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炎黃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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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莽,年過22,長相不算英俊,但自認不賴,若真要形容,只能使用大衆二字。不過,他的身份比較特別,是中國一個神秘部門的職員。

這是一個不爲世人所知的組織,其中不乏有能夠飛檐走壁、翻山倒海的武林高手和能人異士,這些在常人眼中只能在電視小說裡看到的人物,在這個叫炎黃的組織裡都能看到。

不過,李莽沒有拉風的實力,也沒有任何奇特本領,他只不過是炎黃裡的一名文員,甚至於手無抓雞之力,平日裡就鼓搞一些打字、打印、傳達通知一類雞毛蒜皮的破事。

開始加入時他以爲,這將是自己的天堂,畢竟哪個男孩心裡沒有一個武俠夢呢?他希望加入炎黃後可以學習到一些異能本領,結果卻悲催的發現,這兒簡直就是個地獄。

來後不久他就得知,自己之所以成爲‘幸運兒’得以加入炎黃,那是因爲他前任已經變成神經病,至今仍然蹲在後院,聽說整天都傻乎乎的拿着一根木棍說傻話。

開始李莽是不怎麼相信,畢竟炎黃承諾給他的福利不是一般的好,工資高、活不累、除了自由稍有限制之外,其他方面沒什麼可挑剔的。

但面對周圍一雙雙異樣的目光,李莽還是忍不住刻意去“尋訪”到自己的前任,那是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面目倒是清秀,看得出以前是個俊俏青年,可如今這貨披頭亂髮,看到李莽到來便豎起手中的木棍,一臉警惕的道:“俺是孫悟空,你別過來……”

“孫大聖,你好,拜拜……”李莽已經無力吐槽,心慌慌的他立馬找到自己上司要辭職,這是一個帶着一副厚厚眼鏡的中年,他叫楊凡。

結果,這眼鏡男卻是用奇異的眼神望着李莽,許久才扶了扶鼻樑上的厚重眼鏡問:“你要辭職?”

“是!”李莽的語氣格外肯定,在不久前興沖沖的上任時,他便看到不少聚焦到自己身上的奇異目光,開始他不懂,如今看到前任的現狀,他終於幡然醒悟,說什麼都不願意繼續在這待下去。

“炎黃只可加入,不能退出,除非死亡。你也看到,你的前任雖然已經變成精神病,但他依然不能離開。”楊凡扶了扶眼鏡框說道,語氣同樣肯定。

“什麼!這些你們怎麼沒有告訴我!”李莽聞言氣憤。

“合同上寫着呢!”上司淡定得很。

“不可能,我只看到福利與保密協議!”李莽不信。

“在合同最後面,有一行小字。”楊凡直接把李莽的合約取出桌面,似乎早有準備。

李莽匆忙拿起,直接翻到最後,果然發現一行小字,但如果不認真看,根本就沒辦法看清,只因這字實在是太小。

“注意:一朝加入炎黃,將永不可退出,否則以違約論處——殺無赦!”

“……坑爹啊!這麼小的字能看得見麼,你們這是訛詐,這樣的合約不具備法律意義!”李莽當下就氣急敗壞。

“法律?在這行不通。”眼鏡男上司始終淡定的說:“你雖然剛來,但想必明白,炎黃這種組織不能爲世人所知,保密工作是必須做好的,於是前人就立下‘一朝加入永不可退出’的規矩。”

“……”李莽臉色慘白,身體都一個踉蹌,他感覺前途一片灰暗。

眼鏡上司看他這樣,緩和着語氣安慰說:“你也不必消極,在炎黃工作沒什麼不好的,工資高、福利好是不是?”

“可我不變成精神病!”李莽糾結。

“……你的前任只是個例。”楊凡解釋說道。

“可我前任的前任據說是掛了!”李莽更加糾結。

“咳咳……那是因爲他想逃,結果抓捕的時候被一名異人用力過猛,直接把腦袋給擰下……不過我們有給他家人一百萬的補償,並保後顧無憂。”眼鏡男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炎黃的好,接着又安慰說:“只要你遵守規矩,一般情況下這些異人都不會對你下死手,大可放心就是。”

“……”李莽感覺一陣眩目,用力過猛把腦袋給擰下……亞麻跌,不帶這麼玩的吧?另外,也只是‘一般情況下才不會無辜被殺’,可聽這上司的語氣,還是有可能無緣無故被人扭斷脖子的。

正式上任之後,李莽終於明白前任爲何瘋掉,前任的前任爲何要逃,這壓根就是一個精神病集中營,而不是人呆的地方。

瘋子其實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擁有奇異本事的瘋子。這些叫做異能者的人因爲腦子無法承受體內的能量,大腦幾乎都不怎麼正常,被炎黃從全國各地收集到這集中接受治療。

炎黃成員其中有大半是完全瘋掉的,另外十分之三也是神經兮兮,剩下十分之一不到的成員腦子勉強正常,所以在私底下炎黃組織也有精神病集中營之稱,一個常人在這裡工作,心臟若沒有一定的承受能力,不瘋纔怪。

第一天上任時,李莽被一個會放火的老頭烤了頭髮,焦黑焦黑的,原本只是一般的相貌一下墜落至醜陋,這讓他內心歇斯底里,但想到這老頭的詭異本領,他卻是恐懼。

忍!

