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爐中的那顆丹藥迅速凝實,氣息暴漲!
剎那功夫,丹藥便是已經成型,隨後在青蓮火的繼續煅燒當中,一分爲六,落到了丹爐地步。
葉白臉色蒼白,精神萎靡,強撐着纔沒有睡過去。
他有些艱難的伸手將那六顆丹藥掏了出來,語氣有些艱澀的說道:“長老,我,我好睏啊,這,這應該是成功了吧?”
眼皮微微低垂,葉白只來得及看到這丹藥表面似乎有幾道紋路,就眼前一黑,暈倒在地。
李青衣靜靜的看着漂浮在自己面前的丹藥。久久沒有說話。
事實上,他的內心已經是陷入了極大的震驚當中,說是驚濤駭浪也絲毫不爲過!
原因很簡單,從他這個角度,距離,這六顆丹藥上的五道紋路再是清晰不過。
五紋凝靈丹!
如果是他認真出手,這也沒有什麼好驚訝的,但這卻只是出自一位第一次煉丹的雛鳥之手!
這個世界是怎麼了?
有那麼一剎那,李青衣開始懷疑自己,懷疑一切。
但一想到當年那個驚才絕豔的人物,他沉默了,因爲他知道,這世界上的確是有這樣的變態,這樣的妖孽天資。
他還記得,當年那個人第一次煉丹,是三紋凝靈丹!
葉白甚至於還比那個人多了兩紋。
難道這就是天意?
李青衣看的出來,若不是葉白體內的是真元而不是靈力,若不是他沒有突破到築基境界,神念沒有轉換爲神識,只怕這丹藥的紋路還要上升。
這太恐怖了!
簡直無法想象!
深吸一口氣,李青衣大袖一揮,將這六顆五紋凝靈丹捲入了小瓷瓶當中,隨後,他的目光纔看向躺在地上,臉色略顯痛苦,似乎陷入沉睡中的葉白。
先是給葉白喂下一顆丹藥,隨後,李青衣便是將葉白的身體丟在了藤椅之上。
收起那一瓶葉白煉製的丹藥,李青衣想着有些事情似乎已經開始了,想必師兄也一定會很意外吧。
從這一刻開始,葉白便已經是一名實打實的一品煉丹師了。
這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不管是葉白自己,還是李青衣。
離開石室,李青衣看準一個方向,身形閃爍間,綠色火焰一閃,他的身體便是消失在了原地。
丹殿深處,一個被樹林包裹的小殿當中,一位鬚髮蒼白,衣衫破爛的老者正拿着掃帚,慢慢的清掃着天井邊上的落葉。
一陣風從遠處吹來,樹葉簌簌作響,原本已經清掃過的地方再次佈滿落葉,老者卻沒有絲毫的不耐,仍然細心的清掃着。
他面容清癯,雙手沾滿泥垢,似乎不常清洗,很難想象,丹殿這樣的宗門,竟然還會有這樣的人。
突然,他動作一頓,隨後佝僂的腰部慢慢挺直,目光淡漠的看着門口多出來的青衣長老,老者平靜說道:“你怎麼又來了。”
李青衣微微一笑,他的心情很不錯,所以他步入天井,輕聲說道:“師兄,你的條件,我已經達成了。”
“哐當。”
老者手中的掃帚掉落在地上,清癯的臉上一滯,過了兩三息,他纔不急不緩的說道:“師弟,你在跟我開玩笑麼。”
李青衣沒有解釋什麼,上前將一個小瓷瓶放在手心遞了過去,說道:“師兄,你看看吧,這是他剛剛煉製出來的丹藥。”
老者沒有說話,沉默着將丹藥接過來,拔掉瓶塞之後,倒出一顆,他眼睛似乎已經有些不太好用,所以只有舉起順着光線才能夠看的更加清楚。
六道清晰的紋路映入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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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握着丹藥的手顫抖了一下。
他瞳孔微微一縮,許久,才用不那麼激動的聲音說道:“帶他來見我。”
李青衣大喜過望,仰天大笑起來,無比暢爽的說道:“如你所願。”
……
……
葉白頭痛欲裂的睜開眼睛,他不知道睡了多久,腦子裡亂糟糟的,強力的飢渴讓他從沉睡中清醒。
目光掃了一眼四周,擺設有些陌生,葉白揉了揉太陽穴,好一會兒他纔想起來,這裡是丹塔中的石室,也是李青衣長老的居所。
“等等,我做了什麼?”
感覺到空蕩蕩的氣海,葉白愣住了。
裡面一絲一毫的真元都沒有,唯有血種不停的噴出血霧歡快的在氣海中遨遊。
他的臉上依舊是有些蒼白,更重要的是,不僅是氣海,哪怕是他的識海也不停傳出空蕩蕩的萎靡感覺,那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大腦一陣劇痛,大片記憶涌現,葉白很快就想起來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葉白終於是知道,爲什麼築基境界,而且成功凝聚了凡火之後才能夠真正的開始學習煉丹術了。
因爲在煉丹的過程對於靈力的消耗是恐怖的,尤其是,不入築基境界,根本無法將神念轉換爲神識,而神識是根本無法支撐凡火的操控,時間一長,就會神念和真元雙重乾涸,導致煉丹失敗,識海受創,成爲傻子的可能。
葉白之所以能夠堅持這麼久,這還是因爲他氣海中容納的真元是普通凝元大圓滿好幾倍的緣故,尤其是他領悟了青蓮火,其實每時每刻,神念都在得到增長。
否則的話,現在的他絕對不可能這麼快就醒過來。
隨意的盤膝在地上,葉白運轉起天元功,四周濃郁的靈氣飛快的被他吸扯進身體裡面,充實着他空當當的經脈和氣海。
作爲半聖功法,天元功在吸收靈力這方面堪稱是恐怖,幾乎一轉眼的功夫,他體內的真元就已經是恢復了一大半。
臉上閃過道道紅暈,葉白終於是感覺自己舒服了許多。
正當他準備結束天元功的運轉之時,突然,他敏感的察覺到四周的空氣中似乎多了一些奇異的物質。
這些物質,星星點點,散發出灼熱的氣息,最令葉白吃驚的是,當這些奇異物質順着他的毛孔進入他的身體內部之後,他感覺體內似乎多出了一道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甚至於就連那層橫貫在他面前的壁障都有些鬆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