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娛樂圈大瓜不斷。
張未平和《七號房的禮物》劇組罵戰升級,逐漸由導演階層擴散到演員階層。
陳道民、江武絲毫不給張未平面子,更連楊蜜這樣的小透明都敢在媒體面前公開罵他。
張未平看到新聞的時候只覺得這世道變了。
“‘舊畫面’是要倒閉了嗎?還是一謀不行了?”
“封殺!馬上封殺她!聯繫她的經紀公司,讓她立刻出來道歉,然後把這個人雪藏!我不希望這個人還能出現在娛樂圈!”
張未平怒火中燒,對着自己的秘書大喊道。
秘書戰戰兢兢,連連點頭。
“真的是他麼的反了!一個十八線的女演員都敢罵我了?”
張未平抄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地扔了出去。
“啪”的一聲。
茶杯成了碎片,碎了一地。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秘書立刻跑去開門。
“張導,您來了。”
門外的正是張一謀。
“未平在嗎?”
“在在,張總在!”
秘書連忙回道。
“那行,我和他說點事,你先出去吧。”
張一謀走進房間,看着還在喘着粗氣的張未平,對着秘書吩咐道。
“哎好好,我這就出去,張總您有事再招呼我。”
秘書如蒙大赦,立刻走出房間並關上了門。
“呼,嚇死個人!”
長長吐了口氣,張未平剛剛大發雷霆的樣子嚇了他一跳。
老闆發火,員工離得越近,越容易遭殃。
想起張未平剛剛讓他封殺楊蜜,又步履匆匆地去安排了。
……
房間內。
張一謀坐在沙發上,看着張未平餘怒未散的樣子,本來到嘴邊的話又憋了回去。
兩人就這麼沉默着。
好一會兒,還是張未平先開了口:
“一謀,你找我什麼事?”
“火消了?消了我再和你說。”張一謀回道。
“你說吧。”
“剛剛周秸倫的經紀人找我,說了一大通有的沒的。”
“說了什麼?”
張未平認真起來,坐在了沙發上。
周秸倫是這部電影的一個重要宣傳點,正當火的流行天王,對電影票房有很大的提升作用。
“東拉西扯了很多,什麼藝人正處於上升階段,能拍我的電影很榮幸,希望這部電影后能在影視圈有更好的發展,在大陸站穩腳跟……”
張一謀慢慢說着,眼睛卻看着張未平。
張未平露出思索之色,幾秒後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看到張未平的樣子,張一謀知道他明白了意思。
於是靠在沙發上,等着他的迴應。
“其他幾個人呢?周閏發和鞏利有說什麼嗎?”張未平問。
“周閏發說了句網上挺熱鬧的,港島那邊現在不好混,都想來大陸,還提了提王靜被封殺的事……”張一謀回道。
說到鞏利時他遲疑了一會兒:
“鞏利……她……沒說什麼。”
其實今天鞏利看到新聞後,直接來到張一謀面前告訴他,要是張未平再敢搞風搞雨,這電影她就不拍了。
鞏利和張未平的關係本就惡劣,這部電影還是老謀子兩邊調和才勉強保證正常拍攝。
鞏利在這種時候又怎麼可能忍着張未平。
雖然老謀子說鞏利沒說什麼,
但張未平又不是傻子。
他的臉色更加難看,電影的幾個主要演員都表明了態度——趕緊擺平和《七號房的禮物》劇組的事,不要影響到我們的前途。
這是要幹什麼?
逼宮嗎?
張未平越想越氣,擡手又想摔東西,可東西早已被他摔完。
“怎麼?這一個個的意思難道是要我去道歉?和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道歉?”張未平捶着沙發怒喊。
張一謀看着五官扭曲的張未平,皺了皺眉頭:
“你要是覺得面子掛不住,可以和江文私下裡說和說和。”
張未平“騰”地一下站起,大聲道:
“絕對不可能!憑什麼?十八歲的小孩拍出那樣的電影,不值得懷疑?”
“那江文和他乾兒子的消息呢?不是你說的?你犯了圈子大忌了你不知道?”
張一謀也有些激動。
這一年他很忙。
不僅是《黃金甲》劇組的事,還有更大的責任壓在他的肩上——2008年燕京奧運會開幕式總導演。
這次在家門口舉辦的奧運會,是新天朝成立以來第一次承辦奧運會,是在百年衰敗後第一次向世界展示自己的風貌,昭告世界:天朝已經再次成爲那個五千年來屹立世界之巔的東方巨人!
