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趣。”血泊中，我嘆了口氣。
這村子真心很小很偏遠，村民也沒見過什麼市面，八隻低級妖獸的襲擊，那銅鑼敲的跟特麼世界末日似得，虧我還想好好的發泄一番。
我又瞄了瞄村長，不知爲何竟很希望他朝我出手，可惜，他已經擡不起頭來了，跟在我身後瑟瑟發抖着，眼中滿是膽怯。
八隻妖獸，我一共花了十秒，雖然都是些低級，但這份強勢，已足夠讓這普通戰鬥級爲之膽寒，再提不起反抗念頭。
我不想欺負那些毫無反抗之力的弱者，更何況翠花已經出來了，捧着小臉趴在村口圍牆上，滿是欽慕的望着我。
“算你走運！”我平復了一番心中的顫抖，又一把抓住他的脖子道：“走，帶我去這附近有更多妖獸的地方，越多越好，越強越好！”
“倒是有，不過……”那村長擦了擦冷汗。
“怕我搞不定？那不是更好，借妖獸之手報仇唄。”我眼中露出了一抹莞爾。
自火之主和夢寐之後，我已想不到裡世界還能有多強的妖獸了，十八年是個很漫長的時間，但絕不足以讓妖獸這種低智慧生物變得有多強，充其量，烏賊小乖那級別吧。
朝翠花擺了擺手，我就拎着村長躍上了天空，順着他手指的方向僅一秒……
我感覺這技能已經不該叫極限加速了，超神速如何？那一秒跨越的距離竟連我自己都無法計算，我看了看天空，突然想哪天試試能否擺脫地心引力，帶着小夥伴們飛去月球上試試。
記得第一宇宙速度是7.9公里，第二是10.8公里，第三是16.7公里，唔……似乎沒可能那麼快，就算能我也會燒着的，何況在太空中扇動羽翼根本沒用，但，試一試又何妨？
村長所說的更多妖獸地區，其實非常的遠，我們從越南一直飛到了印度，這裡似乎沒有鏡中一族居住，因爲那妖獸的數量是鋪天蓋地，宛如海潮！
於是，那是一場讓我享受到極點的殺戮，不！那應該叫生命的收割。
村長的表情起初很是有些幸災樂禍，當看到那妖獸浪潮時，可很快那笑容就僵在了臉上，我竟放開他俯衝了下去，迎着那浪潮！
一聲驚天動地的嘶吼，一記毀滅光球的爆發，那一秒我收割的生命數量，竟比在臺灣轟炸屍妖羣更多更徹底，那地面上的一片赤白，天空卻變成了血色。
一步踏出，一條蟒蛇型妖獸直接被我踩斷了七寸，連掙扎都欠奉就殞命當場，羽翼直捲成了環形刀刃，五六隻想要撲進的妖獸瞬間被劈成了兩半。
千影，又是千影，我知道宇文說的沒錯，將妖武合多爲一後，力量更凝聚，身形也更靈活，但我就是喜歡那種無數條尾脊宛如暴風雪般的席捲場面。
八尾的轟射，那暴風雪幾乎是貼在我身上的，我走到哪，暴風雪就跟到哪，我幾乎不用刻意操控去尋找目標，那些妖獸只要靠近我三米範圍內，瞬間就會筋斷骨折，支離破碎，甚至一些實力較弱的，直接被轟成了血霧。
這感覺實在太暢快，同時，我終於明白宇文面對雲峰禾的數千精銳圍剿，毫不在意的原因了，那次他就算沒有西門若峰這伏兵，就算沒有那些近衛的倒戈，依舊不怕雲峰禾吧？
當力量攀升到極限，低級別的圍攻？已經毫無意義了……
我還記得在東京時，千軍萬馬中突擊黑冢，那次我失敗了，但如果換成現在的我，我完全可以將那千軍萬馬盡數轟殺，然後虐死黑冢。
實力的提升啊……
我漫步在血雨中，體會着那種只屬於我的淋漓暢快，那收割生命的爽快，我甚至張開雙臂閉上了眼睛，體會着一聲聲咆哮化爲慘叫，那過程是力量的釋放？還是心靈的扭曲？
我已不願去想，我只知道當我睜開眼，身周的暴風雪已染成了血色，我眼中的神采不是猙獰，只餘癡醉，我竟沉迷這種感覺？是壓抑的太久了麼？
“怪物……惡魔……”空中，那村長瑟瑟發抖道，他竟做了個很古怪的動作，雙手合十祈禱了起來，哈！鏡中一族也有神明麼？生命之神？
可笑，祈求那種虛無縹緲的玩意，還不如膜拜強如神明的我。
然而殺戮始終是次要的，我真正要做的是吞噬內核，讓自己的妖力最快達到宇文的程度，那時的我纔是真正無敵！
一顆，兩顆，我飛快的破開那些妖獸心口，含着鮮血將那些宛如水晶的玩意吞下，記得之前吞下時很痛，此刻卻毫無感覺，是因爲我已習慣了被傷害？
