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在同時。
告別了耿林的文挺回到了屋舍,然後他的副將就趕緊過去,提醒他要先去走訪一下這營寨,瞭解一下各處的情況。
“這件事,還需要你來告訴我?”文挺卻是眉頭一皺,有些不耐了,“我追隨將軍很長時間了,也曾經隨同將軍一同在沙場上縱橫,自是知道這些道理,不用你來多說!”
他這般說着,卻還是依着兩個副將的提醒,準備要去整個兵營中轉轉,瞭解一下情況。
那兩個副將見狀,只能對視一眼,相顧無言,只是那股子無奈的勁兒,卻是頗爲明顯。
但想到自身職責,走了幾步之後,這兩人又忍不住提醒道:“主將,等會還需要派出一些人出去探查,這周圍的……”
“這一步一步來,不用急於一時,”文挺瞥了他一眼,“這件事,我心裡有數,不用多說,我自然之道要派出斥候、探子出去探查,但眼下我等初來乍到,立足未穩,最好的選擇,是先讓兵卒們安頓下來!讓他們不會因爲來到了這裡而不習慣,以至於鬧出什麼動靜!”
說罷,文挺當先走了出去。
兩個副將則微微停步,然後低着頭,壓低聲音說道:“這次怕是有些麻煩了,這般模樣,你我再提建議,怕是要被他感到不耐。”
另外一人就道:“這等人物,肯定是心高氣傲,咱們說出,他不耐是正常的,否則之前也不會與整個軍中的好鬥之人都打上一場,不過此次涉及到你我升職,該提醒的還是提醒的。”
“話雖如此,但就怕你我好心提醒,讓他有了戰功,反倒要得罪了他,”第一人嘆息了一句,“更何況,當下他已然這般,真正的戰場上,你我又如何能建言?這不是個好差事!”
“事已至此,說這麼多,又有什麼用?”另外一人搖了搖頭,“爲今之計,只能是盡職盡責,想來其他兩家也不是省油的燈,都是如此,就看誰的本事了!”
說話間,見着外面的文挺已經走遠了,便停下話語,快步跟了過去。
另一邊,那王旱一樣回到了屋子裡,見到等候在門外的兩個副將,便拱手作勢,道:“有勞兩位等候了,着實是王某的罪過,趕緊進去。”
那兩個副將一聽,連道主將客氣了,然後便被王旱硬是拉着手,聯袂而入。
二人的表情略有尷尬,但總不好將手掙脫出來,只能是硬着頭皮走了進去。
好在一進屋,王旱便鬆開手,然後分主從坐下之後,他就說起了自己對這營寨的看法,激進溢美之詞,更是順勢誇讚了那位頭領耿林。
“……方纔從耿將軍口中得知,這兵營立寨,還是龍驤公親自主持的,難怪會有這等氣象局面啊!”
等這一番落下,王旱總算是發表完了看法。
兩個副將一看,當即就抓住機會,開始給予建議——
“主將,您等下當先看看這兵營的佈局……”
“這是老成持重之言啊!”王旱點點頭,看着那副將誇讚道,“是這個道理,有道是有備無患,是要先看清楚,不過我方纔登高遠觀,略有心得,這心裡已經有了些想法,說出來,你們給參謀參謀,看對不對……”
兩個副將一聽,回想起這位主將最近幾天的表現趨勢,就都理智的閉上了嘴,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方纔我就注意到了,這兵營分成了幾大塊,依照我的經驗,以及過去在書中總結出來的想法,可以看出……”
接下來,王旱很是分析了一番,將自己猜測、分析出來的兵營各方面功用都給說了一遍。
兩個副將在旁邊聽着,不時點頭。
他們不得不承認,王旱出身於琅琊王氏果然是有兩把刷子的,雖然只是庶出,便如眼下,這位主將通過觀察和經驗,做出的判斷和總結,很多都是正確的。
不過,還是有少部分是錯誤的。
只是幾日相處下來,兩個副將,多多少少的都知道了其人的性子,這時候當然不會提出那幾個錯誤之處,不僅如此,等王旱的話音落下,兩個副將,更是先後誇讚起來。
“不愧是主將,居然一眼就看出了這兵營虛實,着實是令人佩服!”
“那可不是嗎?主將出身王氏,果然是有着世家風範與眼光,實不相瞞,我等當初初來乍到,雖然已經有一些戰場經驗了,但還是看得一知半解,無法如您這般一眼看穿,真是慧眼如炬啊!”
聽着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一番話說下來,王旱先是咧嘴而笑,跟着又收斂笑容,擺擺手道:“兩位不用給我戴高帽了,我自家知道自家事,不過是靠着一點底蘊,纔能有這般收穫,但真要是論這打仗的功底,那是遠遠不如兩位的,之後還希望兩位,能盡心輔佐,查漏補缺,但凡我有不對的地方,立刻要指出來!”
兩個副官都是連連點頭,然後鬆了一口氣。
緊接着,其中一人就道:“其實還真有一些地方,還望您注意一下,就是這兵營……”說話間,他注意到對面王旱眉頭微微一皺,卻還是隻能說下去,“有幾個地方,其功用,與過去不同。”
“原來是這樣,”王旱點點頭,臉上還有笑容,“那下次我一定得搞清楚了,還有呢?”
那副將卻不好再說什麼了。
倒是另外一人,將那話題轉換過來,拱手道:“當下還有一事,您當先瞭解一下這周邊部族的大致情況,然後派出斥候和探子,探查清楚。”
“不急,不急,”王旱擺擺手,“這些我早有預料,自有一番妙計。”
兩個副將聞言都是一愣,那建言之人只得道:“不知上將有何妙計?”
“我等三人來此,目的卻又相同,你說其他兩人,會不會派出探子?那是必然要派出去的,若是三人皆派,未免亂了人手,說不定還容易暴露,倒不如我等先按兵不動,等那兩家弄明白了情況,再去詢問一二,想來他們兩家,總不好拒絕吧?”
說着,他拿起身邊一把摺扇,扇動一下,盡顯成竹在胸之意。
兩個副將對視一眼,卻是滿臉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