罹天辰在低聲嘆息，月華卻已經走了，並沒有聽到他的話，也沒有看到他眼中的溫柔，那溫柔純淨的不含一絲雜質。
或許，他並沒有變過，依舊是那個永遠溫柔的罹天辰，變得只是他心中的那份堅持，究竟是爲了原則，還是爲了愛。
就像他曾說的那句話，當愛人深陷囚籠生不如死，原則又是什麼？他能做的只是放下一切，義無反顧的去救她，去用生命呵護她。
但這其中又有多少不得已而爲之？又有多少次鮮血淋漓後，捂着臉痛哭嘶吼？所以就連羅天燼那樣的變態，都曾爲他而發出嘆息。
其實我們都不懂罹天辰，其實他對我的那句道歉是真的，所以才連高傲都沒有看出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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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完全可以對月華說出真相，那樣就算不用威逼利誘，月華也很可能會幫他，但……
“這種背叛整個世界的痛苦，讓我一個人承受就夠了。”罹天辰背靠牆壁微笑道，笑的像個孩子。
其實，天使從未墮落，只是僞裝成了惡魔，其實一座魚塘旁，一位老人正在悠然垂釣。
那一刻，罹天辰揮起了妖武，卻怎也不忍落下。
“我的朋友不多，你是唯一，所以……走吧，再不要來管我的事！”
眼淚，不由自主的落下了，晶瑩剔透，代表着他連心都在顫抖，代表着他擦乾眼淚後，又要折斷翅膀僞裝成惡魔，去做一件背叛整個世界的事。
“李陽。”推開門，罹天辰笑着走了進來，我撇了撇嘴沒搭理，帝天卻連忙讓了個位置出來，他還是很欽佩他的。
“考慮的如何了，我說過，這件事勢在必行，但未必一定要是我，可以是帝天也可以是你，只要……”罹天辰喃喃道。
“算了，不用說這些廢話，我只想問你一件事。”我咬牙道：“你的十翼，怎麼得來的？”
罹天辰的表情變了，帝天也豎起了耳朵，他聽我說過了罹天辰達到瓶頸的問題，也知道想要突破就必須……
“我吃了晨雨城！”罹天辰幽然道。
“啊？”我和帝天同時愣住。
“李陽你沒有吃過同類麼？哈，我聽帝天說過你的見解，吃掉那些窮兇極惡的混蛋，用他們的鮮血獲得力量，再去保護那些值得保護的人，這看法真不錯，所以我吃了爲禍滁州的晨雨城，用他的力量做我認爲對的事。”
罹天辰笑道，末了還拍了拍我肩膀讚道：“李陽你真的成長了，不再是當初那個什麼也不懂的小子了，我很欣慰。”
欣慰個屁，哥纔不信他，而且他怎麼遇到晨雨城的？
“我和你們分開後就一直在四處遊歷，很不巧，讓我遇到了受傷逃離滁州的晨雨城。”
好吧，但晨雨城的妖力和這傢伙不同頻率吧？吃掉有用麼？
“當然！妖力不同頻率並不是無法解決的，李陽你做屍妖還短，很多事都不清楚，何況晨雨城畢竟是亞皇級高手，哈，這樣的高手有多少？吃一個就足以成就最強的實力！”
我和帝天面面相覷，這貨說的話是真的麼？好吧，我是不太懂，帝天又是個腦子不靠譜的貨，只可惜某位百科全書不在，我只有去問他的徒弟了。
“不知道，老師沒說過，你去百度搜索吧。”林風撓頭道。
我一口血噴了出來，百度能搜到屍妖的相關知識麼？算了算了，這件事就當作罹天辰說的是實話吧。
“李陽，你可以慢慢考慮，但這件事不宜拖太久，畢竟東京那邊隨時有變，不如先發出集援令召喚大家過來，然後再商量細節，或許你要是遇到更適合的人選，你也可以選他而不選我。”罹天辰已經一再退讓，那誠懇的表情讓我都覺得有點對不起他了。
好吧，這樣倒也是個可行的辦法，但等等……集援令？
“爲什麼要發集援令？”我茫然問道。
“拜託！我們是選屍妖之王，當然要大家一起過來討論啦，難道我們仨商量就成了？然後打個電話通知別的同類？哈，李陽你居然比我還笨！”帝天大笑。
我滿臉尷尬的撓了撓頭，眉頭卻又皺起來了，李銘軒前腳剛來過，告訴我絕不可以讓屍妖大量聚集，此刻發集援令的話，不是擺明和隱秘機動隊起衝突麼？
哎，那個可憐的小王莉也不知道走了沒，如果再遇到，這丫頭搞不好又要重傷了，每次都特麼倒黴到暴。
我沒有瞞着帝天，所以把李銘軒的話直接說了出來，包括那些屍妖可以生存，但絕不可以有組織的提議。
“這是那個六部告訴你的？切，理他個毛！”帝天翻白眼道：“他們就顧着人類嗨皮，哪裡管得到我們。”
我知道，所以我也沒打算和李銘軒聯手，甚至那名片早就不知道丟哪去了，但我還是怕發出集援令後，等同於和隱秘機動隊宣戰。
“不如這樣。”罹天辰笑道：“召集大家的時候儘量低調些，讓各城管理員不要帶太多部下，再選擇一個沒有隱秘機動隊駐紮的城市，比如南京就很不錯，另外整件事的流程快些，早點解散，這樣就不用和人類起衝突了。”
