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師,歡迎歡迎。”
秦慕楚笑着迎向車上下來的女人。
要說天朝有哪個女演員能和鞏利相比的,大陸的話章紫怡在奮起直追,但還差了不少距離。
而港島就有現成的一個——張漫玉。
(ps:這個世界時間線的變動沒有讓張漫玉變年輕,只是少了一些作品)
無論是國際獎項還是國內獎項,都絲毫不亞於鞏利,甚至還有所超過。
而且相比於鞏利,她的戲路要更爲寬闊些,能演正劇,也能演喜劇。
“客氣,客氣,哇,你真像清青霞說的,本人比電視上還要靚仔哦。”
張漫玉沒端着架子,很放得開。
就是看着秦慕楚的目光充滿熱切與好奇。
內心讚歎,好像清霞和樽龍啊
樽龍在他們這一批港島女演員心目中的地位,怎麼說呢,差不多就等於未來某站的鯤鯤。
“哈哈,您過獎了。”
秦慕楚被這種動物園看猴子的目光盯得有些難受,他甚至感覺張漫玉想上來摸他兩把。
說起來張漫玉演這個角色,還是林清霞推薦的,本來她毛遂自薦,可臨時有事抽不出時間。
“我們進去吧。”
說罷,她帶着張漫玉向片場走去。
到了片場,不用秦慕楚介紹,張漫玉就主動和演員們打起招呼,並說着“抱歉,來遲了”,姿態放得很低。
實際上她的戲份不多,順利的話,兩天就能夠拍完。
而且說實話,她的這個角色不是很能展現演技,只比楊蜜那個角色稍微好些。
不過有一場很重要的戲,是整部電影最高光的時刻,她得給遊老爺子當綠葉,不僅要接住遊老爺子的戲,還得把遊老爺子這朵“紅花”襯托得更爲美麗。
這並不容易。
“秦導,我去哪裡化妝?”
簡單的打了個招呼,張漫玉便準備進入工作狀態。
“化妝就在隔壁……你先等一下。”
秦慕楚話風一轉,到了旁邊從自己的包中拿出一臺筆記本,打開後調出一個視頻。
“你的戲還得有一會兒,趁着化妝時間,可以先看看之前拍攝剪輯好的部分,體會一下風格。”
他把筆記本交給了張漫玉。
上面存着這些天他剪輯好的電影片段,雖然不是完全連貫的,可也大差不差。
“哈?邊拍邊剪的啊?”
張漫玉有些驚訝。
這種模式倒是有點像二十年前的港島,邊拍邊寫劇本邊剪輯,儘快讓電影上線。
不過她也沒多說,帶着好奇接過了筆記本,然後跟着走過來的工作人員去到化妝間。
張漫玉的到來並沒有在劇組引發多大轟動,不管男女演員,多大的咖他們都見過了。
頂多感慨一句:導演真牛批,又請來一個影后。
唯有一個演員有些緊張——劉一君。
不出名,秦慕楚對他也沒什麼印象,他之所以能進組,是崔老師推薦的,這位也是自己的老學長,燕影87屆的。
秦慕楚試了一下戲,還不錯,就答應了下來。
他演得是男醫生,不過在遊老爺子的視角中,他偶爾也會客串一下他的前女婿。
也就是陳道民的那個角色。
當劇組最後一個演員進組,還是張漫玉這種大咖時,他壓力到達了頂峰。
遊老爺子就不說了,可謂天朝演藝界活化石,哪怕李雪建見到了,都得恭恭敬敬喊一聲老師的存在。
陳道民和鞏利,這兩位可謂一個皇帝,一個女皇。
眼下最後一個演員都是張漫玉這樣的大佬。
幾個主要角色,都是起步影帝、影后級別。
他混在裡面就顯得格格不入。
今天這種感覺尤爲強烈。
因爲……
劉一君目光掃了掃,沒找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於是走到秦慕楚旁邊問道:
“秦導,蜜蜜今天沒來?”
