就是這樣的一個奇怪音節,卻讓葉白體內的血晶和血種發生了某種奇異的變化,就像是冥冥之中與某種神秘力量產生一種玄妙聯繫一般。
就像是現在,當葉白動用血氣力量之時,他的力量並不見得就增長了,但是修復能力卻是成倍的上升。
“哐當!”
飛劍失去靈力,掉落在地上。
那是一把約三尺長的輕劍,陽光照耀之下,寒芒閃爍,精緻又小巧。
葉白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背部的指節上隱約可以看到道道劍痕,但青紫色的血氣剛一涌現出來,便是將這些劍痕一一抹消。
“現在,我要出手了。”
葉白嘴角翹起,微微一笑,他腳下一跺,整個人如同猛獸一般,掠過空間,高高躍起之下,一拳猛然的朝着六長老的頭頂砸了過去!
六長老這才反應過來,他臉色大變,毫不猶豫的就要召喚飛劍。
然而此時已經有些晚了。
“嘭!”
葉白的拳頭驟然下移,砸在了六長老的胸口。
片刻之間,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之下,六長老的身體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狠狠的飛了出去,然後重重的砸在地板之上!
全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面面相覷!
六長老,就這麼幹淨利索的輸了?
“咳咳咳!”
地面上,六長老極爲狼狽的爬了起來,他衣服凌亂,臉上佈滿了異樣的潮紅,只是他的目光,卻是死死的盯着葉白,充滿了無法置信的神色。
剛剛那一剎那,他整個人就像是被一頭能夠力拔千斤的巨獸給正面撞上了一樣!
那種力量,絕對不是正常修士能夠擁有的!
“你,你不是劍修嗎?你不是煉丹師嗎?爲什麼,你會有這麼大的力氣?”
六長老滿臉的不敢相信,他其實不是不能夠接受自己輸了,他不能接受的是,葉白在南域大比之上施展出來的手段,秘法,此時一個都沒有動用,他就已經輸了!
就是一隻拳頭而已!
葉白神秘一笑,反問道:“六長老,你對我很瞭解嗎?”
六長老下意識的搖頭。
葉白翻了個白眼,理直氣壯的說道:“既然你對我不瞭解,那這有什麼奇怪的,我又不只是會劍法。”
“這……”
六長老無語了,雖然來說理論上是這樣的,可這話怎麼聽就不對勁呢!
“哎,算了算了,我輸了,我願意加入天劍宗,葉白,你真是個妖孽!”
六長老嘆了一口氣,神色有些落寞,只是他看着葉白的目光卻是充滿了複雜。
剛剛葉白的話語,給他的衝擊不可謂不大,尤其是對方的年齡,也不過是才十七歲而已。
而他呢?
六長老記得,自己今年已經兩百多歲了。
越想,六長老就愈發的意興闌珊,葉白已經如此妖孽,那麼神劍門,自然也就不可能再重新建立了。
他的所謂堅持,自然也沒有了任何的意義。
葉白聞言大喜,哈哈一笑,說道:“六長老,你放心吧,你絕對不會後悔今天的決定了,神劍門能給你的,我天劍宗自然也不會差你。”
六長老擺擺手,說道:“我對這些並不看重。”
葉白心中有些滿意,他之所以故意激怒這六長老要與他比試一場,其實也是存在了看重這位六長老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