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豬頭也真不是個東西,換做是我早就一刀砍死他了。”方靖恨恨地說。
“確實是無恥至極,特別是把朱晶晶母親的救命錢拿去一頓飯就吃光了還不知道悔過,簡直就不是人。”
“你們說啊,這年頭怎麼還有這麼壞的老頭子啊?”
“就是啊,人老了還那麼壞。”
聽着大家七嘴八舌地談論着,凌楓冷冷地說了句:“你們說錯了,現在不是老人變壞了,而是壞人變老了。”
“就是,一點沒錯,是壞人變老了。”袁皓也附和着說。
老豬頭已經被朱晶晶打跑了,早已不知去向了,現在也沒有誰刻意關注他哪裡去了,然後便沒有人再理會老豬頭的事,大家仍舊繼續着正常的工作。
文嫖的父親在經歷了手術以後已經脫離了危險,情況也一天天好了起來,沒過幾天,腸道就恢復了排氣排便,安置在他身上的心電監護儀、胃管、尿管這些也都逐漸撤除了。慢慢地他的精神狀況好了起來,可以正常說話了,也能自己吃點東西了。
文嫖在把他父親送到醫院來沒等到他父親死反而因爲成功行了手術治療而脫離了危險後便感到極度失望,這幾日都沒有到醫院來看過他父親。而今天,還不清楚文老爺病情恢復情況的他又來到了醫院,他想確認一下他父親到底還能不能夠活下來。
文嫖帶着一副樂呵呵的笑臉走進了文老爺的病房,看見文老爺正坐在病牀上吃着稀飯。便走上前去,開口問道:“老爺子,好點了嗎?”
文老爺擡頭一看是文嫖過來了,便將正在吃的稀飯放在一邊,瞪着眼睛望着文嫖說:“混蛋畜生,你還好意思來。”
文嫖仍舊一副嬉皮笑臉地樣子,笑嘻嘻地對文老爺說:“老爺子,你說的是哪門子話啊,我這不是來看你,希望你老人家早日康復嗎?”
“混蛋,你還敢騙我,你不是早就希望我快點死嗎?怎麼啦,老子現在沒死成,你失望了吧。”文老爺說着也呵呵笑了兩聲。
文嫖被說中了一下子臉就紅了起來,心裡憤恨到了極點,但他還是儘量剋制住了。仍舊笑嘻嘻的面對着文老爺說道:“老爺子,這是天大的誤會啊,你是我老爸,我怎麼會希望你快點死呢?我啊,一直都擔心着你的身體,就希望你儘快好起來呀。我從來沒盼着過你死的,真的。”
文老爺氣得渾身抖動起來,他指着文嫖罵道:“你做的事以爲老子真不知道嗎?我生病的前幾天你有意不送我到醫院來,等老子病重了,以爲老子快不行了才送我到醫院來。你根本不是想給老子治病,而是想讓老子死在醫院裡然後再找醫院賠錢的。我那時只是說不出話來,但是你小子在我耳邊說的話老子全部記得。你個混蛋東西,看我不打死你。”
文老爺說完便舉起他的柺杖朝文嫖打去,文嫖沒防着,頭頂直接就捱了一悶棍。文嫖被打得眼冒金星,發出一聲慘叫,急忙逃離了病房。
當時恰好在病房的遊美將剛纔發生的一幕全看到了。她找到凌楓,將自己剛纔在病房看到的一切告訴了他。
聽了遊美所說的,凌楓才知道事情的複雜性。也知道了這個叫文嫖的患者家屬竟然有如此險惡的用心。是啊,有意將患者的病情拖嚴重,待到患者病情危重得快要不行了的時候才送到醫院來。送到醫院來的目的不是爲了讓患者得到醫治,而是爲了讓患者死在醫院裡。這樣就可以找醫院的麻煩,獲得醫院的賠償。用自己家人的生命來換取自己的利益,真是用心險惡啊。
凌楓又想到,假如那天患者來醫院時手術沒有成功或者還沒等到做手術人就死了的話,那麻煩可真就大了。這是一場徹徹底底有計劃、有預謀的陷害,陷害自己親人的同時也栽贓陷害醫院。想想都覺得可怕。
“只是他沒有想到你凌醫生手術技術那麼高超,竟然把人救活了,打亂了他的全盤計劃。現在弄得他下不了臺了。”遊美帶着點調侃地說。
“因爲他畢竟不是專業人士,他不能準確地判斷患者病情是否真的有救。要是當時他再晚幾個小時把患者送來的話那可就真沒救了。但是那樣的話病人又有可能死在家裡,達不到他栽贓陷害醫院的目的。說實話,這個時間點也是不好把握的,要做到恰到好處也真是太難爲他了。”凌楓淡淡地說。
“這件事也提醒你凌醫生了,在這個醫院裡面你需要堤防的事多着呢。既要提防醫院領導的陷害,又要提防患者家屬的栽贓。實在是不容易啊,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這沒什麼,我早就知道,作爲主刀醫生,除了要有高超的醫術之外,還必須要懂得保護自己。在給患者醫病的同時還得時刻提防着他們。其實這樣的生活我覺得也是挺有意思的。”
“哼,你還是那樣,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了。”遊美嬌笑着說:“不過,我也就喜歡你的這幅脾氣。”
兩人這樣談論着,同時也把這個情況告訴了外科其它的醫護人員,叫他們多加小心,別讓文嫖找到什麼岔子。
......
院長辦公室裡,翁禽奸正和黑幫老大蔣老三坐在沙發上,抽着煙,談着事。
“這段時間我忍了很多事,並不是我怕這些事。其實我擔心的是這些事情鬧大了引起上面的人介入後不經意間把兩年前的704事件引出來。要是704事件的真相被揭露出來的話,我說三哥啊,你應該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吧。”翁禽奸皺着眉頭說。
在翁禽奸旁邊坐着的蔣老三一臉的平靜,沒有現出任何表情。在長時間的黑道打拼中練就出了這種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苟言笑的心態。在他那平靜而喜怒不於形色的外表下,隱藏着的是一顆極其狠毒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