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聞你始終一個人(87)
他一聽,高興地露出兩排牙齒,也用標準的漢語說:“原來你也是中國人。”
我擡起頭,頭昏昏沉沉地,可是他的臉很好看,棱角清晰分明,我衝他笑笑,然後轉過頭去看傅恆的方向。
他剛剛掛了電話,見我在望着他,又看了眼我身邊的男人,慢慢走過來。
“你是誰?”他問。
我站起來,看着傅恆,擦了擦眼淚,嘴角勾起帶着得逞的笑容,一頭栽進那陌生男人的懷裡,呢喃着:“言少,回家,帶我回家。”
他愣了一下,隨即抱緊我,有溫暖的氣息吹在我的臉上:“好。”
居我擡起頭看了看,他長得真好看,聲音也真好聽。
我咧開嘴,笑笑,然後閉上眼睛,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枕邊的手機鈴聲大作,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擡手想按掉。
卻突然發現,這個房間,陌生的很。
我猛然坐起來:“這是在哪裡?”
可是四下無人,空蕩蕩的,只有我自己的迴音。
赭我揉着亂蓬蓬的頭髮,因爲宿醉的關係,頭痛欲裂,我努力回想着昨天的一切。
喝酒,喝酒,划拳,喝酒。
後來,香南告訴我,我遭遇了背叛。
後來,我打電話給傅恆,然後他來了。
再後來……
我努力回想,記憶卻只停留在了最後我拿起花盆砸車子那一段,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神,我都做了什麼?是誰把我送到這裡來的?
我站起來,急忙走向窗邊,往下一看,不高,三層樓的樣子,下面的牌匾上,倒映着“albergo”的大寫單詞(賓館)。
我立刻又跑回去拿起哇哇亂叫的手機,正是香南,我趕緊接起來:“喂喂,香南,你在哪?我在哪?”
“你發燒了?我正想問你呢,我怎麼知道你在哪?”
“是啊,我在哪?你快來接我。”
“你不告訴我在哪我怎麼去接你?”
“你等等。”我打開門,大喊服務員,沒多久,就過來了箇中年婦女,我問她這是哪裡,她告訴我之後,我立馬告訴香南,“聽到了沒?快點來!”
二十分鐘以後,香南就風風火火地趕來了。
一進門就劈頭蓋臉地問:“我說玖月,你不會是搞一夜情了吧?怎麼來這種地方了?”
“啊?”我魂不守舍地盯着這個房間看,低頭絞着浴袍的帶子:“說實話……我不記得了,我什麼都不記得……”
“啊?”香南立刻警覺,她剛剛不過是一句玩笑話,卻沒想到我不但沒有反駁她,反而是這副不確定的表情。
“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她看着六神無主的我。
“嗯。”我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