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動天心念驀然一動,突然收劍,落在樓頂上,翩然而立,高手風範盡顯無遺。
“老穆!”雷動天喝一聲。
老穆急忙向着這邊飛來。
空中刀光仍自閃爍不休,刀尊者這會已經被激發出了潛力,眼睛雖然還有些暈乎乎的,但戰鬥本能還是非常高超的。
大刀閃爍,追着老穆,一刀緊似一刀的狂劈猛砍;絲毫不見放鬆!
他的神智已經被之前那一拼震得迷糊,心頭被那股致命危機層層縈繞,唯一的認知就只有,自己若是不拼命,將是必死無疑!
在這等情況下,哪裡還不發揮出百分之二百的力量!
當真就是在拼命了!
“住手!”
雪尊者大喝一聲。
上前一步,就要去抓空中的刀。
但刀光驟然一亮,居然劈頭蓋臉地向着雪尊者也來了一刀。
雪尊者大怒,直接一把抓住空中雪亮刀鋒,怒喝道:“你瘋了?!”
這一聲當真聲如雷震,震耳欲聾!
刀尊者只感覺混沌的腦子一陣清明,人刀終分,卻也就此喪失了僅餘的力量,直接從半空中摔了下來。
雪尊者一把接住。
對面,雷動天與老穆同時大口大口的喘氣,體內的丹藥效能經自身功力催運之下,如同野火燎原一般,令到差不多幹涸的丹田內迅速產生新力,源源不絕。
“誤會!誤會!這是天大的誤會!”
雪尊者臉上哭笑不得,再次很鄭重,很認真的說了一句話。
雷動天心中哼了一聲,淡淡道:“可是名震江湖的四季樓刀尊者與雪尊者當面?”
雪尊者道:“正是區區在下,敢問閣下是?”
雷動天道:“你不認得我??”
雪尊者一怔:“我認得你?”
雷動天道:“你居然不認得我?你居然說你不認識我?”
雪尊者感覺眼前這貨就是一個神經病,道:“實在是有些眼拙,敢問閣下是?”
雷動天臉上笑容越發怪異,帶着一股徹骨的冰寒,道:“眼拙?我看你不是眼拙,你是眼瞎了吧?”
雪尊者縱使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氣,自己已經一而再再而三的釋出善意,對方卻還要這般口出不遜,須知自身也是叱吒江湖的絕世高手,頓時沉下臉來,淡淡道:“本尊不明白閣下此言乃是何意,我是否可以理解爲,這是在向本樓挑釁?!”
雷動天長長地呼出一口氣,自覺體內修爲已經恢復了六成,心中大定,沉聲道:“雪花刃,滿天飛,你是雪尊者,我認得你!那邊,天上有刀,刀尊者,嗯,也不錯吧?”
這話你已經問了一遍了!
眼前之人修爲絕頂,怎地心智好似有缺似得,更離譜的是,兩個絕頂高手,一齊心智有缺了,造化弄人哪!
雪尊者心中總覺怪異,和聲道:“敢問閣下到底是誰?”
雷動天一聲狂笑,道:“我是你爸爸!”
雪尊者只感覺一股氣直通通衝上來!
這會雪尊者真正一腦門子的火。
但礙於對方強橫的修爲,還是勉力強行壓下火氣,道:“閣下何必這般咄咄逼人,憑的失了身份;在下已經再三的說明,此次變故只是一個誤會,又或者說是有心人的設局。”
“誤會?設局?”雷動天哼了一聲:“你們是四季樓的人吧?你是雪尊者吧?他是刀尊者吧?這點總沒有錯吧?”
雪尊者心中隱隱泛起不妙的感覺:“是,閣下慧眼,我倆人正是四季樓五尊之二。”
雷動天翻了個白眼,陰陽怪氣的道:“這麼大晚上的,還已經是下半夜了;你們這住店的不去房間睡覺,特意在這等冰天雪地的數九寒天裡,跑到樓頂上來乘涼!?這是來乘涼呢?還是來乘涼呢?或者你們是特麼的來乘涼呢?!”
雪尊者沉着道:“我們兄弟纔來天唐城不就,就只是想要欣賞一下天唐城夜景,僅此而已,意外遭逢今朝變故,實在是適逢其會,躬逢其盛。”
雷動天臉色驟然沉下來:“放尼瑪的屁!欣賞夜景?難道你們倆特麼的還是兩個詩人不成?瞧你們浪漫的,你咋不說你們有吟詩作對,豈不更真實,更形象,有沒有即興的作品啊……來,吟一首讓老子欣賞欣賞。”
雪尊者的臉色也徹底的沉了下來:“閣下一味的強橫,這般的盛氣凌人,到底是何道理?”
“裝!”
雷動天斜着眼看着他:“你他麼的繼續給我裝,有本事就裝到底,!”
