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桑終於稍微有點弄懂了這個超人是怎樣做到跟個鬼一樣無處不在的。
就在他舉起雙手,表示投降之後。
只見那超人輕輕頷首,走上前,一手抓着他的衣領將他拎了起來。
下一刻,他耳邊好像響起了“嘭”的炸響,震得他整個腦瓜子都嗡嗡的。跟着就好似騰雲駕霧,耳朵幾乎失去了聽覺,狂風像催命般瘋狂地灌在了他的臉上,四周景物在瞬間內被拉長,彷彿無數模糊的殘影交織成的一幅抽象派畫作。
但體感上似乎真的就只是字面意義上的一瞬間。他雙足離地,升空,落下,以一個狗啃泥的姿勢被扔在溼漉漉的土地上。
嘴裡喊着艹(一種植物)滿臉懵逼地起身,左右環顧一週,便已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最初的起點,坐在了他最開始閃現出去的那座奢華的莊園裡。
被關押在莊園中的人質們都已被放出,旁邊還站着個挺着大肚子提着錘子的傢伙——他認出了那應該是阿薩神族的雷神。
他好像明白了,卻又不明白了。
明白的是,他兜兜轉轉一圈終於還是回到原地,到了他最初跑路的莊園裡。
不明白的是,他特麼都已經閃現不知道多少次傳出去了多遠,特麼連打個噴嚏都來不及的功夫就回來了.
伊桑扭頭看向背後那溫和微笑的年輕人,只覺脊背冰冷。
那是隻有在人面對自己完全不瞭解、深不可測的未知恐怖時,纔會出現的發自內心的寒意。
他現在算是徹底懂了。其實他說是瞬間移動,但也是要時間的。比如那團黑霧躥騰出來,將他身體裹住,接着再另一個地方閃出來,雖然很短但其實也有一瞬的時間。
類似技能釋放的前搖和硬直。
那麼轉瞬即逝的一點時間平常他自然都是忽略不計的。一是因爲慣性思維,二也是因爲以正常人的思維根本不可能想到有人類不,應該說有活物還是不準確,也許應該世上有任何物體,能達到這樣恐怖的速度。
在他一次傳送硬直的那瞬間裡,就能精確鎖定他的位置並飛躍兩公里的距離,甚至還能平穩着陸凹好造型老神在在地靠在那等他。
恍惚間,伊桑腦海中浮現了詭異甚至有幾分搞笑的場景。
在他血淚的控訴中,創造這個世界的上帝終於現身了。他身上帶着無盡的光環,面容如太陽般閃耀,刺得人根本不敢擡頭與之對視。
他跪倒在地,滿臉血淚:“全能的主啊,你要爲我做主!有個怪物,他他特麼開掛!無視物理還無視超凡的那種,簡直不把您老人家放在眼裡!嚴查!必須嚴查!”
然後就聽到一個溫和平靜的聲音從上方響起:“嗯?聽起來你對我老人家有什麼意見?”
“啊?”
伊桑茫然地擡頭,拼命地透過那晃眼得離譜的金芒看向那道偉岸的身形。他強忍着眼睛流淚的痠痛,猛地瞪大了眼睛,驚恐地發現上帝老爺爺的形象依稀竟和某藍制服紅披風的怪物重疊了起來,那張英俊的臉上依舊是溫和平靜卻異常恐怖的微笑
“啊啊啊啊!!!”
伊桑驚惶地大叫。
落在他面前的江北:“?”
托爾奇怪地走上前,看了看滿嘴是草裝若癲狂的伊桑,又看看身旁的江北。
“你把他怎麼了?”托爾臉上帶着敬畏地問。
他現在也是深刻認識到了這個超人的可怕,而且更意識到自己已經知道的應該還只是冰山一角。如果再有人告訴他超人還藏着億手更恐怖的超凡他也完全相信。
但江北搖搖頭:“這次真不關我的事。”
想了想,他補充道。
“.感覺好像是被自己的腦補給嚇到了吧。”
“.”
好一陣,伊桑才緩過神。
睜眼一看,只見自己已經被團團包圍了。
爲首的便是他日後恐怕噩夢裡永遠都揮之不去的那紅披風惡魔,旁邊的便是五大三粗挺着啤酒肚的托爾。
再剩下的便是被他綁來的女生們,從四周將他包圍起來,一整圈白花花林立的全是大長腿。
剛剛他一時沒清醒過來,江北便先從人質們口中大致瞭解了情況。起初女孩們還有點拘謹,但有夜叉負責帶頭調動氣氛,剩下的姑娘們也很快加入進來,開始一邊敘述案情一邊對窮兇極惡的綁架犯進行控訴。
“我那天正在晨跑伱們懂的,身材焦慮。我總是起得很早保持鍛鍊。”一個金髮的漂亮女生說道,“結果這傢伙突然就竄了出來,不由分說就把我截到了這裡來。還強迫我,強迫我.”
說着嘴一扁,簡直像要哭出來。
江北安慰:“沒事。如果不想說也不用說沒關係的”
女孩搖搖頭,還是堅強地說了出來:“.強迫我吃炸雞!”
江北:“?”
一時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說的應該是真炸雞?
“不僅吃炸雞,還叫我喝可樂,吃薯條,吃漢堡!”
她越說越生氣,氣得引起了一陣軒然大波。
另外也有女生控訴:“對我還要過分!他居然強迫我打遊戲!”
“我也是!他叫我整天吃了睡睡了吃,還不准我運動!”
江北:“.”
他突然想起之前聽人說,西洲那邊有個哥們綁架了一堆人質,強迫他們三十六小時不間斷地聽犯人自己寫的歌,簡直慘無人道。之前還以爲是段子,現在突然開始有點信了.
惡劣程度簡直堪比偷老爺爺的柺杖。
“嗯?終於醒了?”
托爾注意到伊桑醒了,大步流星就走了過來。
伊桑渾身一顫,身子向後猛縮。
“你你要幹嘛?”
“說話。”托爾喝道,“否則我保證,你會感受奧丁之子雷霆般的怒火!”
夜叉也在旁邊眨眼睛:“我勸你最好還是乖乖開口。”
江北也抱着胳膊:“或者你想再跑一輪也行。”
托爾爆喝一聲,錘子上迸出了萬丈電光。
“不說是吧?行,那奧丁之子就大發慈悲,讓你自己選一選。你是想電前面還是電後面?”
伊桑臉色慘白,毫無血色。
“我說,我什麼都說.”他帶着哭腔道,“但你們特麼倒是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