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美還在通風管裡飛快的爬,突然看見一團白光在面前出現。
然後一塊懷錶和一張紙條噹啷一生掉馬小美跟前。
小傢伙眼疾手快,在紙條飛走前把它按住,看清楚上面的字:按下懷錶的按鈕,然後把它還給貓。
“嗯?”
雖然很疑惑,但是馬小美還是抓起懷錶,咔嚓一下按下按鈕。
——還給貓是……是直接扔向光團就行了?
她把懷錶扔向那光團。
那一瞬間她感覺光團伸長了。
——難道,這真是一隻貓?
沒錯,馬小美直到現在還在懷疑那光團的正體是啥。
懷錶消失了。
馬小美沒見識過懷錶的效果,畢竟上次馬沙活用懷錶的時候,她基本處在沒有意識的狀態,對懷錶的功能沒有什麼印象。
“這……有什麼變化嗎?”她左看看右看看。
“完全沒有變化啊!”
小姑娘看着還在自己前方呆着的光團,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二……尼摩船長,接下來怎麼辦啊?”
她差點喊了“二哥”,臨時改口改成尼摩船長。
她本能的覺得二哥沒死這事兒,還是不要暴露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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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沙心想,小姑娘還是太年輕了,居然現在沒主意了。
還好她沒直接喊“二哥咋辦呀”,喊的是“尼摩船長”。
馬沙想退出投影,但是他退出投影進取喵就回來了,回來了就會把懷錶帶回來,待會再讓進取喵過去又得讓小姑娘按一次懷錶……太麻煩了。
反正現在有懷錶的效果,小姑娘已經比較安全。
懷錶的領域能限制所有的物體移動,對方也不好在這樣的情況下找小姑娘。
——除非使用占卜。
——理論上講,把小姑娘拉進潛艇,就能對抗占卜。
馬沙記得皮埃爾·阿龍納斯在教授會議上奉勸過在場的人不要占卜尼摩船長的住所。
估計占卜指向潛艇,會導致和世界之理的接觸。
但是把小姑娘拉潛艇之後,進取喵就不能在現實存在了。
進取喵能在進入現實,是因爲存在馬沙之外的觀察者能看到它。
——嘖,真麻煩。
——只能期望懷錶的效果本身,可以起到阻隔占卜的作用了。
——畢竟懷錶可是涉及到量子物理,小姑娘現在正好在懷錶的效果範圍的最中央,說不定能把占卜者給弄虛爆。
這也是馬沙把懷錶送到現實去的理由,只要能阻斷占卜,對方要找到小姑娘的難度就提高好幾個檔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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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自強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大老婆的手變成胡蘿蔔。
他立刻反應過來。
“虛爆!是誰?”他大聲喊着,掃視周圍,最終目光落在正在施展占卜法術找他女兒馬小美的家丁身上。
下一刻,冰槍貫穿了家丁的腦袋。
展開攻擊的馬自強目光立刻轉向他老婆——還好,除了左手,沒有其他地方變成胡蘿蔔。
虛爆被停止了。
他大老婆發出傻豬一般的慘叫。
馬自強沒有理會慘叫,直接斬斷還連在她肩膀上的胡蘿蔔,也不處理血淋淋的斷面,直接把老婆推給負責治療的家丁。
“怎麼回事?爲什麼占卜我女兒的下落會虛爆?”
老僕人老魯搖頭:“不知道……但是,小姐昨天才和很可能是科學怪人的直播網紅一起逛街……是不是和這個有關?”
馬自強瞪了老魯一眼。
心想怎麼着,帶她見網紅的是我,你意思是我的問題?
他壓下對老僕人的不滿,大聲下令:“聯絡去找小美的那隊人,問問情況。”
然而還沒等家丁們去問,報告就來了:“找小姐的那組人被奇怪的領域場效果籠罩……這個效果……似乎小侯爺曾經用懷錶製造過。”
馬自強皺起眉頭。
“馬沙?他的懷錶,不是在他死後就失蹤了嗎?難道一直在小美手上?”
