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美國小小龍捲風
“近日，港島導演、演員周星星的《大話西遊》風靡全國，兩週累計票房高達1.8億，有望衝擊三億票房大關。
其中的許多經典臺詞備受年輕人追捧，當做表白的情話……”
“柏林電影節首批入圍名單公佈，我國共有三部電影入圍主競賽單元。
港島杜琪風導演的《文雀》，內地王曉帥導演的《左右》和秦慕楚導演的《當幸福來敲門》。
其中秦慕楚導演最爲年輕，其去年的作品《七號房的禮物》仍然是華語電影最高票房記錄的保持者，新電影又入圍了柏林主競賽單元，在商業和藝術上都證明了他的能力……”
電視正在播放娛樂新聞，但對面的沙發上卻沒有人。
“行，我知道了，您自己多小心，天冷又下大雪就別出去了……
我沒事，北方有暖氣，冬天屋子裡暖和得很……
嗯，知道，有時間也出去運動運動……衣服穿得厚，買的羽絨服、棉襖，裡面還有毛衣……
天冷別捨不得開空調，對了，您給我個卡號，我給您打點錢……
不是那意思，也沒多少錢，我現在不是有錢了嗎……不用存，取十個媳婦都夠了……好好好，我不說了，您照顧好身體，過完年我去看您……
電影……嗯，電影二月份出國，德國和美國，還不一定拿獎呢……有信心，有信心。
哪個臺？中央臺收不到，所有臺都收不到。
頒獎禮我們國家不轉播，但要是得獎了新聞肯定會報道的，到時候我帶個攝影機去，錄下來回去給您看。
衣服買了，剛剛不是說了嗎？羽絨服棉襖買了好幾套……
好好，那就這樣，您注意身體，好，再見。”
結束和院長的通話，電視裡的娛樂播報節目也已經結束。
秦慕楚拿起遙控器剛準備關掉它，想了一下又把電視頻道調到徽臺。
快到七點，正在播報徽省的天氣預報。
“我省大部分地區仍然會持續降溫，南部地區已經發布大雪紅色預警，提醒大家做好保暖防寒措施。讓我們一起來看城市預報……”
秦慕楚皺起了眉頭。
俗話說“瑞雪兆豐年”，離過年只剩下一個月，本來這時候下雪是個好兆頭。
可這雪有點太大了。
不僅是徽省，整個天朝的南方都下大雪，有些地方甚至雪都有幾尺厚。
年輕人還好，身子骨強，甚至希望雪多下點，好打雪仗。
可老年人就有些難熬了。
特別是徽省，既不是南方，又不是北方，卡在中間也沒個暖氣。
院長和他女兒一家就住在徽省。
秦慕楚有些擔心老爺子的身體，說要把他接燕京來，可老爺子又不願意。
什麼心思秦慕楚也明白。
不願意麻煩小輩。
典型的天朝式長輩。
“鈴鈴鈴。”
手機鈴聲讓秦慕楚回了神。
江文打來的。
“你什麼時候去柏林？”
沒有客套，江文同志直接開門見山。
“柏林我不打算去了。”秦慕楚回道。
“什麼？不打算去！？”
秦慕楚能想象出江文瞪大眼睛的吃驚樣子。
“嗯，和奧斯卡那邊時間有衝突，您幫我去趟柏林吧，我給您掛個電影製片人的名頭。”
奧斯卡和柏林都在二月初，時間雖然錯開了，但就相差幾天。
太趕了，不如兵分兩路，讓老baby去柏林電影節，他去奧斯卡。
其實兩人換一下也可以。
但江文不是特別喜歡電影節嗎？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似乎是在消化秦慕楚的話。
好半晌才傳出江文有些複雜的聲音：
“你真是……行，我去柏林，那你什麼時候去美國？”
“二月頒獎了再去。”
秦慕楚的回答直接讓江文繃不住了。
“你那電影還有兩天就在洛杉磯上映了，你是導演你不去？”
“還有兩天就上映了，我去有什麼用。”
秦慕楚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
沒錯，《當幸福來敲門》即將在美國上映。
因爲奧斯卡的報名規則寫着“報名電影必須在洛杉磯商業院線上映過”。
