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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手中的劍刺下去的時候,冰長老的心中閃過了一絲不忍,但隨即他便打消了自己的憐憫之心,九尾天狐必須除掉,因爲亙古以來,只要九尾天狐現世,天下無不是生靈塗炭,爲了天下的萬民,他如今也只能痛下殺手。
劍刺過了寶寶的頭顱,揚起了鮮紅色的漫天血滴,隨即這些血滴便被天晶劍上所蘊涵的寒氣所凍結,落到了地上,如同一顆顆晶瑩剔透的紅寶石,無比美麗,反射着陽光,刺的人一陣眩暈。
冰長老心中嘆息了一下,不禁暗自疑問,自己如此做,是對是錯?
疑惑之中,他的心中閃過了千般雜念,曾幾何時,自己所癡戀的那個她,與這個小狐狸是多麼的相像,一開始,她不也是單純的像是一張白紙嗎?可是後來……想到這裡,一個絕美的容顏於冰長老的眼前浮現,記憶中的那雙美麗的藍色眸子再次出現於了自己的面前,似乎能看透自己的魂魄,這一刻,冰長老不覺癡了。
突然,一縷殺機襲向了陷入回憶的冰長老,使得他猛然驚醒,原來自己竟在不知不覺之時已經中了那九尾天狐的魅惑了,如若不然,剛剛又如何會想起那個已經被自己冰封於心靈最底處的她呢?
但,反映過來的他,已經是晚了半拍,一隻冰冷的手,已然鎖住了他的全部生機。
原來冰長老所看到的寶寶殞命,也只是冰長老的幻覺。在寶寶的超級魅惑之下,冰長老的劍已經慢了許多,被寶寶差之毫釐的閃過。
風在動,揚起了寶寶那藍紫色的長髮。
白衣翻飛,一隻玉臂晶瑩無比,像是透明的水晶石做成的,擺脫了衣衫的束縛,呈現於了世人的面前,但另大夥想不到的卻是,如此絕美的手臂卻是殺人用的兇器。
鋒利的指甲深深的**了冰長老的頭顱裡,鮮血順着寶寶的五指間流下,一滴一滴的落於地上,打出了一潭硃紅。
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寶寶的瞳孔中,那兩團火焰已經近乎實質化了,發出了白熾的強光,冷冷掃過了剩餘的崑崙長老們,不由得讓這些強大的神級高手們也是心只一顫。
寶寶的五指深深的嵌入了冰長老的頭顱中,此時只要輕輕一動,她便可以破壞掉冰長老的大腦,讓他瞬間死亡,所以其他的崑崙五老卻是絲毫不敢亂動,生怕害死了自己的同僚。望了眼面如死灰,神劍墜地的冰長老,寶寶轉過了頭,目光如同兩把尖刀,直射那個殺害了她雲哥哥的傢伙,用着寒入骨髓的冷冷聲音道:“你死,他生。自裁吧!”
雖然只是簡單的七個字,但在場的諸人還是聽出了寶寶所要表達的意思,只要武長老自殺,那麼寶寶便會放過被他所禁制的冰長老。
神仙不比修真,修真者練有元嬰,如果肉身死亡,那麼他們的元嬰還可能逃逸,但所謂的神仙,便是經過了天劫的瘁煉,將肉身與元嬰完美結合的傢伙,所以如果寶寶痛下殺手,冰長老絕無生還的可能。
“好,我答應你,先放了他。”
武長老向前一步,攔住了幾欲上前的其他長老。
“應龍!”
看見武長老欲隻身赴死,其餘的長老們不禁呼出了他的名字。
“孤雁哀鳴自飄零,彈劍問天何爲情。奈何風寒花落去,一杯濁酒任生平。”
輕吟了一首詩歌,冰長老對武長老道:“死,對於南宮來說,何常不是一個解脫,老龍,你是我們崑崙六老中修爲最高的,也是最有可能突破神仙境界,成爲上古大尊們那般強者的人,崑崙不可以失去你。”
“南宮…”
武長老停下了腳步,喊出了冰長老的名字。
“既然如此,那麼你便下地獄去與我哥哥陪葬吧。”
似乎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寶寶的臉上滿是淡漠,說話之間就要下手 。
“等等!”
武長老疾呼出聲,揮掌就欲向自己天靈蓋上打去,可是他卻突然停下了動作。在他背後,其餘四名長老同時出手,制住了他。
這時候風長老來到了寶寶的身前,對她道:“放了冰長老,崑崙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她有什麼錯,用你們放她一條生路?”
慢慢站起,柳飛絮擦乾了自己臉上的淚水,逼視着崑崙諸人,然後繼續問道:“我們的雲公子又有什麼錯,爲什麼你們要置他於死地?”
“他於崑崙之中殺人,本座只是想阻止而已,沒想到會失手傷他性命。”武長老爲自己辯解道。
“雲公子一向慈悲爲懷,他有殺誰了?是他,是他,還是他?”
柳飛絮的表情幾近瘋狂,將手指向了躲在崑崙五老身後的青衣十二劍和那子嬰。衆人順着她的手指望去,卻發現,那青衣十二劍只是鼻青臉腫,但去並無大傷,至於子嬰,雖然身受內傷,但也沒有傷及性命。
“可是張雲觸犯了我崑崙的法規,於劍宮中對崑崙弟子出手。我崑崙中人自然有權將其制服。”風長老辯駁道。
“你們自己去問問,是誰先動的手?”柳飛絮目光凜冽,口氣幽寒。
聽了她的話,衆長老不覺把目光望向了青衣十二劍等人。
而青衣十二劍與那子嬰並無辯駁,都兀自沉默了,這個場中有太多的人瞭解真相了。
“逆徒!”
一聲暴喝,武長老衝到了子嬰的身前, 仰起了拳頭就欲下砸。引得其他長老連忙將他拉住,不知爲何,聽了柳飛絮的話後,武長老的心境驀然失守,原來自己的徒弟與自己,方是罪魁禍首啊。
“殺人償命,崑崙不是有自己的法律嗎?請問崑崙的長老們,能否給我們一個說法?”長劍出鞘,柳飛絮站在了寶寶的身側,失去了張雲,她同樣無懼生死,或許就如冰長老所說的,死,又何常不是一種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