這次奧運會意義非凡,開幕式更是不容有失。
全世界的目光都聚集在此,全國人民的期待更是與日俱增。
雖然現在才2006年,但這樣重大的儀式,策劃早就開始。
這種時候分心拍電影,他本來就不願意。
只是礙於和張未平合作多年,實在推脫不開,才答應下來。
但劇組開拍後發生一系列糟心事:先是鞏利和張未平不和,他做中間人費心調解已經心神俱疲。
現在張未平又因爲採訪時亂說話,搞得滿城風雨,劇組的主要演員都有了意見,外面更是風雨飄搖。
他實在是扛不住了,這才藉着幾個演員的話,來找張未平,很委婉地提醒他,趕緊把事了結了。
沒想到張未平執迷不悟,一副要硬剛下去的樣子。
張未平聽到張一謀提起自己曝光江文和秦慕楚關係的事,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他當然知道這事做得不對。
當時純是說順嘴了,一不小心給說了出去。
事後也沒多想,規則都是限制弱者的。
他這麼個大佬,想着就算說了,江文最多不爽一下,以後有機會找補找補,吃個飯也就算了。
可沒想到那邊反應這麼大,直接給他架住了。
現在他也有點騎虎難下。
但還是嘴硬道:
“我這不是想借着那電影大火,炒作一下咱們的《黃金甲》嗎?”
炒作?
張一謀嘴脣動了動,差點把到嘴邊的髒話罵了出去。
這種炒作方法是特麼奔着你死我活去的嗎?
“話都說出去了,事也就這樣了,道歉是不可能的,就耗着,媒體就那德行,兩天不理他們,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張未平語氣也緩和了下來,想着冷處理這件事。
張一謀深深地看了一眼張未平,沒再說什麼,起身就要走。
“一謀,要是真收不了場,你會幫我吧?”
張未平看張一謀什麼話都沒說,起身就要走,有點慌了。
他和張一謀合作多年,對他的脾氣秉性很瞭解。
張一謀平時話不多,只和熟悉的人能說幾句。
像這種什麼話都不說,代表他已經很失望,懶得多說了。
“幫?我怎麼幫?”
張一謀已經打開了房門,聽到張未平的話,停住了腳步。
“怎麼你也是大導,圈子裡總得賣你幾分面子……”
“你得罪了誰你自己不清楚嗎?我的面子?我什麼面子?”張一謀罕見地發了火。
“這些年咱們合作了那麼多人,總得有幾分情面吧?再說,當年西影廠輝煌的時候……”
“行了!”
張一謀怒斥道。
“這件事我不會管,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大不了這戲不拍了,正好專心奧運!”
說完,張一謀就摔上房門,氣沖沖地離去。
兩人的爭吵聲在這一層傳蕩,不少人都聽見了。
好在這層住的基本都是劇組高層人員和幾個主演。
大家站在各自房門口探出頭,見兩人吵完了,都趕緊關上房門。
倒是鞏利一臉無所謂地倚靠在門邊,張一謀經過的時候還笑意盈盈地衝他豎起根大拇指:
“早該對他這樣了。”
這是她打進組以來第一次對張一謀露出笑容。
張一謀本就心煩意亂,看到鞏利幸災樂禍的樣子,更是煩悶,皺着眉頭也不理她,直接走開。
鞏利見狀也不生氣,笑得更加開心,哼着歌慢慢關上房門。
而此時,這層最裡面的房間房門慢慢打開,但沒有全部打開。
一位靚仔悄悄探出頭:
“阿姐,張導和張製片生氣了吼?鞏利姐看起來很開心,你說,這三個到底是什麼關係了啦?”
一開口就是濃濃的臺灣腔。
“要死了你,怎麼醬紫八卦,什麼都敢亂打聽,讓人知道你還要不要在大陸混了?”房間內一個女人聲音傳來。
“阿姐,好奇啦,我又不會亂說,張導剛剛有說電影可能不怕了吼,那我們怎麼辦?回灣灣嗎?”
靚仔還在鬼鬼祟祟地探頭張望。
“哎呀,阿姐,你不要擰我耳朵了啦,我不問了,不問了!”
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擰着靚仔的耳朵往房裡走,
“周秸倫,你現在擔心這些,還不如想想要是張未平的事牽連到你,你怎麼辦!
我可跟你說吼,記者要是問到你這件事,一定要管住自己的嘴,別瞎說話。
記住,一問三不知,什麼都不知道!”
靚仔正是當下火遍兩岸三地的流行天王周秸倫,擰他耳朵的是他的經紀人。
他連連求饒:
“知道啦,知道啦,阿姐,快鬆手。”
經紀人聽到他答應了,才放開手。
剛放開手,周秸倫就跳到一旁,揉着自己通紅的耳朵。
“真的很痛唉……”
不過,沒一會兒他就又興致勃勃地問道:
“阿姐,你說那個《七號房的禮物》導演真的是十八歲嗎?那電影今晚票房就要破億了吧?十八歲拍出這樣的電影,有夠離譜吼!要不要哪天去電影看一下?”
沒等經紀人迴應,他又突然一拍手掌:
“哎呀!這豈不是電影界的我?我在音樂方面也是這麼天才唉!以後就叫他電影版周秸倫好了!哈哈,阿姐,你說是不是?阿姐?”
經紀人無語地犯了個白眼,周秸倫這臭屁的樣子,她早就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