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都是古文啊?天仙你翻譯給我聽?”
“暈倒!都是中文你還用翻譯?知道平常不好好學習的後果了吧!?”天仙尋了只抱枕靠着,取笑何君的古文水準。
“你到底讀不讀啊?看招~”何君自然不肯吃虧,使出了撓癢絕招,讓天仙滿地打滾討饒:“好麼,翻給你聽就是了,別再撓我癢!!”
“這一段時張天師的妻子寫的,也就是張家第一代主母。主母說把姜士的故事記錄在第一章並不是因爲姜士在殭屍中是最厲害的,只是在她的有生之年姜士是她遇到的道行最高的殭屍,其餘雖未遇見但也不表示不存在。希望後人能夠明白!
接下去主母寫了遇見姜士的事情:漢末主母與張天師追蹤一隻飛僵至洛陽附近,經過一天一夜的鬥法終將此妖收了。兩人連夜趕路回道觀,經過洛陽城外的樹林,林內萬籟俱寂。
“爲何要燒死晶晶?”忽聽得一個男子低啞的嗓音在寂靜的樹林裡響起,驚飛了林中無數飛禽。
“何方妖孽,前來送死!還不報上名來?”天師聽言,火速在地上做了個結界,並朝主母遞了眼色,示意主母一會無論發生任何事都不要出了這個結界。
天師如臨大敵的舉動讓主母明白來的不是普通的妖怪。
“妖孽?呵呵!許久沒有人這麼叫我了!”那男子的嗓音柔和得似無半分殺意,卻在聲音傳至主母耳邊的那一霎那間現身在了她的身後,他細長蒼白的手指扼着主母的脖子在她耳邊輕笑:“張天師,如果你的妻子也成了殭屍,你會如何?可會收了她?”
“若是她爲禍人間自然也不能放過!”
“真是無情!張夫人你怎麼選了他做丈夫呢?”男子的手在主母的脖子上輕輕摩動,從男子身上傳來的寒氣,讓她打了幾個寒顫。
“爲禍人間?晶晶有爲禍人間麼?她只是想進京見一見心上人而已,未做任何孽!你憑什麼殺她?”
“哼,那妖孽吸食人血還不算爲禍人間?”
“吸食人血就算爲禍人間?人真是自私,你們難道不吃動物的屍體,不吸食它們的鮮血,剝去它們的皮毛製成衣服?人甚至每天都在扼殺其他生靈的生命,你當晚餐的那隻燒雞難道就是該被你奪去生命,吃下肚去?它難道也爲禍人間了?荒謬!”男人越說嗓音卻高,猛地一用力收緊了對我的鉗制:“晶晶從不殺人,甚至連吸食人血都小心地不將屍毒過給人,隔空吸血,她爲禍人間?好!那我今夜就爲那些被你們人殺死無辜生靈討回公道,免得你們繼續爲禍世間!”
“巧言令色!”天師手執桃木劍向姜士攻來,但是主母在天師的眼中覺着了些變化。
“巧言令色?呵呵!”男子將主母往身後的大樹一拋,瞬間亦攻向了天師:“快把晶晶的魂魄交出來!”
“不行!我要將她的魂魄帶至觀中超度!你若真的與飛僵有些情誼便不要阻我送她去投胎輪迴!”
“張天師你的好意,我代晶晶心領了!但是輪迴並非晶晶之願,天師還是不要強妖所難!快將晶晶的魂魄給我!”男子聽得天師的回答,戾氣漸消但身形與速度未有一絲變慢,出招乾淨利落,功力極高,幾十個回合下來天師已見疲態,而男子卻還慢條斯理的在天師附近踱步,未有半分疲態顯現。
“張天師你太執着了!”男子輕剔着長指甲中的衣服碎片嘆息道。
“你又何嘗不是?你有千年道行,何苦再入人世,何不潛入深山苦修,會又一日可再世爲人或是飛昇成仙!”
“成仙?幾萬前就是了!太沒意思的生活真不知道你們凡人爲什麼這麼嚮往?爲人又有什麼好?你看芸芸衆生,被世俗條例束縛得都喘不過氣來,處處都有不平事,人人都被上天所制定的命數限制而不自知,遠不如做妖來的愜意!”
“你!真是冥頑不靈!”
“呵呵!這句話佛祖也曾說過!”男子笑得露出了脣間的獠牙,在黑夜中閃動着寒人的白光。
“你到底是誰?”男子的話語讓天師大爲疑惑,他看來頗有淵源。
“我這一世叫姜士,我自己取的名字不錯吧!”男子仰望天空笑道:“這一世由我掌握自己的命運!”
主母她在樹上看的分明,姜士其實沒有要主母夫婦二人性命的意思,他的話在主母心中激起漣漪:“姜士,給你這是晶晶姑娘的魂魄!”主母將懷裡的魂瓶扔給姜士:“待晶晶了了心願後你若無辦法讓她再入輪迴,只管前來找我夫婦二人,我們定會相助!”
“多謝張夫人!”姜士打開魂瓶,釋放出晶晶的魂魄。那一刻魂光照耀下,顯露出姜士的真容,天上的神仙應該就是姜士這個樣子吧!雙目清明滿含慈悲意,寶相莊嚴,那周身環繞的祥和之氣和他眼中的慈悲讓人覺着眼前的是神而不是妖。怪不得天師會好言相勸,這樣的妖其實離成仙已不遠,何苦要留戀人世呢?
“晶晶我們走吧!”語畢,姜士和晶晶一起消失了,只留下秋風落葉在林中飄蕩。
主母下的樹來,輕問天師:“我沒做錯吧?”
“哈!算了,算了!反正那飛僵已經沒了肉身也害不了人了,何況我也沒能耐收了姜士!”
“恩!那姜士到底是什麼來頭,我聽得他話語中滿含禪機,而且那氣度………..”
“只怕又是個下凡歷劫的神仙吧!”天師並沒主母的八卦心,拉着破碎的衣衫哀嚎道:“那姜士下手太狠了,這可是娘子你爲我新做的衣裳!”
“再做一件便是了!!”主母輕笑道,卻不想耳邊傳來了姜士的聲音:“張夫人,今日多謝你成全,此恩姜士來日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