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很快傳來:“小侯爺今晚在家陪妹妹玩。”
“占卜科占卜過了?”陳光達又問。
“沒有。”
“那讓他們占卜一下。”陳光達毫不猶豫的說。
跟他說話的獵魔人小隊長面露難色:“陳頭……老陳,你應該知道,我們沒有權力向占卜科下命令,他們沒有占卜過,那就是沒有……”
陳光達挑了挑眉毛,又說:“那向代理指揮大人提出請求,讓他……”
陳光達搖搖頭,自己掐斷了自己的話,拿出手機,調出占卜法術開始占卜。
每個人都可以施展占卜法術,只是占卜科更擅長。
很快,陳光達發現,占卜被幹擾了。
“很不高明的干擾,”他喃喃自語,“感覺確實是十七八歲的孩子纔會使用的占卜干擾。考慮到我用的占卜關鍵詞,可以肯定今晚馬沙離開過侯爺府。”
陳光達準備更換關鍵詞再占卜一下,主要要確定馬沙是不是來過二徳路510號。
不過這邊作爲科學怪人們的巢穴,肯定有做完善的反占卜,陳光達也知道這占卜沒有結果的可能性很大。
但總得試一下,才能確定這條路不通嘛。
就在陳光達要施法的當兒,簫如鶴進了實驗室:“不用占卜了,占卜科對今晚發生的事情的全面占卜結果在這裡。”
他說完,取出一個裝檔案的大信封,扔向陳光達。
陳光達接住信封,一邊拆封口一邊揶揄道:“代理指揮大人怎麼有空跑到這種第一線來了?馬侯爺弟弟被殺的事情,調查結束了?”
“廠衛局全面接手了,這點你比我更清楚吧,老陳。另外,廠衛局的人應該也在來這邊的路上了,他們似乎認爲這裡和來福有關係。”
陳光達停下拆信封的手,擡頭看着簫如鶴:“和來福有關係?”
“是啊。我個人覺得廠衛局那邊有點故意等人去劫獄的意思,那來福也真能抗,現在都沒招。”
陳光達沒回話,他拿出占卜科的占卜結果——因爲事情剛發生沒多久,所以占卜科也沒多少時間去占卜,得到的東西並不多,檔案信封裡的資料挺薄的,可能還沒那牛皮紙信封厚實。
“馬沙跑出來過,但是不確定他有沒有到這二徳路……唯一能肯定的是,他曾經路過這附近……這樣殘缺不全的占卜記錄,並不能給馬沙定罪。”陳光達畢竟曾經是獵魔人的頭,立刻做出了準確的判斷。
“老陳,你怎麼看?”簫如鶴問。
陳光達:“利用我的直覺,來爲自己建功立業?看不出來你是這麼有野心的人啊。”
“你放心,我一點不想升官,所以會老老實實的把你的功績都上報的。”
陳光達盯着簫如鶴看了幾秒——確實,這個傢伙是自己同期,卻長期在自己手下工作,但那麼多年了沒看出來他有什麼怨氣。
陳光達對自己的性格還是很有自覺的,他知道這性格得罪了很多人。這次被貶不知道有多少人拍手稱快,尤其是那些沒本事爬得不快的同期們,肯定都在彈冠相慶。
但簫如鶴和他們都不同,簫如鶴對待他陳光達的態度和以前就沒有什麼區別,只不過稱呼從隊長、副指揮長換成了老陳。
此時此刻,面對如此態度的簫如鶴,陳光達收斂了剛剛譏諷的語氣,正色道:“我認爲馬沙來過這裡。這個實驗室明顯之前很久不用,今天才突然被啓用,這一定和馬沙造訪這裡有關係。”
“那我就要問一個問題了,”簫如鶴來到陳光達正對面,靠坐在一張實驗桌上,“爲什麼?馬沙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陳光達聳肩:“他們可是科學怪人,進行實驗很可能就是他們的目的本身。馬沙過來這邊,把這個實驗的過程告訴了原本躲藏在這裡的人,然後他們興沖沖的做了這個實驗。
“在這個過程中,馬沙背後那位泰斗的某個意圖被實現了,我想整個過程應該就是這樣。”
簫如鶴:“正好蘭平還被關在我們這裡,也許我們可以把現場的狀況彙總一下,交給他,讓他判斷這是個什麼實驗?”
“你瘋了嗎?也許蘭平和他背後的教授聯席會現在正瘋狂的探聽這次實驗的詳情呢,你居然要免費告訴他們?”
簫如鶴微微蹙眉:“蘭平現在被關押着,很快就要移送到次元監獄了,他……”
“聽着,那可是能從次元監獄跑出來的教授階,我嚴重懷疑他這次就是主動讓我們抓住要進次元監獄辦事的。”陳光達一邊說一邊釋放隔音結界。
“次元監獄,你我都知道,裡面其實是官方養科學怪人爲自己所用的地方,甚至有已經被宣佈處死的科學怪人在裡面幫着開發新魔法。蘭平這次進去,保不準就是要找某位被關在裡面的教授做什麼事情。”
對於陳光達的話,簫如鶴迴應道:“也許真是那樣,但是現在的蘭平應該沒有能力把消息傳給外界纔對……”
“永遠不要小看科學怪人!這是我這個曾經的海州總隊長給你的忠告。科學怪人們經常能突破我們的常識和想象,所以對於蘭平,我建議你默認他能和外界的教授同僚們聯絡。這次實驗的資料,不能給蘭平看,絕對不能!”陳光達斬釘截鐵的說。
簫如鶴點點頭:“好吧,這麼多年你的直覺總是對的,我聽你的就是了。但是,眼前的事情怎麼辦呢?我們沒法定馬沙的罪,科學怪人們又逃之夭夭了,這次實驗就這麼成懸案了?”
陳光達笑了,他拿起那束很可能是虛爆產物的玫瑰花,對簫如鶴晃了晃:“我不這樣認爲。我認爲這次那位泰斗顯然和盤踞在這裡的人達成了某種協議,這裡的人同意做這麼危險的實驗,泰斗大人肯定要給與回報的。
“而你剛剛說,廠衛局懷疑這夥人和來福有關,而廠衛局又在等着人來劫獄,所有這些拼圖塊湊起來,結論就很簡單了。泰斗大人會幫助這幫人劫獄。”
簫如鶴:“你剛剛說都是你的臆測,一點實際的證據都沒有,你知道我不能根據你的臆測來部署獵魔人。”
“所以你升遷不如我快啊。”陳光達說。
簫如鶴兩手一攤:“可我現在纔是長官。你升遷得快,掉下去的速度更快,不是嗎?”
陳光達搖了搖頭。
簫如鶴問道:“所以,你覺得劫獄的時間大概會在什麼時候?”
“你要聽我臆測的結果?”
“聽聽也沒有壞處。”
“我認爲,泰斗大人最大的顧慮,就是馬沙,他很看重馬沙,所以他會想辦法讓馬沙和劫獄的事情看起來沒有什麼關係。他會給馬沙製造一個不在場證明,而最好的製造不在場證明的時機,就是馬自立弟弟馬自重的追悼會。
“衆多的權貴會成爲強有力的人證,而且這些人中必定有大量魔法高手,這會讓他們的證言變得十分強力。如果我們質疑馬沙的不在場證明,就等於是在質疑這些高人竟然連眼前的馬沙有問題都發現不了。
“沒人敢冒着得罪那麼多權貴的風險去質疑的。”
簫如鶴總結道:“所以,劫獄會和馬自重的追悼會同時開始?”
陳光達緩緩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