……
[伊人娛樂]
會客室內,楊蜜熱情地招呼對面的男人坐下。
“滕導,您坐。”
對於這個劇本都沒有,就說“非自己演女主不可”的導演,如果換作以前,她肯定會以爲對方有什麼壞心思。
但現在就不會有這種顧慮。
因爲這人在那晚《盜夢》和《功夫》的慶功宴上見過,坐在京圈那一塊。
應該是沒什麼地位,坐在角落裡。
不是說坐角落裡地位一定不高,也許人家低調。
可大佬笑他也跟着笑,然後“啪啪”鼓掌,妥妥的氣氛組成員。
也就是說,這人知道她的身份,自然不會鬼迷心竅。
“楊老師……”
“您叫我楊蜜就行。”
“好,楊蜜。”
滕花濤立刻改口,誠懇地道:
“上次我說的那個電影,您考慮怎麼樣了?我是真的抱着很大誠意,希望您能演女主角。”
“滕導,我看了原著小說,對黃小仙這個角色也很喜歡,我願意接下這部戲。”
楊蜜很感動,甚至沒問片酬是多少。
雖然問了也白問,她在電影圈不是很值錢。
不過她感覺這部電影能火,特別是裡面黃小仙這個角色……嗯,有性格且獨立,和她很相似。
隨之又問道:
“就是不知道,咱們電影劇本什麼時候能有,還有什麼時候開拍?”
滕花濤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咳了兩聲:
“咱們這部戲,其實一直有個難點……不過啊,有您進組,這難點就不算什麼了。”
見滕花濤吞吞吐吐的樣子,楊蜜眼睛動了動,猜測道:
“滕導,是缺投資嗎?”
“額,這個其實還好,咱們這電影也不是什麼大製作,要不了多少錢就能拍出來。”
滕花濤搖頭。
他雖然不是大導演,但也深耕電視圈多年,雖然一直沒有什麼特別火的電視劇作品,但成績也還算可以。
這電影成本他估計不會超過一千萬,錢不算多,他東拼西湊也勉強能弄出這麼些。
“那是什麼難點?”
楊蜜看着扭捏的滕花濤追問。
然後滕花濤就說出了震驚楊蜜這個從業十幾年老戲骨的話:
“額,這個,小說的影視改編版權,我沒有拿下來。”
“……”
楊蜜瞪大眼睛看着滕花濤。
如果不是事先查過他的資料,知道這是個有作品的導演,她現在就喊保安把他叉出去,叉出去前還把桌上的咖啡潑他臉上。
沒版權你在和我說個球球?
這不是閒扯淡嗎?
先車上後補票也沒這麼做的啊。
“滕導,您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楊蜜勉強維持着最後的體面。
滕花濤自然看到了楊蜜幾乎僵硬的笑臉,也有些不好意思,連忙解釋道:
“楊老師,這個版權其實如果有您的加入,就好處理了,版權在秦導的手上……”
楊蜜愣了下,心中的怒火漸熄。
版權在男友手上?
她的第一反應就是這電影還是自家生意。
緊接着就是看向對面的滕花濤。
所以,找我演女主不是因爲我的優秀,這纔是“非我演女主不可”的原因?
……
“卡,可以,過了。”
秦慕楚對着對講機說道。
劇組立刻該擺放道具的擺放道具,該補妝的補妝,準備拍下一場。
張漫玉今天上午都沒有她的戲,她已經看了一上午。
對於劇組的效率,驚爲天人。
幾乎一場戲拍個一條就過了,很少有拍兩遍的。
她年輕時港島拍電影就是這種速度,不過那是導演爲了求快,不怎麼講究質量。
可上午鞏利和遊老爺子的戲,絕對是最頂尖的。
在現場看只能看到演員的演技,而看了秦慕楚剪輯過後的版本,加上光彩、鏡頭等等處理,互相襯托下,演員的演技感染力又強了不知道多少。
每一幀都是演技在爆發。
這樣的作品,她以爲應該是很慢很慢,一點點磨出來的。
不說像王佳衛,可怎麼也得有半個王佳衛吧。
可現在這個速度,王靜看了也直呼內行啊。
藝術片哪有拍得這麼快的?
“漫玉姐,今天拍得快了些,原本你下午第三場的戲,得改到第一場了,明天的戲份也順延到今天,到時候咱們得轉場去另一個片場,沒問題吧?”