很快，內核數量就突破到了四十顆，我眼中的傲然，村長驚得瞪圓了眼珠。
很快，內核數量就突破到了六十顆，村長險些從空中跌落下來，這數量已經大致等於三名御使的內核總數了，可我竟還在吞？
不，我停下了，村長剛想長吁一口氣，我卻只是打了個飽嗝，坐在那屍山中閉目養神了起來，運用瑤光教我的融合方法。
六十顆就是上限？切，太看不起我了，我只是吞的太多，整個身體都膨脹起來了，如果不消化怕是今晚要便秘……
七十顆，八十顆，吞到最後我都麻木了，嘴角帶着難言的古怪笑意，只感覺……無限？不，我在第九十七顆的時候停下了。
“差不多了吧，吞太多一旦超越上限，我怕你身體會爆開的。”夢寐警告道：“力量越強，爆開的程度就越可怕，九十多顆內核的引爆，怕是比黑洞的力量更強，那你就死定了。”
“嗯。”我點了點頭，撐着又吞了兩顆就停下了，一抹深深的嘆息。
九十九顆是我的極限，再多？我已經感覺到心口的撕裂感了，甚至就算融合了，心臟中的壓力也非常恐怖，讓我都有了幾分心肌梗塞的感覺。
然而，特瞄的居然是九十九顆，達不到宇文的程度也就算了，居然沒達到三位數，這結果我很是不滿意，夢寐卻無所謂道：“其實差個十來顆，已經不能算差了，憑技巧，憑鏡像化技能，我覺得你已經不弱於宇文了。”
我當然知道，而且那傢伙已經完了，被我劈碎了蟲洞，不炸死也半殘，何況獨自一人的他想去再找一處蟲洞？呵呵，祝那白癡好運吧。
可我卻想錯了。
那洞穴中的廢墟，宇文並沒有死，他被炸的再一次支離破碎，和黑洞中一樣四肢盡數毀去，可他卻依舊掙扎着再生，又爬了出去，還吞掉了幾隻我們尚未吃完的怪物殘骸。
“李陽！我不會放過你，我一定會回來，我一定會弄死你的！”宇文的嘶吼聲宛如惡魔。
同時，他再次爬回了那片爆炸後的廢墟，因爲他發現了一件很古怪的事，當那蟲洞的宇宙能爆發後，並沒有完全散開，是因爲某種不知名的引力麼？
那些能量在空中盤旋，宛如風暴，卻又漸漸的融合凝聚，重新被吸入到了一起，浮現出一抹水色……
蟲洞竟能自主恢復？這真是出乎意料啊，再一次證明了宇宙的奧秘，果然匪夷所思。
不過那恢復的過程非常慢，那些宇宙能就算能變回蟲洞，也是很久以後的事了，一年？兩年？五年？宇文也不知道，只是他眼中滿是猙獰。
不管多久，只要他能回來，這世界依舊是他最強，依舊是他宇文天敵的！
真的？呵呵，到時候再看吧，誰特瞄的知道這白癡回來時，這世界會不會姓李……
再次飛上天空，那村長已經嚇得身形匍匐，這姿勢很可笑，他飛在空中不斷的扇動羽翼，卻保持了趴着的姿態。
我莞爾之餘又拍了拍他的腦袋道：“乖，只要別給我找麻煩，我不會弄死你的，即便你的族人正在我的世界裡四處禍禍！！”
“對……對不起。”那村長竟快哭了，又澀聲道：“那你究竟想怎樣？屠殺鏡中世界？”
“不！我可沒那功夫，我得快點回到表世界了。”我深深長嘆道，十八年了，當我再次踏回哪裡，我不知道表世界是否是我曾經的熟悉，不知道自己能否接受那崩壞，那殘酷。
或許，亞洲在公孫齊史的管理下，鮮血並沒有那麼多，但其他地方呢？我突然想起了和月華曾經的約定，我們一直想去巴黎凱旋門看看，可如今……凱旋門還在否？
“借你家翠花用用，帶我去找七御使，帶我去找回歸表世界的方法，OK？”我拍着那村長的腦袋道，他拼了命的點頭，眼中竟浮現瞭解脫，彷彿想快點送走我這惡魔似得。
然而翠花卻表現的有些掙扎，嘟着小臉悶悶道：“但我們剛認識不久哎，要跟你走麼？那李陽你會娶我麼？”
我哭笑不得了，帶個路而已，這鄉下妹子竟想讓我娶她？
“娶唄娶唄，雖然你心裡始終想着那個月華，但鏡中一族的很多地方，並非一夫一妻制哦，而且只要你娶了她，我就不會再幹擾你某些想法了，嘿嘿，我也很想見識下人類的愛愛。”
夢寐沒皮沒臉的笑着。
“不！”我回答的很堅決，只有這點，我不管如何改變，不管如何扭曲，都不可能去做，只有月華，我絕不會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