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聞,你始終一個人(47)
那麼,現在的狀況,要走過去和他打招呼嗎?
我愣愣地站在那裡,身旁是一隻手剛剛從我脖頸處離開的歐堯,見是師北承,他倒是先笑着走了過去。
“北承,這麼晚了怎麼還回來公司?”
他剛好下了車來,狠狠地關了車門,眼睛隨意掃了我一下,便轉過頭看着歐堯,“嗯,有點事。”
舉“什麼事不能明天再來處理呢,看來你這個副總比我這個總經理還要忙。”他笑言。
師北承也不說話,又看了看我,最後轉身走進了大廳。隔着透明的旋轉門,我看到他剛一進去就遇到了迎面而來的沐琳夕和師敬春,三個人親絡地說笑了一會,我拉着歐堯,清了清嗓子,說:“走吧。”
上了車,他細心地幫我係好安全帶,可我的目光卻一直停在外面那場突兀的大雪。真不知道這雪,要下到什麼時候了。
還這一段飯吃得並不是很開心,大概是我心情不好的關係,歐堯也很少說話,安安靜靜地吃了一頓熱乎乎的火鍋,喝了不到一瓶的啤酒。
後來他送我回去,我下車與他告別,這期間師北承始終都沒有過電話和短信,我們始終像一對陌生人。
一整晚都忽睡忽醒,好像身邊突然少了一個人後就不習慣了,半夜起牀去廚房,打開冰箱才發現,滿滿的都是牛奶和水果,所有的酒都不見了。
想打電話給他,問他我的酒都哪裡去了,可是拿起手機,卻半天按不動鍵。最後無力地將手機放下,安安靜靜地擺在沙發上面,再次走進房間躺下。
我大概是在凌晨睡去的,外面的雪下了一整夜,早上起牀時,拉開窗簾,外面漫天的白色。
小區裡有勤勞的大叔大媽在掃雪,鐵鍬鏟在地上的聲音,晦澀又刺耳。
房間裡卻靜得可以聽到我自己的呼吸,卻在這樣寂靜的時候,門鈴響了,我站着沒有動,門鈴又響了一聲。我還是沒有動。
如果可以選擇,我真不想讓自己是這樣的性子,即便在愛情裡,也總是想求個輸贏般的倔強。
兩次以後,我都沒有去開門,然後門鈴聲便停止了,良久,我走到門口,也沒有聽到外面的任何聲音。
猶豫了片刻,終究是按捺不住,上前慢慢拉開了門。
卻突然愣住了,他就那樣地站在那裡,滿身的雪片,頭上已經化成了水,一滴一滴低落下來,就連睫毛也是被沾上了溼潤的水氣。
他就那樣站着,眼睛裡是紅紅的血絲,緊緊盯着我。我依然是那一副落魄的模樣,不僅素顏,而且連臉都沒有洗,頭髮也是亂亂的,腳上一隻鵝黃色的棉拖鞋,裸露着光潔的腳背。
他喘着粗氣,等我先開口。
過了好半天,我才說,“回來了。”
“嗯,”他的聲音沙啞:“回來了。”
我低眉:“外面那麼冷,身上都溼透了,快進來換了吧。”
於是挪了挪身體,他從我身旁側着身子走了進去,我聞見他身上濃重的酒氣。
“你跟歐堯,”他問,我的心裡忐忑着,然而接下來他卻只是說:
“去吃飯了?”
“嗯,是。”我如實回答。
“然後呢?”
“什麼然後?”
“然後?”他又問了一次。
“然後就送我回來了。”我淡淡地說。
“哦。”他走進臥室,從衣櫃裡拿了衣服,沒有再追問下去。
我走進廚房,拿了杯子,給他接了一杯熱水,遞給他的時候問:“我的酒呢?”
“扔了。”他看也不看我,“我不要你做個酒鬼。”
“哦。”雖然他是這樣霸道的語氣,然而我卻忽然心生暖意,有人關心的時候,即便是一種約束,那感覺也是好的。
然而,下一刻,他突然抱起我的身子,向牀上走去。我下意識地輕輕叫了一聲。
“玖月,你真該死!”他抱着我,喘着粗氣,將我狠狠扔到了牀上。
他身上熟悉的味道闖進我的鼻息,我癡癡地聞着,心裡鈍鈍地痛着,他每次都是這樣的,每次遇見那個女人之後,都會沒來由地憤怒,沒來由地霸道地待我。
然而我什麼都沒有說,我深知自己無法安撫他,也無法挽救自己。
因爲說出去,就是不可癒合的傷,那又何必。
他那帶着濃烈的酒氣噴來,夾雜着他身上特有的香氣,讓我迷醉,那吻如同暴雨般襲來,一下一下,如此猛烈。我婉轉得承受着,這樣的他,像要把我撕碎一般。
“玖月,直到現在,我都不能確定你到底愛不愛我,可是我真想,把你揉進我的身體裡。”
迷濛中我睜開眼睛,微微眯着,看着頭頂的他,這一刻,就像望着自己至親的骨肉一般,在心底,說給自己聽:師北承,我又何嘗不想,把你揉進我的心臟裡,每一刻,你的心都只被我一個人佔據着。
下着大雪的清晨,我把眼淚抹在他剛剛換了的乾淨襯衣上,他抱着我冰冷的身子,緊緊抱着。
我沒有問他關於沐琳夕的事情,他也沒有說,差不多中午的時候,我纔去上班。臨走的時候他躺在牀上,像是一夜沒睡的樣子,十分疲憊。
我問他爲什麼不去公司,他只悶悶地說今天不去了,想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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