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家茶館裡的燈火不是很明亮,微微的橙黃色光芒籠罩着整個樓層,給人一種發自內心的溫暖的感覺,二樓上的人不是很多,只有張雲所在的斜對角處,稀稀兩兩的坐了幾名文衫打扮的人,在那裡不知道聊着些什麼。
望了望自己所身處的環境,張雲卻是找不到一絲過去的痕跡,如果自己還是身處於原來的那個時代,在如此良辰美景下,恐怕絕對不會帶着一個大美女傻傻的坐在茶館裡,自嘲的笑了笑,張雲一改剛纔的沉悶,突然話風一轉道:“飛絮,我帶你去逛街吧。”
“逛街?”
柳飛絮不知道自己家的公子怎麼會有這麼多新鮮的詞彙,雖然聽不懂這個詞語的含義,但聰慧的她還是猜測除了這個詞語的大致意思,乖巧的點了點頭,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微笑,如同一朵盛開的鮮花,正在沐浴着春露一般,是那樣的清醇、美麗。在她看來,只要能陪在自己愛人的身邊,無論到哪裡,流淌於她心田裡的,都只有幸福之水。
星光璀璨,浩月高懸。
漫步於長安城的最繁華地帶,張雲實在是想不到,這個時代的夜生活也會如此發達,各種各樣的人物於街頭上川流不息,各種特色小吃,雜貨攤鋪沿着道路,甚至還有一些雜耍藝人,頻頻的吸引住了行人的腳步。
看着好奇寶寶似的張雲,感覺着從他手心傳來的溫度,柳飛絮的臉不知道是不是被燈光所映襯的,透出着一股子粉紅。今天還是第一次,被公子拉住了手呢。想到這裡,她那被張雲所握住的小手,不覺緊上了三分。小女孩家的心事,倒真是很難揣測呢。
絲毫沒有注意到柳飛絮的異樣,張雲的目光被一處雜耍藝人的表演吸引住了,只見一名年齡大概十七八歲的少年正躺在地上,胸口上壓了快厚重的石板,而另一名裸露了半邊身子,手持大錘的高大漢子,快步走到了他身前,說了幾句藝人們的場面話後,便朝手心裡唾了點唾沫,猛地揚起了手中的大鐵錘。
就在這時,柳飛絮的手緊了一緊,待張雲把目光望向她時,他卻發現柳飛絮的目光裡有些異樣,於是對她笑了笑道:“放心吧,不會有事了,這種表演一般都沒什麼危險。”
砰!
一聲悶響,高大漢子手中的錘子已經落到了那少年身上的石板上,準確的震碎了少年身上的石板,而那少年卻是安然無恙的站起了身,朝衆人抱拳,環場走了一遭,胸口碎大石的成功表演立刻贏得了一片叫好聲。
在嘈雜的環境裡,柳飛絮吐出了一句話,公子,剛剛有人偷了你的錢包。
錯愕了一秒鐘後,張雲猛然醒悟:“小偷往哪個方向跑了,咱能追上嗎?”
微微一笑,柳飛絮不禁爲張雲拙劣的演技而莞爾,在她看來,神通廣大的張雲,怎麼會中了那小偷的套,恐怕他是想借此逗自己一逗吧,讓自己高興點吧,要知道他所瞭解的公子,形式往往是讓人難以預料的,就比如說這次由公子所提出的,已經被朝廷傳播到了全國的預防天花的方法,居然是用針沾染牛身上的水痘,然後在傳播到人的身上,雖然這個方法看上去很是讓人難以理解,但卻沒人敢於懷疑張雲的權威。
“能啊。”
思緒電閃而過,柳飛絮爽朗的回答道,似乎穿了一身俠客裝的她,做起事來也學得如同真正的俠客一般的豪爽,每個人都有着自己的本性的,或許生活在十幾年的書香家庭裡的柳飛絮,已養成了作爲一名作爲淑女所應具備的所有品格,但近些日子裡,在張雲,李靈蕭,夜追風等人的影響下,她的性格似乎已經開始發生了一些變化,特別是帝師府幻滅的那夜,她學會了如何戰鬥,對於她,或許在靈魂裡便隱藏着堅強的本性吧。
話音未落,柳飛絮已經拉着張雲衝了出去,驚的張雲差點喊出生來,連忙跟着她快速跑了起來
雖然平日裡柳飛絮文靜典雅,但在今日,她卻是想在自己心上人的眼前表演一般,要知道學習了這麼久的道術,張雲還一次都沒有問過她的進展呢。
張雲根本就及不上施展了學道有成的柳飛絮,所以幾乎是被柳飛絮拖出了數米,待柳飛絮發現後,不禁有些擔心,張公子今天是怎麼了?難道他上次大戰中受的傷還沒好嗎?
“慢慢跑,恩…不着急…”
跟着神色焦急的柳飛絮一起停下來的張雲有些尷尬,沒想到自己的體力現在連一個女孩子都不如了。
仍舊在等待着演出的人們並沒有發現消失的二人,只有那名拿着銅羅收錢的少年,看了眼跑掉的二人,又看了看手中點綴着幾玫銅錢的銅羅,喃喃道:“人心不古啊,看見開始收錢居然連表演都不看就跑掉了,哎…”
“公子,是不是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啊…”柳飛絮終於問出了自己心裡的擔憂。
“沒,我在人間儘量不想使用非人的力量。”張雲的說謊技能經過了多次練習後,似乎已經不再那麼差勁了,現在的他雖然還是仍舊堅持着自己是人不是神的觀點,但他卻希望在自己心上人的心裡,能有一個光輝的形象,所以才編造了一個新的謊言。
“飛絮實在是太不瞭解公子的用心了。”自責了一句,柳飛絮用手掐出了一道靈決加在了張雲的身上,立刻張雲便感覺自己的身子輕了三分,對着柳飛絮笑了笑道:“追吧,別讓那賊人跑了。。。”
于飛絮所指的方向急速前行, 聽着耳邊呼呼而過的風身,飛奔的感覺似乎讓張雲回想起了自己的童年,在他的小時侯,他經常藏在在一邊偷看別的小朋友們玩警察抓小偷這個遊戲,既然那個時候,別人都嫌棄他這個倒黴蛋,不願意帶他一起玩,那麼今天在此就補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