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不動的特種兵王隊伍紛紛動容,南星發過的誓言,他們也曾發過。
一時間,兵王之隊爲首的男人擡手打了個暫停的手勢。
他們歷經千辛萬苦走到如今的位置,他們默默無名,沒有人知道他們面具之下是什麼模樣,他們全部只因爲心中的信仰活着,他們是夏國的利刃,爲國而動。
他們可不認識什麼南星,對於南星的瞭解也都是這些人三言兩語的輕看或詆譭。
但今日見了南星,那些留在心中的刻板印象就如同紙糊的牆一樣,迅速的被瓦解了。
清月聽着南星一字一句的逼問,他只感覺每一個字都化爲風刀朝着他劈來,令他難以招架。
他見過無數種手段,卻唯獨沒有遇見過南星這一種。
玄門之人,從不輕言誓言,甚至沒有人會把誓言掛在嘴邊,即便是師徒也不會,南星不但敢問,還敢發。
清月臉色陰沉,短短的瞬息之間,他的氣焰已經有潰敗之勢,他一時還真不知道如何解局面。
而南星也沒有給他解了這局面的機會,她視線一轉落在天明會掌權人身上:“你天明會以淨世聞名,門下不少高官權貴,你爲天明會掌權掌門,你可敢起誓?”
黃老眼神露出不屑,他諷刺的笑了一聲說道:“我不似你這幼子,將這幼稚之言掛在嘴邊,論這嘴皮子,我自愧不如。”
“小姑娘牙尖嘴利,敢問師從何人?你如此光明磊落,總不會連師從何人都不敢說吧。”
黃老自知在這樣的話題上自證恰好就是落入南星的陷阱,所以他轉移了話題,將這犀利的刀刃轉向了南星。
他們這陣子全力搜尋,硬是沒有找到她,可見她真有些本事。
多方查找也查不出她的底細,若是今日可以探出,那也就能找到從什麼方向對她出手。
不管任何隱秘玄門高人,只要瞭解其宗,就能找到辦法,一個人不可能完全沒有弱點。
南星勾脣露出一個輕蔑笑意:“我不受任何人教導,由天意選中。”
她可沒有撒謊。
但她說了,這些人也不會相信的。
“一個連名都不敢說的幼子,也敢大放厥詞?今日之事,可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我來攔她,你們起陣吧。”
黃老神色森冷,他一說完,無數個佛門弟子和天明會弟子魚貫而入,步入自己陣法方位就地而坐。
而有兩人抱着一個白衣女子到了舞臺中央坐下。
天地間發出一道輕吟‘嗡’,空氣產生一股微妙的波動,陣法成了。
吟唱從他們口中而出,一陣金光閃現,從無數人頭頂緩緩飄出一縷顏色不一的氣朝着臺上的王溪身體涌去。
被陣法籠罩的人們被這異象嚇着了,紛紛驚慌,可他們發現他們動不了了,每個人就好似定在了座位上一樣,生生的感受着身體的生機流失卻無力阻止。
“妖魔,你們這些妖魔,給我停手!”
有人發出驚恐之聲,什麼王溪的聲音如天籟,彷彿神音,都特麼是假的,神怎麼會用這樣邪惡的手段?
人們本來就沒有沉迷的多深,醒悟的也很快,這會紛紛慌亂了。陣法進行的並不如意,但陣法一旦啓動就不可能停止。
因爲有南星的攪局,計劃越來越不順暢,每多耗時一分一秒,都會讓結局更糟糕。
雖然這些人會產生很多的怨氣,但無所謂,只要有了神,這些東西不算什麼。
王溪心神緊張,他能夠感覺到無數的力量涌入他的身體,將他進一步的催化。
可他同時也感受到了無數的怨恨,他的身體不受控制的膨脹,潔白的皮膚如墨水暈染開來變成黑色,醜陋的黑色經絡從皮膚裡面猙獰而出。
南星接下黃老毒辣的招式,她嗤笑着問:“這就是你們要造出來的神?連人貌都不具備的神?”
黃老臉色非常難堪,他五指掏向南星的心臟:“若不是你來攪局,局面怎會變得如此?”
若是沒有她,這些觀衆怎麼可能知道真相?他們會在無意識裡獻祭自身讓王溪成神,造神計劃就會順利進行得出一個完美的結果。
南星露出諷刺之色。
她對着黃老的手心就是一拳,黃老面露諷刺,真是幼稚,以血肉之軀來接他的鬼爪!
然而下一秒,他的手指以扭曲的姿態翻飛着,劇痛慢了幾秒傳來,他驚訝時候,南星已經一拳直擊他面門而來。
“砰”的一拳,黃老被打飛了,他發出怒吼:“虎王,你們還在等什麼?真要眼睜睜看着她破壞我們的計劃嗎?要知道別國的造神計劃已經有了成效,如果我國落後,將會迎來毀滅,犧牲小我成全大我,這些人的不會白白犧牲的,就如同那些爲國捐軀的戰士一樣!”
即便不能將這件事告知天下人,但一定會給足他們補貼,他們的親人或者後人,也能享受比普通人更好的待遇。
一些必要的犧牲是不可避免的。
虎王便是特種兵兵王之首,他並未下令,他們有人類最精悍的身軀,有最堅韌的意志,可以說人人都能以一擋百,但他們不懂玄術,對於玄術的利用太少了。
別的他們不知道,但今天都看在眼裡。
南星只有一個人,她要面對的,是兩大玄門派系,她卻無所畏懼。
而她說的每一句話,更真。
造神,如果是爲了造出一個這樣的神,那不要也罷。
王溪醜陋的面貌讓人一看就感知到邪,這樣的神會爲普通人而有垂憐之心嗎?
虎王不動,黃老難掩憤怒。
舞臺之下的哀嚎聲音越來越多,他們不願意,他們在求救。
或許是因爲抵抗,他們被抽走氣數都慢了許多,而那些坐陣之人就更加吃力了。
“南星大師,救命啊……”
有人喊出了南星的名字,他們也是恍惚的才明白,今日來聽演唱會是要命的,而王溪就是索命鬼,這些老和尚老法師們,巴不得他們死快點。
唯一希望他們活着的,居然只有千夫所指的南星。
“生路,我剛剛已經爲你們指過了。”南星的聲音傳遍整個場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