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爲,他們會來?”
“當然會來,四季輪迴掌,天下無人可解!不管他們交換還是不交換,都一定會來。”
“有沒有可能出現反噬”
“當然有可能。”
“他們肯定不會真正的相信我們,事實上,我們又何曾真正相信過任何人?”
“他們必然會來,但他們的目的如何,於我們而言,不重要。”
其中那黑袍人淡淡的笑了笑:“那暫時就這樣子吧,至少到目前爲止,掌控局勢的仍舊是我們,眼下,我們就只需要等待,僅此而已!
另一人道:“凌霄醉和獨孤愁都是號稱天下第一高手,若是……”
年先生淡淡道:“就算他們是第一高手又如何?難道我們二人,在這世上,曾經怕過任何人麼?”
他冷冷的笑了笑:“第一高手,不過就是我們造出來的名頭而已。”
“又算得什麼?”
另一人哈哈一笑,聲音中的自信昭然若揭。
顯然,對於所謂的第一高手這四個字,根本不以爲意。
……
驀然,天空中驟響一聲好似霹靂一般的轟然劍鳴!
一道劍光,長龍一般地從空中穿破雲層,投射而下。
這一道劍光,無中生有一般在天空出現,縱然是一直注意着天空的人,也看不到,這一道劍光是如何出現的。
它似乎亙古便有。
一直就存在着。
只是在現在,才展露屬於他自己的猙獰與殺機。
但一旦出現,就是無從抵禦,不可抵抗。
只能伸着脖子,束手待戮。
這一道劍光的落下,讓山頂上的兩個人同時注目。
兩個人臉色,同時的凝重起來。
兩人都是意識到,什麼人來了。
……
劍光轟的一聲,在天空中雲層破開一個大窟窿,露出漫天星光閃閃。
而一個青衣人,就在這漫天星光之下,御虛而落,衣袂飄飄,宛若神仙中人,突然謫落凡塵。
而就在那青衣人飄然落下之際,卻又有另一個灰衣人,亦隨之無聲無息的落將下來,不即不離地跟在青衣人的身邊;若是不親眼看到,甚至連神識都感應不到。
這樣的人,舉世之中,能有幾個?!
凌霄醉!
獨孤愁!
兩大高手聯袂
而來,落在山頂之上。
“年先生,出來!”
凌霄醉一聲長嘯,聲震四野。
暗影中,一聲盡是優雅的笑聲乍起,一身黑衣的年先生似乎是打開了空間門戶一般的漫步而出,淡淡道:“凌兄,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可是已有抉擇了麼?”
凌霄醉淡淡道:“你要人,我給你天問,但你要跟我走,去救治我小兄弟。”
話音未落,已是隨手一扔,骷髏一般的顧茶涼呼的一下子被扔在年先生腳下。
只見顧茶涼滿臉盡是憋屈之色,骷髏一般的臉遍佈不可置信,大抵是被封住了修爲,非但無法動彈,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年先生目光陡然一閃,身子亦隨之挪動,非但沒有上前查看,身形反而距離顧茶涼所在位置更遠了幾分,輕聲道:“凌兄,你不會不知道顧茶涼顧兄是什麼人,那麼,我多言問上一句,你那位小兄弟,與你到底是什麼關係?”
凌霄醉哼了一聲道:“他跟我什麼關係,都與你無關!你現在應該做的,是趕緊檢查一下這個傢伙是不是本人,完成這場交易,然後跟我去救人,你很閒嗎?!”
年先生仍舊沒有去做檢查,反而又再退了一步,冷笑一聲道:“能夠讓你凌霄醉做出這麼大的犧牲,甚至放棄了天問,往輕了說是出賣朋友,往重了說就是錯過自身莫大機緣,這樣的大事件我怎麼可能不問個清楚?”
凌霄醉冷冷道:“天問何曾是我的朋友,反而云揚小兄弟纔是我的機緣,就是如此!”
年先生臉上露出來詭異的微笑:“凌霄醉,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話嗎?!”
凌霄醉淡淡道:“你信不信我不在意,我只會在此立誓,今天你若是不去,令到我那小兄弟殞命,那麼……從今天開始,我見到四季樓的人……見一個,殺一個!你道我敢是不敢?!”
他冷漠的目光看着年先生:“這樣的事情,多年之前我曾經做過一次,因情而收手,今天,未必不能再因情而繼續!”
獨孤愁在一邊,冷冷淡淡的說道:“算我一份,我可以與你搭檔一次,聯手針對四季樓。四季樓的頂尖高層固然可堪一戰,但其他人……相信還是可以很輕易滅殺的!”
年先生瞳孔收縮:“你們這是在威脅我?”
凌霄醉目光一擡,眼神如劍:“怎麼,你可以脅迫勒索,我就不能反過來威脅你?”
年先生一聲長嘯,哈哈大笑:“當然可以,只不過已經太久太久沒有被人威脅了,尤其還是來自於如凌兄這樣的大高手,當真許多歲月以來第一次,很是新鮮!”
凌霄醉冷淡道:“我不想再跟你扯皮了,三天內靈風山以人交易,是你提出來的條件,如今我們來了,就範了,你卻一再的推脫,拖延,我威脅你又能如何,又該如何?”
“如何?你只能乖乖的接受我的威脅!”
年先生哈哈一笑,道:“若然威脅有效,你又何必抓了天問來交換,同樣是威脅,效果會有不同嗎?”
凌霄醉心中登時咯噔了一下子,年先生果然是智謀高超之輩;這一點破綻,他抓得很準。
“君子有所爲有所不爲,我怎麼做有我的理由,有向你解釋的義務麼!”凌霄醉的目光漸漸轉爲凌厲:“廢話少說,我現在就只問你一句話,你……是不是……不準備,遵守先前的約定?!”
年先生哼了一聲,目光中首度現出幾分猶豫。
平心而論,自己既然已經窺見對方的動向有不合常理的地方,就該繼續順藤摸瓜,畢竟凌霄醉當前的選擇太過出人意表,就算是迫於無奈,也不該就這麼輕易的就範,甚至就算因爲太過顧念雲揚,多了剛纔那點波折,也該更強硬一點。
但年先生轉念一想,又有幾分釋然,所謂人要臉樹要皮,凌霄醉獨孤愁還有一個鳳絃歌都無法解去自己的四季輪迴掌,本身已經是一個污點,處於下風乃是定局。
所謂脅迫云云,固然言之成理,卻需要以雲揚的性命爲賭注,一個不好就是小命不保,自然是下下之策,否則也不會有帶顧茶涼來此交換解方之舉了。
同時,凌霄醉加獨孤愁聯手的威脅,就算是年先生,也要相當的忌憚,尤其看着凌霄醉那一幅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樣子,怎麼也要多嘀咕幾分的。
或者……天問顧茶涼是真的被制住了!
若是天問也無解救四季輪迴掌的方法,初識天問的凌霄醉會放棄他,轉思保全小兄弟也未必不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