其實,馬自強心中,想到的是另一個可能性。
——那新學派的泰斗尼摩船長回收了懷錶,然後給了我女兒。
——爲什麼?
——我們老馬家,有什麼值得泰斗大人這麼器重?
——看來這襲擊,是對着小美來的了,幹!
馬自強扭頭看了眼正在接受治療,重新生成手臂的大老婆,又看了看剛剛被家丁接過來的老父親。
當然,還有他的小老婆,他的兒子們。
他很想立刻離開去找女兒,但是馬家剩下的血脈現在都在這裡了,他不能爲了救一個女兒,就拋棄一家老小。
“媽的!”馬自強咒罵了一聲。
“告訴去找小美的那組人,找不到小美他們提頭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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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小美終於發現自己身邊有什麼不同了。
“啊咧?我爬行的時候,通風管道的格柵是不是變窄了?”
她已經在一個格柵旁邊來回經過兩次了,先爬過去再退回來。
“果然不是錯覺,我一停下,格柵就恢復正常了!好神奇!”
不過她還沒有發現所有的東西移動速度都不能超過人類奔跑速度,小孩子愛玩的天性,讓她樂此不疲的反覆從同一個格柵前通過。
玩了一會兒,玩累了的小姑娘直接在管道里坐下了。
——這麼些時間過去了,二哥沒有新的指示過來,應該是表明我安全了。
——應該和上次一樣,獵魔人出動後,敵人就要跑了,我等着就行了。
小姑娘一邊想,一邊從包裡拿出剛剛在廚房裡順來的點心,往嘴裡扔。
她一點不擔心自己爆,只要不點火就是安全的。
小姑娘把一個點心扔進嘴裡,突然目光掃過就在自己旁邊蹲着的白光團,便拿着一塊點心伸出手去:“吃嗎?”
白光團扭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吃還是不吃。
小姑娘等了一會兒,看點心沒消失,就扔進自己嘴裡,吧唧吧唧的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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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女潘妙陽氣急敗壞。
“我居然被一個小姑娘擺了一道!誰說她不是科學怪人的?她明顯就是拉瓦錫學派的怪人!呸!她吻了我一嘴硝化甘油!”
其實並沒有硝化甘油,但是潘妙陽只記得剛剛嘴巴被燒的劇痛了,所以主觀的認爲自己被灌了一嘴硝化甘油——人類的記憶就是這樣,會因爲一些主觀印象,而被“人爲”的修改。
一個最簡單的例子,直男總是以爲某個妹子在含情脈脈的看着他,那其實就是主觀意識修改了記憶,其實人家妹子只是目光偶然掃過他而已。
“快占卜,我要知道那個小不點的位置!”潘妙陽一邊恢復,一邊對着手機大吼。
“關於這個,”手機那邊傳來無奈的聲音,“恐怕占卜不了,我們的占卜家……虛爆了。”
“什麼?爲什麼?”
“誰知道?虛爆這種東西,大多數情況下沒有爲什麼,爆了就是爆了。可能占卜家在占卜的時候,突然開竅了,洞悉了一部分世界之理?”
潘妙陽無語了。
虛爆這東西,確實就是這樣,經常沒來由的就來了,關鍵引發虛爆的人基本要死,於是誰也不知道是他哪一個念頭引發了虛爆。
“真靠不住,這種時候掉鏈子!那那個使喚怪物的傢伙呢,他那些煙一樣的朋友怎麼說?”
“煙煙羅沒有心靈能力,也不會用魔法手機,釋放出去之後無法保證即時通訊聯絡……她是這麼說的。”
“廢物!”潘妙陽切斷通話,從手機的雲儲存魔法裡拿出一個罐子。
占卜靠不住,僱來的扶桑馴獸師又靠不住,那就只能靠自己了。
她打開罐子,一大羣老鼠從罐子裡涌出,在地上彷彿地攤一樣鋪開。
潘妙陽把剛剛她從小姑娘身上扯下的補扔到老鼠羣中間。
“找到這個味道的主人!”她下令道。
所有的老鼠的眼睛在聽到命令之後都亮起了紅光,然後這些齧齒類像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化整爲零,四散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