電影已經入圍了柏林電影節，算是完成了“衝獎”的一半目標。
再提名個“奧斯卡”，那“衝獎”也就圓滿了。
電影爲了這兩個獎壓了許久，也到了該上映的時候。
先在洛杉磯上映，接着鋪開到整個北美，天朝這邊遲一點，定在了大年初一。
“你美國那邊就一點兒不宣傳？上映了都不過去一趟，怎麼，不喜歡美元？”江文調侃道。
美國那邊也算是全球首映了，結果劇組人員一個都沒去，好像真就是爲了報名奧斯卡纔在那邊上映一樣。
對江文的調侃，秦慕楚不以爲意：
“喜歡有什麼用？本來就不指望那邊能拿多少票房。”
其實美國那邊他也不是一點沒宣傳，漫威公司知道他的電影要在美國上映，說會幫他宣傳。
至於怎麼宣傳，秦慕楚沒問。
他也不認爲會有多大效果。
對美國人來說，《當幸福來敲門》就是部從沒聽說過的天朝導演和演員拍的電影。
如果電影是功夫片或者武俠片，他們可能還有些興趣，但《當幸福來敲門》是劇情片。
這種電影宣傳都不知道該怎麼宣傳。
就像韓國一個叫張三的導演拍了部電影到天朝上映，能指望天朝媒體報道宣傳嗎？
所以秦慕楚對《當幸福來敲門》的北美票房完全不抱有任何期待。
……
2008年1月18日，美國洛杉磯。
“謝特！等我有錢了我一定要讓那個該死的吸血鬼去廁所吸尿！”
結束了一天的工作，白人男子揉着發酸的脖子和肩膀，嘴中發出惡毒的詛咒。
而他旁邊工位的亞裔男人也同時把右手邊最後一個文件夾放到左手邊，那裡已經摞了有小臂那麼高的文件。
伸了個懶腰，亞裔男人對着白人男子笑道：
“弗蘭克，你要是真能做到的話，即便被人誤會腎虛，我也要多上幾次廁所。”
“哈哈，凱文，那你可不能有糖尿病，我可不想讓那個吸血鬼嚐到甜頭。”
白人男子哈哈笑道。
兩人是洛杉磯一家公司的員工，也是好朋友。
他們口中的“吸血鬼”是公司老闆。
兩人勉強算是白領，收入不高不低，但是穩定。
不過自打經濟危機爆發後，工作的唯一優點穩定也沒了，公司三天兩頭裁人，人心惶惶。
爲了不被裁掉，只好加倍努力工作。
以前可以摸魚，現在每天得兢兢業業幹滿八個小時，甚至有時候回家還要工作。
被稱作弗蘭克的白人男子越想越氣，一拍桌子：
“法克，再這麼下去我就不幹了！”
叫做凱文的亞裔男人只是輕飄飄說了一句話，就讓弗蘭克熄了火：
“你這月的房租、保險、車稅交了？信用卡還了嗎？聽說你的房東要漲房租，漲得多不多……”
“OK，OK，凱文！夠了！夠了！你簡直就像個惡魔！不，你就是！”
弗蘭克抓狂地捂着耳朵，滿臉痛苦，然後又開始吐起了苦水：
“日子太踏馬苦了！
我老婆懷疑我在外面有女人，法克，我在公司被吸血，回家還要被她吸j！她壓根不知道我有多累！”
凱文忍俊不禁，不過很快又苦澀一笑。
已婚男人的痛苦與無奈是共通的。
發完了牢騷，弗蘭克站起身，拿起披在椅背上的外套，對着凱文挑挑眉：
“走吧，凱文，又到了我們的愉快時間。”
凱文嫌棄地錘了他一下：
“喝酒就喝酒，不要每次說得好像搞基一樣。”
弗蘭克嘿嘿一笑，他是故意的。
但凱文很快面露歉意：
“抱歉，弗蘭克，忘了和你說，我們這周的喝酒得取消了。”
“what？你有了新的男朋友？”弗蘭克瞪大了眼睛。
“法克，我真想撕爛你的嘴。今天有一部我很喜歡的天朝導演的電影上映，我答應了老婆孩子和他們一起去看電影……所以，弗蘭克，抱歉了。”
見凱文是陪家人，弗蘭克他也不好說什麼。
只好滿臉遺憾地約下次。
凱文見好友這樣也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是他爽約了。
華人在美國受歧視，交際圈也基本都是華人。
他的老婆就是華人。
弗蘭克是難得的沒有歧視他的白人，人很風趣，兩人很合得來，也經常家庭聚會，妻子都成了閨蜜，孩子也成了好朋友。
於是試探地問道：