雪尊者深深吸了一口氣,他這會終於確定了一件事,眼前這個人固執己見,根本說不通聽不進去任何良言。
無論跟他說什麼,好話也好,威脅也罷,他都不會當做一回事,就只認定了自己乃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但這一點認知,卻讓雪尊者感到自己彷彿日了狗一般的噁心。
你他麼怎麼也是一個巔峰級數的超級高手吧,怎麼能不問青紅皁白就找上我們的麻煩了?
難道我們四季樓這麼好欺負不成?
“閣下是一定要見個真章了?閣下固然實力超卓,但我們四季樓也不是好惹的角色!”雪尊者靜下心來,全力調動玄氣,嘴上還在做最後的努力。
即便明知徒勞,但仍要嘗試,儘量迴避與眼前強者爲敵。
“還要故弄玄虛麼?!”雷動天感覺自己恢復得差不多了,猛地拉下臉來,猙獰道:“說,人在哪裡?!”
雪尊者聞言之下本能的一怔:“什麼人?”
雷動天驀然暴怒,直至不可遏制的地步,仰天長嘯,好似雷霆霹靂轟鳴人間的大吼一聲:“我的人在哪裡?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雪尊者沉着臉道:“請閣下把話說清楚,免得彼此徒生齷齪!”
“說你麻痹,你最齷齪!”雷動天不由分說,徑自衝了上來。
雷動天二度出手,非但威勢大盛,攻勢更是迥異,卻見其左手一抖,一團黑氣瀰漫,厲掌開山之勢勢不可擋,右手一振,一把劍寒光閃爍,如毒龍出水,猙獰無限。
雪尊者眼見惡招將臨,不敢怠慢,身子急疾一旋,無數的雪花刃叮叮噹噹的與雷動天的長劍展開交擊,急速旋轉閃躲雷動天的詭異掌勢之餘,終於決意反擊,一拳攜帶風雷之聲,強力反撲。
剛纔雷動天氣力大耗,攻勢自然較遜,雪尊者只守不攻尚可維繫,但現在雷動天氣力大增,攻勢暴增愈倍,若是再不反擊,與找死何異,雪尊者就算心下如何想要解釋誤會也好,還是出手反擊,一切以保命爲先!
砰!
雙方拳掌正面對上,全無花假,強勢衝擊,雷動天身子一晃,雪尊者則是退後三步。然而雷動天暴怒之下,身法速度快到了極點,整個人彷彿化作了一道旋風,劍光閃爍之際,儼如一團斑斕璀璨的光球,已經看不到身形面目。
雪尊者只接了三招,就已然落入了全面下風。
他始終心有顧忌,即便出手反擊,仍是不曾全力以赴,心中總是在想,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出現了誤會?雖然對方說話難聽,這,這個誤會上身,若是不能解開,卻是將更加致命。若是能夠解開這個誤會,還是以解開誤會最好!
他修爲本就不如,心中又有顧忌,兩兩疊加之下,不過片刻就陷入全面捱打的惡劣地步。
雷動天怒火沖天,氣勢如虹,更兼倚強凌弱,自然是越打越順手。
老穆在旁邊眼看自家公子已經佔據全面上風,不用自己上前幫手,目標自然而然就落到了刀尊者身上。
之前被刀尊者這隻螻蟻壓制的屈辱,老穆可是不曾有片刻或忘,此際有了機會,那會錯過!
刀尊者這會還在迷糊,只感覺身體幾乎被掏空了,腦袋也嗡嗡的,心臟在急速跳動,眼前一陣陣的發黑,總之哪哪都不對就是了……
縱使老穆來到了跟前他居然還是不知道,全無反應,更遑論應對。
啪!
老穆一個耳光甩在刀尊者臉上,問道:“人呢?”
刀尊者乍然遇襲,本能的怒吼一聲站了起來,但隨即又遭到另一記劈頭蓋臉的耳光,比之前那下更狠,直接將他整個人打翻在地:“人呢?”
刀尊者終於回覆清明,但其平生何曾受過這般屈辱,一時間,連胸膛都炸了:“老狗!你有種就殺了我!”
“你以爲老夫你不敢殺了你?只是想死也沒有那麼容易!”老穆冷笑:“痛快說,說了纔會給你一個痛快!”
刀尊者嘿嘿冷笑:“老子固然打不過你,但你想要從老子口中得到一些什麼,卻也是休想!”
老穆大怒,一掌拍在刀尊者胸口,獰笑道:“老子倒要看你的嘴能有多硬,能硬到什麼時候,到時候看你說不說!”
心念一動,陰力猛地一吐。
另一邊,雪尊者見狀大叫一聲:“住手!”
就要衝過來施以援手。
“住手?”雷動天身子閃動,生生擋住了雪尊者的路,冷笑道:“你說他聽我的,還是聽你的?!裝傻真把自己裝成傻逼了麼?”
雪尊者幾乎發狂:“這特麼就是一個誤會!真的是一個誤會,你能不能聽得懂人話!”
忙了一天,其中有大半天都在交警隊乾等,已經崩潰了數次!明明閒着也不給你辦,就晾着,特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