贔屓看了文章的開頭便知入了懷裡小鬼的圈套,這麼費盡心機只是想讓他饒過那隻傲氣的獅妖?張傢什麼時候改變了家規,摻和精怪之事了?
唔,不過天仙的文倒是不錯,雖說不上才華驚人,文筆還略顯稚嫩,但勝在情真意切,無半分爲賦新詞強說愁之感。
天仙窩在贔屓的懷裡不敢亂動,唯恐打擾了贔屓,她小心翼翼的觀察着贔屓的臉部表情。沒有大怒,也沒有壞笑,那就不是很生氣吧!希望能幫上施紫的忙!
“天仙….”贔屓看文的速度很快,不過半個小時就把天仙辛苦幾天的成果看完了,他輕搖着紙扇,低頭喚了聲盯着他臉發呆的天仙:“我習慣看古文,你這白話文看起來很是無味!下回想要投我所好可要多下點苦功!”
“啊!那……..”那你會不會放過施紫?天仙揪着贔屓胸前的衣服張口想問,卻又怕自己的直白相問會壞事,糾結着半靠在贔屓胸前苦惱着。
“雖然你我相差萬歲,而且異族,但是天仙你如此舉動可是會讓人誤會的呦~”贔屓將天仙推離了懷中,輕笑道:“我沒有祖孫戀的癖好!”話語飄落,身形也隨着淡去,只留下華麗的法術餘輝讓天仙觀賞。
“你…….臭贔屓,明明是你先抱我的!!”天仙不是笨人,贔屓話中的意思她瞬間明瞭。
“小丫頭!”贔屓其實並未離去,只是隱了身形。
天仙恨恨的朝贔屓離去的方向扔了個抱枕,確定他離開後方才鬆了口氣,開始整理飄落滿地的稿紙,細心地按頁數疊好。
“哆~~哆~哆哆”忽然寂靜的房間裡某個陰暗的角落傳來了讓人毛骨悚然的怪聲,天仙僵硬的轉了下頭,看向牆上的十字繡掛鐘“鐺~鐺~…….”午夜十二點的鐘聲在此時敲響。
“哆哆~哆哆~~”鐘聲和怪聲交相輝映,在只開着一盞小燈的房間顯得十分詭異。
天仙凝重着臉色像是被這怪聲驚到,猛地一個起身,飛快跑到房間角落的衣櫃處,從櫃底抽出一隻紫檀木盒“好了,鳥人別敲了!我這就放你出來!”
“………..”鳥人被施了定身術外加封了嘴,如玩偶般的外表讓他無法將心中巨大的憤怒爆發出來,他只能張大着本就定住的雙眼,想用眼神殺死眼前人。
“啊~還有稻草!”天仙絲毫未察覺手中鳥人的殺人目光,憶起還有被封的稻草,隨手就把鳥人扔到了牀上。彎腰從紅木牀抱出一個大木盒:“稻草,你沒事吧!”打開木盒,只見稻草睡在滿是符咒的盒內,虛弱的朝天仙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沒事。
‘怪不得………原來這孩子在養妖!’贔屓站在天仙身後,看着房內的小妖心中疑問有了答案,心滿意足的搖着紙扇離開了天仙的房間。
天仙渾然未覺偷窺者的離去,她正依着天文教的法子解開稻草身上的束縛,細心地將稻草從木盒裡抱了出來,放置到牀上。
鳥人看着天仙小心翼翼安置稻草的舉動,無聲的抗議着:“爲什麼剛剛隨手扔我,對這爛稻草卻寶貝成這樣?你是歧視鳥類嗎?”
“稻草你說我這法子能成功嗎?”可惜鳥人的抗議未有半聲傳至天仙的耳裡,他一如既往的被忽視了。
天仙斜靠在牀上,心裡滿是施紫的安危:“明天,明天施紫就要歷天劫了!”
“唦~~唦~~”稻草舉起手,輕輕撫摸着天仙的頭似乎在說不要擔心。
“哎~~稻草我…………”
“天仙,你怎麼把鳥人他們放出來了,還不快抱他們封進封印盒?”通言符在牀幃上一閃,天文的旨意瞬間到達。
“哦!我放他們出來喘口氣嘛!那封印盒裡又悶又熱又黑……….”
“別說這麼多,快封進去!再過四個時辰就是施紫歷劫之時,我不希望節外生枝,你若不安頓好他們兩個,一會我就不帶你去!”
“好啦!”天仙知道事情輕重,自不敢反駁,天文如此緊張稻草他們也是因爲張家古訓:不得家養精怪!要是讓贔屓知道,上天告知祖先那可不得了。天文對她的作爲已算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也不能再給身爲本代當家的大哥添麻煩了!
施紫家
“天亮了!”施紫在客廳盤腿而坐,感覺到光線變亮,緩緩睜開雙眼。
經過幾天的靜修,原本浮動暴躁的心情逐漸穩定了下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希望真如古人所言:福禍相依。
施紫深吸了口氣,站起身去浴室洗漱後換上了丈夫離世時穿的古裝,裙襬拖地,順滑的絲綢緊貼着肌膚勾勒出她美好的曲線。
捨棄了現代的化妝品,施紫找出古代用的眉筆,細心地畫着眉。
“興致不錯嘛!”贔屓從天而降,衣衫隨風而動,雪白的衣衫上滿是行雲流水的草書。他靠窗而立輕笑道:“你莫不是入人世久了,也隨凡人希望臨死留個體面?”
“龍神!請再稍等半刻!”施紫未停下手上的動作,她輕抿了下脣紙爲粉紅的雙脣上了些喜慶的顏色。
贔屓也不惱,耐心的等待着施紫化妝完畢,輕挑了眉:“唔!落了妝還真是個美人胚子。怎麼?你想用美人計過關?”
“龍神不必笑話獅妖,施紫自知不是你的對手,可是成人的機會我不想輕言放棄!不知龍神可否與施紫定下一約?”
“何約?”
“如施紫等承受龍神三招,就請龍神網開一面,算是施紫天劫已過,讓我成人!”
“三招?”
“是!古人云事不過三……..”施紫還想再進言卻被贔屓封了言:“獅妖無需多言,拖延時辰。天劫只這半個時辰,只要你能熬過這半個時辰,便可心想事成!”
施紫見贔屓面上無半分動容,便知講情無用,猛力一個起身,變出兵器朝贔屓砍將而去。
“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