“要不你和我們一起去看？帶上你的老婆孩子。”
“額，也不是不可以。”
弗蘭克想了一下說道。
看完電影要是很晚了，他回家就可以直接睡覺，少交一次交公糧。
想到這兒，他眼睛一亮：
“我現在就給凱麗打電話。”
趁着電話撥通的空隙，他又忍不住皮道：
“你還有幾秒鐘的時間後悔。電影有什麼好看的？酒吧裡的辣妞比電影不好看多了，你可以和她們說說你在天朝時的故事，然後嘿嘿嘿。”
“我已經離開天朝快十年了，那邊的故事不知道說了多少遍。
再說就只有我三歲穿開襠褲被狗咬了jj，這一點我相信全世界人民都有經歷過。”
……
影院門口。
兩個家庭，共六個人。
兩個小孩子手拉着手到處亂跑，女人靠在一起說私密話，男人們則去買電影票。
“只有九點鐘的那場？”
“是的，先生，這部電影一天只有那一場。”售票員回覆道。
這讓凱文皺起了眉頭。
九點鐘，看完電影都快十二點了。
太遲了。
美國的夜晚可不安全，尤其是在金融危機之後，不少失業的人都開始在街頭自主創業。
想到這兒，他對旁邊的好友說道：
“弗蘭克，要不算了，明天……”
“不，凱文，就這場！我愛死這個時間了。”
弗蘭克一臉開心，直接掏出錢包買票。
這個點回去，直接睡覺，腰子可以放一天假了！
……
在快餐店對付了頓晚餐，磨蹭到九點，兩個家庭檢票進場。
“法克，連炸雞都在漲價！美國待不下去了，凱文，你帶我去天朝吧，聽說那邊沒有金融危機。”
弗蘭克又在吐槽。
不過話音剛落，就被妻子一聲歷喝：
“弗蘭克！”
當即身子一抖，每次交作業他沒能讓妻子滿意時，妻子就是這麼喊她的。
不過看向妻子嚴厲的眼神在他和孩子間流轉，他就明白了。
“OK，對不起，我不該在孩子面前說髒話。”
接着他蹲下身子，摸了摸腳下兩個小男孩的頭：
“聽着，男子漢們，你們就當剛剛爸爸（叔叔）放了個屁，不要問我法克是什麼意思，等你們到了年齡，自然而然就會深刻體會到它的含義……”
“弗蘭克！”
妻子聽不下去了，擰着他的耳朵把他拎起來。
同時對旁邊的好閨蜜歉意一笑：
“抱歉，弗蘭克總是這麼不着調。”
接着又擰了擰弗蘭克：
“你不要帶壞了小凱文，你的兒子要是有他一半聰明懂事，我能多活二十年。
今天他們考試成績出來了，小凱文的數學你猜多少分？滿分！你的兒子只有別人分數的一半！”
女人越說越氣，胸口不斷起伏。
孩子就怕比，尤其是比不過別人家的孩子的時候。
但弗蘭克卻不以爲意：
“come on，全世界沒有任何國家可以跟天朝人比數學，他們這是天賦，你明白嗎？凱文在公司算數都不用計算機的！”
見夫妻倆要吵起來，凱文夫婦連忙勸架。
“你少說兩句！”
凱文拉過弗蘭克。
凱文的老婆閆小麗也把閨蜜拉到旁邊：
“弗蘭克和孩子相處得很好，孩子們都很喜歡他，小凱文還說想弗蘭克當他爸爸呢。”
聽到這話，弗蘭克當即又跳了起來，衝着凱文挑挑眉：
“嘿，你兒子想讓我當爸爸，要不我們換個兒子？哦，等一下，我建議把老婆也換了，我喜歡你老婆的通情達理。”
“弗蘭克！！！”
頓時，他老婆的眼睛中的火焰被點燃。
“夠了，弗蘭克，快閉嘴吧。”
凱文見剛壓下去的火又被弗蘭克挑起，無語地搖了搖頭，捂着他的嘴把他拉進了放映廳。
……
放映廳出乎預料的沒有很空，基本上坐滿了。
而且白人和黑人居多，華人反而是最少的。
凱文有些不敢相信，他原本以爲自己來看電影會是包場一般的效果。
因爲天朝的電影在美國真的很不上座，除了房龍和李蓮傑的電影。
“老公，人好多啊，上次看天朝電影這麼多人還是《臥虎藏龍》吧。”
閆小麗小聲對旁邊的老公說道。
用得是漢語，他們私下裡說話都是說漢語。
凱文點了點頭，也搞不懂怎麼會有這麼多人來看這部電影。
在他的印象中，這部電影出名的只有導演和小女孩演員，但他們只是在亞洲火，在美國知名度近乎爲零。