第二天上班時,一個養蛇老太的院子圍牆被人不小心打塌,剛好經過的李莽直接被劇毒之蛇給咬上,當即身體抽搐、皮膚髮青,萬幸這養蛇的老太本事頗高,硬生生的把他從閻王殿裡給扯回來。

但哪怕如此,李莽還是在牀上躺了半月之久,身體不能自理,以喝奶度日,至於是不是三鹿,李莽真不清楚,但他希望是,因爲呆在這精神病集中營根本就是生不如死,與其苟且活着,甚至不如被三鹿毒死。

半昏半睡時,李莽多麼想被炒魷魚,但眼鏡男上司楊凡並不遂他的意,不但沒有責怪,反而還親自過來好生安慰說:“你好好養傷,等哪天身體好了再上班,養病期間工資翻倍……”

多好的上司……

可李莽卻是連哭都沒有眼淚,如果換做是以前,要是能夠帶薪養病李莽絕對燒香謝菩薩,燒錢祭祖宗,可是如今,他真的只想被炒魷魚。

“當初怎麼禁不住引誘加入這破組織呢!”李莽內心別提多麼的後悔,曾經的他雖說日子過得拮据,但至少是人過的生活。

而如今,錢是有了,可他卻是沒有花錢的機會,世間最爲痛苦的事情莫過如此。甚至就連出行也遭到限制,一年纔有一次探親的機會,而且還是在監控之中,再多的錢也無法激起李莽的慾望。

更讓他感覺憋的慌的是,他不清楚自己何時會步入前任的後塵,成爲一名關榮的精神病患者,又或者哪天被人不小心擰掉脖子之類。

李莽不懷疑這種可能性,在一羣擁有恐怖破壞力的精神病患者面前,一切都有可能。

半個月後,李莽終於康復,硬着頭皮的上崗,而且是一再的小心翼翼,結果被一個七八歲的小孩拉到外面‘玩’,準確的說是‘被玩’。

等李莽重新回到辦公室時,那裡還有人樣,那小孩根本就是個怪胎,原來是個天生神力,他口中的‘玩’,卻是把李莽當沙包來扔,而他的玩伴則是一個鬼醫,每當李莽被玩得快要岔氣時,這鬼醫卻是及時把他救活,接着就把他高高拋起……

不得不說,這鬼醫的醫術是李莽所見過最強悍的,在外界根本就沒法遇到,也不曾聽說。不過,李莽顯然沒有半點榮幸感,唯一隻的感覺就是坑!

回想起這半年來的生活,李莽肚子裡滿是苦水,萬幸是經過這半年的磨礪,他已經開始習慣精神病集中營的生活,也懂得如何避讓和適應這些瘋子,倒也不至於變成神經病,頂多時不時會倒黴而已。謹慎依舊。

“李莽李莽!”

辦公室外傳來的叫聲驚醒了發呆中的李莽。

李莽揉了揉發痛的腦門,沒好氣的看着快步跑進來的男童問:“小屁孩,找我幹嘛!”

這小屁孩就是當初把李莽當沙包扔的那個,這熊孩子天生神力,隨手一拳都能有數百斤力氣,幸好是個腦殘,在李莽的連哄帶騙之下,如今兩人已經成爲‘好朋友’。

“我把曹老頭院子裡的書全燒了,結果不小心燒上他的院子,現在大火熊熊的,我們快去看熱鬧吧!”小屁孩興沖沖的對李莽叫道。

“……”李莽頭皮頓時發麻,小屁孩,你要鬧哪樣!

李莽一百個不願意去看什麼熱鬧,只因爲小屁孩嘴裡的曹老頭也是個怪人,喜歡收藏古籍,看待古籍比老命更重要,這小屁孩居然縱火把他的書給燒了,曹老頭不發飆纔怪。

還有,這曹老頭就是第一天放火燒了李莽頭髮的那個,火系異能可不弱,跟着過去看熱鬧要是遭到魚池之災豈不危險?

然而,小屁孩根本就不由他不去,一把扯過他的衣領就往外跑,李莽根本就沒有反抗的能力,只能祈禱待會不要再發生什麼不可控制的事情。不過,這還真挺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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