秦慕楚走了過來,臉上帶着笑容。
今天上午拍攝出奇得快,一上午就拍完了十場,如果張漫玉下午給力的話,很有可能打破劇組一天二十場戲的記錄。
聽了秦慕楚的話,張漫玉才稍微少了些震驚。
原來是今天特使,拍得快。
“沒問題。”
她說道。
港島拍電影根本沒有什麼安排,都是導演說什麼時候拍,就什麼時間拍。
不過還是有些好奇:
“一般正常一天能拍多少場?”
秦慕楚想了想說道:
“不一定,看老爺子狀態吧,他什麼時候累了,我們就不拍了。下午要是四點半收工,大概能拍個十五場左右……”
頓了頓,笑道:
“老師們都是頂級的演員,拍攝也不ng,這個速度也還好了。”
“……”
張漫玉頓感壓力。
本來她戲份這麼少,就當是來客串,順便看看林清霞口中她和樽龍的結合體是什麼樣。
可現在,她真感覺自己得全力以赴了。
不止是全力以赴把戲演好,更要全力以赴一次就演好。
……
燕京一家養老院。
養老院建設得很高級,綠化做得很好,鳥語花香,樹木成林,一片鬱郁生機。
鋪滿柔軟草皮的林蔭小路上,一行人正在行走。
“我們這裡一切都按照國際最高標準建造,每個陪護都經過最專業的訓練,醫生也都是國內外權威專家兼任顧問……”
養老院的經理正在給秦慕楚等人介紹養老院,可能出於職業習慣,說着說着就像有點像是推銷。
秦慕楚對於經理的話是相信的,不止是因爲養老院環境很好,而是他說話時聲音很輕柔。
能聽清,但又不會覺得吵鬧。
安靜、祥和是養老院的主題。
這場戲他沒有帶很多人來,除了幾個主演,他也就帶了兩個攝影師,兩個化妝師。
畢竟這裡是養老院,他也不想大張旗鼓的,給別人帶來不適。
沒一會兒,經理就把秦慕楚幾人帶到了他們的片場。
一間空出來的住房。
裡面裝修什麼的都和“女兒的房子”類似,沒有一點病房的感覺,反而像是酒店旅館。
“我就不打擾了。”
經理把他們帶到這兒就禮貌得告辭。
而秦慕楚則立刻指揮攝影師開始佈置機位。
馬上要拍的是張漫玉和遊老爺子的對手戲,他倆已經被化妝師帶去化妝換衣服。
“小秦,這種級別的養老院,一般應該不讓劇組進來拍戲吧。”
鞏利打量着四周問道。
養老院的設施絕對沒得說,她也相信經理說得都是真的,可這也意味着養老院的收費價格絕對不是一般人家能夠承擔得起的。
事實上這個地方確實不好找,馬德彪找了很多家都不符合秦慕楚的要求。
本來秦慕楚打算要是找不到,就自己搭一個攝影棚來拍,可最終還是出現轉機:
“這家的老闆聽說我們電影的題材主動聯繫的我們,願意提供場地,還願意按照我們的要求把這間住房重新裝修一下。”
秦慕楚看向房間的牆紙,這都是新貼的,原本並不是現在的淡藍色。
“沒收錢,只希望我能把電影拍好。”
鞏利理解地點點頭,這事說明她接這部電影是對的。
好的電影就應該有這種力量。
“秦導,都準備好了,你看看要不要改。”
化妝師過來提醒。
秦慕楚看向老爺子和張漫玉,兩人一個穿着睡衣,一個穿着護工服,都是養老院的。
也沒什麼複雜的妝容,主要就是打點陰影拍攝時五官更清晰。
點了點頭:
“可以,準備……”
話沒說完,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楊蜜。
“喂,怎麼了?”
“我在養老院外面,進不去。”
秦慕楚挑了挑眉,不知道楊蜜來這兒幹嘛。
但還是說道:
“你等一下,我讓人去接你。”
沒一會兒,楊蜜被秦慕楚派去的人接了過來。
不過不止楊蜜一人,還有個中年男人。
“秦導,幸會,幸會!”
沒等秦慕楚問,滕花濤就殷勤地走上前握住了秦慕楚的手。
“你好,你好。”
秦慕楚尷尬地笑笑,同時把手抽出來。
要不是場合不合適,他甚至想拿毛巾擦一擦。
目光看向楊蜜。
這人笑得這麼滲人,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