“嘿，你們倆說什麼悄悄話呢？你們說得是漢語嗎？法……咳咳，爲什麼不說英語。”
弗蘭克探出了好奇的小腦袋，並止住了下意識的髒話。
凱文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把自己的疑惑告訴了他。
“嘿，你這麼一說確實人多的過分，不過，問一問不就知道了嗎？”
說完，弗蘭克就轉頭拍了拍後面的老哥：
“嘿，man，你爲什麼來看這部電影，你也有個華人好哥們嗎？”
男人沒有隱瞞，直接說道：
“兄弟，你沒看推特和臉書嗎？”
“什麼意思，那玩意和我看不看這部電影有什麼關係？”弗蘭克黑人問號臉。
“斯坦·李老爺子註冊了這兩個軟件的賬號，發了幾張漫畫。
內容就是全部漫威英雄，一齊呼籲大家來看這部電影，看完後在推特或者臉書上曬電影票，漫威會隨機抽選一位幸運觀衆客串《鋼鐵俠》！”
男人頓了頓：
“斯坦·李你知道是誰吧？”
弗蘭克臉一黑：
“我又不是原始人，漫威的漫畫我從小就看。”
話音剛落，就聽旁邊響起一個聲音：
“斯坦·李是誰？”
弗蘭克轉過頭，看着自己的好友。
嘴脣蠕動，還是把到嘴邊的話憋了回去。
他是天朝移民的，不知道斯坦·李很正常。
“漫威你知道吧？不知道罰你給小凱文買全套的漫威漫畫，嗯，再給我兒子也買一套。斯坦·李，就是漫威的作者。”
“讓你失望了，我已經給小凱文買過全套漫威了。”
凱文回道。
心中也明白了斯坦·李是誰。
美國金庸！
不過這樣的人，爲什麼會給天朝的導演宣傳電影，他們認識嗎？
正疑惑時，旁邊的閆小麗說話了。
眼中閃爍着星星，花癡一樣：
“我老公真厲害！”
凱文嘴一撇。
這個老公可不是喊他的，而是喊這部電影的導演。
早知道就不翻牆給她找《星你》的資源了。
……
電影開始了。
一段莊嚴沉重的背景樂中又夾雜着輕快的鋼琴聲，一座座擁擠破敗的老樓出現。
鏡頭緩慢移動，昏黃路燈的街道中擁擠的人流或買菜，或上班。
隨着鏡頭的上移，一棟巨大且豪華的大廈出現，如同巨獸一般堵在老樓的鏡頭。
老樓與大廈強烈的割裂感，給人帶來無比的衝擊感。
“這個畫面……”
凱文下意識後仰。
彷彿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被一雙手撕開，又粘貼在了一起。
沒有風，衣服、電線……一切都一動不動。
畫面是絕對靜止的，連帶的人也不禁屏住了呼吸一瞬。
震撼，壓抑。
他不自覺握緊了拳頭。
天色開始變化，逐漸放亮。
日出了。
靜止的畫面也“活”了。
光線從大廈那邊開始移動，大廈被照亮，散發着耀眼的光芒，老樓接着大廈反射的光芒也被照亮了半邊。
光線還在移動。
最後老樓沐浴在一片陽光中。
微風吹起，衣服，電線輕輕搖晃，靜謐而美好。
“呼……”
凱文吐了口氣。
原本壓抑的心再次活潑跳動。
他也發現，電影院逐漸安靜下來了。
他能理解。
作爲一個普通觀衆，並非專業的電影人士，他也覺得這個開頭牛逼極了。
僅僅這十來秒的開頭，沒有一句臺詞，甚至演員都沒出現，就讓他感受到好幾種情緒。
每個畫面都深深刻在了腦海。
電影總算開始拍起了人物特寫。
各種各樣的人，老人、孩子、男人、女人、賣早點的、上班族、學生……以及電影的主角——父女。
劇情開始。
凱文也逐漸沉浸到影片中。
……
簡單的旁白交代了人物的身份，一個靠賣雞肋醫療器械謀生的男人，有孩子，有老婆。
同樣也揹負着巨大的經濟壓力。
凱文有些感同身受，他就是這樣的人。
電影裡的張文不肯放過一絲一毫機會，努力想改變現狀。
但命運就像是在捉弄他一眼，噩運一直伴隨他，且連續不斷，壓得人喘不過氣，彷彿要把他逼向絕路。
醫療器械賣不出去，又被偷了，老婆鬧矛盾。
好不容易能進入大公司面試，又被警局拘留，好不容易趕上，但又衣衫不整，渾身髒兮兮的。