不得不說罹天辰還是很靠譜的，想的辦法也好，我當即就答應了，正好乘機看看有沒啥比他更好的管理員，實力也強些的，也就可以給帝天一個交代了。
可惜，月華說的沒錯，屍妖大多是些歪瓜裂棗，很快我就知道了……
同時，我沒有想過一件事，當我和帝天聯合發出集援令後，當各城管理員聚集後，我說話好使不？我的實力很渣啊……
而罹天辰，他需要的僅僅是帝天的支持，我？他理個錘子，甚至在某種特定的情況下，我的話對帝天還有多少影響？這傢伙始終是一衝動就不顧一切的貨色。
事情定下來了，集援令由帝天通知手下去一個個城市的發佈，我倒是也不用管，樂得悠哉，也就開始了沒日沒夜的和月華膩在一起。
“李陽，今天不鍛鍊麼？”林風皺眉道。
“去去，練個屁，休息三天好好陪你家孫芸去，別打擾我和你嫂子調情。”我不勝其煩的擺手道。
“李陽，你最近很有些玩物喪志的感覺！”高傲冷着臉道。
我一腳就踹過去了，敢說我家月華是物？找死啊！而且就算是物我也心甘情願，何況就算要鍛鍊，我也不理這兩個渣渣了，和月華一起鍛鍊多好？
有好，也有不好，俗話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這絕對是至理名言啊，我和月華就算對練個三天三夜都感覺不到疲憊，甚至就算練完了立刻嘿咻，哥也撐得住！
不過這鍛鍊的效果就差強人意了……
“李陽你在說什麼？眉來眼去拳和郎情妾意劍是什麼玩意？”月華皺眉問道。
“唔……是一部古裝電影裡的，據說練着練着就能慾火焚身，然後乾柴烈火欲罷不能，想試試不？”我滿臉賤笑，月華翻白眼。
其實，我有一個很鬱悶的問題，就是那天之後……月華就不樂意和我繼續嘿咻了，難道嫌我小？不會啊，我乘着洗澡的時候和林風高傲比了比，切，這倆小雞崽，相比之下哥還是很壯觀的好不好！
當然，洗澡時我連看都不敢看一眼帝天，因爲那太受打擊了……
“我還是想先從戀愛開始，繼續循序漸進的發展。”月華柔聲道：“至於那次……我只是想試試自己是否真的愛你。”
好吧，這試驗的過程讓我很滿意，結果也很滿意，但試完一次就沒了？這也太可恥了吧，就像給你看了一部大片的預告片，贊到不得了，可那大片卻永遠不發售了。
又或者，是你用快播下了一部最精彩的愛情動作片，前三分鐘看的你是慾火焚身直接準備開擼，可三分鐘後卻突然跳出了互擼娃的畫面！而且之後的兩小時全部如此！
最可氣的是，你想倒回去再看一遍那前三分鐘，卻發現文件損壞無法播放了……
鬱悶之餘，我只得跑去跟汪娜和那幾個孩子看喜羊羊了，畢竟哥對小孩子還是非常喜歡的，也算撫慰下我受創的心靈吧。
可……汪娜居然不理我！
“哼，就知道整天和月華姐姐膩在一起，都不來管汪娜，去去，汪娜也不要爸爸了。”
小丫頭像轟蒼蠅似得把我趕出了門，我欲哭無淚，我哪裡有不管她？這不是正在想辦法給她找個媽麼？
然而，很快我就沒時間糾結這些家庭問題了，因爲集援令發出快來的更快，第四天晚上，我的酒吧就接納了第一批客人。
“客官，裡面請……”我耍寶似得走上前去，卻突然皺了皺眉。
門外站着個異常高瘦的男子，估計絕不比帝天矮，但卻瘦的彷彿麻桿，和帝天差距極大，而且這傢伙的臉色非常陰冷，一副別人欠他很多錢沒還的模樣。
最重要的是，他身後跟着二十多名屍妖！不是說不許帶部下麼？不是說只有管理員來商量的麼？
“你誰啊？讓開！”男子冷冷道，我……算了，哥忍他，這傢伙既然是管理員又有那麼多部下，實力不會比我這半吊子差的。
可當男子帶着部下踏入酒吧，出人意料的事卻發生了，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林風，表情陡然一變。
“林風？哈！老子終於找到你了！”男子怪叫一聲就撲了過去。
同一時間，林風也看到了他，表情在那一刻是前所未有的驚慌，只嚇得把沙發都掀翻了，扭頭就往包廂鑽。
什麼情況？仇家？宿敵？我整個人懵在了那裡，本想上去阻攔，卻被那瘦子的部下齊齊攔住，同時，那瘦子已經追到了林風的背後，妖武暴起，居然直接出手了。
我急的抓耳撓腮，孫芸更是驚得尖叫了起來，可誰也來不及阻止什麼了。
“沒事，我在！”一聲低喝，罹天辰一個箭步衝上前去，羽翼展開的同時，就像一堵牆壁般擋在了林風的身前，也驚得那瘦子連忙剎住身形。
我這才鬆了一口氣，不知道爲何，看着罹天辰那堅毅的面容，我想到的是那次在校園中，他奮不顧身的擋在我和林風面前的場面。
心中一陣感激浮現，我用力點頭道：“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