通過了面試，又被告知實習期沒有工資。
被房東趕出去，和女兒睡公園，地鐵站，廁所……
一次次遭受打擊，但他還是能在絕望中保持樂觀，然後在絕境中找到出路。
電影不知不覺來到末尾。
實習期的最後一天。
張文和幾個公司老闆坐在辦公室內，接下來將決定他的去留。
張文緊張地看着老闆：
“我覺得……額，今天我應該穿襯衫來，這是最後一天了。”
老闆們都知道這是他在調侃自己面試時沒有穿襯衫，露出了笑容。
大BOSS發話了：
“感謝你穿襯衫過來。”
氣氛很輕鬆，但是……打BOSS突然皺起眉頭，說出了“但是……”
影院裡一下緊張起來。
經歷這麼多還失敗了？沒被錄取？
這特碼的……
大家想罵人，可又不忍心錯過劇情，於是和電影裡的江文一樣期待起結果。
“明天繼續穿，好嗎？因爲明天將是你的第一天，如果你想在這裡工作的話。你願意嗎？張文？”
老闆露出笑容，併發出邀請。
瞬間。
電影院裡爆發出一陣歡呼。
“yes！man！你值得他！”
“老兄，棒極了！”
“尤媽惹法克！”
“謝特！”
積壓已久的情緒驟然得到釋放，控制不住自己的觀衆們站了起來，向着大屏幕，揮舞着拳頭，激動地口水都噴了出去。
甚至還和周圍的人碰起了圈，互相大力擁抱。
即使他們並不認識。
弗蘭克就是其中一個。
“come on，凱文，痛擊我，狠狠地痛擊我！”
凱文不理會gay病發作的老友，只是默默看着還在繼續的電影。
只剩下一點點了。
張文在街頭喜極而泣，在最苦的時候他都笑着面對，但此刻收穫快樂的時候，他卻哭了。
……
走出放映廳，觀衆們都在興奮地討論劇情。
表情都很興奮，看起來像打了雞血一樣。
“我感覺我現在還能再工作八個小時！”
“很好的電影，太解壓了！我看到他被錄取時，我都跳起來了！”
有好的評價，自然也有差評。
“棒極了！唯一不好地就是我得看字幕。”弗蘭克說道。
大部分美國人看片，沒有看字幕的習慣。
他又問道：
“真羨慕你能聽得懂漢語，老兄，和我說說，翻譯出來的臺詞準確嗎？你知道不同語言翻譯後，很多都失去了原來的意思。”
凱文沉默了一下。
剛剛看電影時沒注意，現在回想起來，似乎臺詞翻譯得很有味道，美國味兒十足。
“很準確，意思完全表達出來了。”他點點頭。
“那就好。”
弗蘭克笑道。
突然表情一肅，
“如果我僱傭了一個沒穿襯衫的員工，其他人會怎麼想？”
頓了頓，他換了個語氣：
“那他一定穿了件非常棒的褲子。”
“哈哈哈，編劇怎麼想到的，他一定能和我成爲朋友。”
凱文笑了笑，這是電影裡的臺詞。
確實很有趣。
而且不止這一句臺詞值得人回味。
“你有夢想的話，就一定要去實現他。”
“那些一事無成的人，他們也會告訴你，你也做不到。別讓人告訴你，你也成不了才。”
“當你認爲最困難的時候，就是你最接近成功的時候。”
……
一部很老套的電影——經歷挫折，然後獲得成功。
沒有出乎預料的結局。
但是卻激勵人心。
就像用最常見的食材做出了最好吃的味道。
“我想我會把這部電影推薦給我的朋友們，這太精彩了，少見的我能看懂的天朝人的電影，而且我還共鳴了！”弗蘭克興奮地道。
他的妻子也跟着點頭：
“確實，如果你能像電影裡的爸爸那麼會教育孩子，我能多活二十年。”
“不是吧？那沒我們父子倆你豈不是多活了四十年？”
弗蘭克撇撇嘴，突然又道：
“對了，還有把電影票留着，發臉書和推特，萬一被選中客串了呢。”
……
“六人法則”說最多通過六個中間人，你就能認識世界上任何一個陌生人。
這是說人與人之間關係網的交錯複雜。
而當千人萬人自發地宣傳一部電影時，一個小小的龍捲風就已經形成，默默積蓄着力量，不斷壯大後，形成席捲之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