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蒲傑看完佈道苑發佈的最新築城試煉排名表及“專家”分析後,便帶着董谷嬋要繼續出門溜達,結果董谷嬋不願意。
“我想回衆生門。秦道友知道我的身份,再呆在你身邊,有作弊嫌疑。”
蒲傑無恥地道:“我帶着家屬怎麼了?
誰有本事自己也娶個渡劫期老婆帶在身邊啊。
再說了,老七也在身邊,是不是我也得把噬魂杖交出去?
放心啦,他知道我不屑於作弊的,咱們靠智慧,不靠打架來爭勝負。
當然最關鍵的,還有五十年啊,會憋壞我的。你也會憋壞的是不是?”
“流氓!”董谷嬋撲將上去,狠狠地咬着蒲傑。
得,這一上午就這樣醉生夢死地過去了。
中午時分,蒲傑和董谷嬋收拾妥當,準備從居所裡出門,趕往城令府。
衆生門各大城池的實權在杏林閣手中,蒲傑雖爲城令,卻只能住在大隱閣,而城令府卻是挨着杏林閣的。
以前的城令,大多數都是凡人或外門以下弟子擔任,大隱閣代表身份尊嚴,所以哪怕大隱閣在東區,城令府在西區,往屆城令都會不辭辛勞地乘坐專用飛行法器往來兩地。
蒲傑作爲真傳弟子,沒有這個裝逼需求,於是乾脆就杏林閣租了一個洞府,免得麻煩——
好像更裝逼了......
他倆還沒出洞府大門呢,就聽到有人敲門。
董谷嬋表面上是蒲傑弄來看家護院的,自然便跑去開門一瞧,發現門外站着兩個身着衆生門總部戒律閣服飾的男修。
年齡稍大那個面無表情地道:“總部戒律閣護道科,有事找蒲城令。”
董谷嬋利用琉璃淨瓶僞裝,修爲也實打實地變成了與她身份匹配的築基期巔峰。
她看不穿這兩人的修爲,說明來者修爲至少在金丹期以上。
戒律閣出動,有點糾察的意思。
問題蒲傑在新象城廝混了三個月,中規中矩的,沒犯什麼大事兒,戒律閣找蒲傑幹嘛?
雖然這裡是杏林閣,敢冒充總部戒律閣修士的還沒幾個。但謹慎起見,董谷嬋還是找對方索要了身份憑證。
對方出示了一下腰牌,催促董谷嬋抓緊,趕時間呢。
董谷嬋確認了對方腰牌確實是衆生門特有的,假冒不了,或者說假冒起來難度極大,於是示意對方稍等,便迅速關門回到屋內。
董谷嬋迅速拿出一套護身鎧甲,也不問蒲傑願不願意,直接給他脫了衣服硬套上去。
她還是覺得不放心,便道:“我解除下僞裝。”
說完便一抹,恢復了原貌,又從儲物戒裡掏了個外門弟子的假體,便要跟着蒲傑一道出去。
“行啦行啦,萬一他們連你也一起帶走,假體會露陷的。衆生門好歹也算秦伯父孃家,誰那麼大膽,敢動當今仙域盟主的伙伕,多半就是熟人開我玩笑呢......”蒲傑突然啊地大叫了一聲,“兩人?他們長什麼樣......不對,應該是他們看你什麼眼神?”
“沒注意,不是僞裝的,一個金丹巔峰,一個金丹初期。”董谷嬋已經解放了修爲,神識探查過去,發現這兩位戒律閣的修士並無什麼異樣。
“哦,應該是我想多了。”蒲傑讓董谷嬋收起那個假體,隨後突然興致大發,抱着董谷嬋就往臥室裡跑。
“你瘋了,都啥時候了,還想這個?”董谷嬋掄起拳頭就敲蒲傑。
“戒律閣了不起?讓他們等着!搞不好就是秦伯父找人來噁心咱們的,說不得就要分開很久很久了。明說,你想不想?咱們速戰速決。”
“流氓!”董谷嬋臉蛋潮紅,心神盪漾,主動封印了自己的修爲。
“妖女,我就知道!”蒲傑痛心疾首。
......
又折騰了半小時,蒲傑覺得不能太過分了,這才意猶未盡地收兵撤退,慢慢悠悠地打開了洞府大門。
不出意外,兩個戒律閣的修士臉色非常難看。
蒲傑打了個哈哈,伸手將二位印入洞府:“讓二位久等,實乃本人在閉關修行,怠慢之處,情非得已。兩位,不知有我師父的函件沒?”
真傳弟子不好惹,就是因爲無論他幹了什麼,都得真傳的師父發話才能羈押。
裘執事又是一掏,拿出一張絹紙。
蒲傑確認那確實是伍仙月的筆記,實在不明白伍仙月怎麼可能不通知自己。
不會吧?蒲傑心裡咯噔一下,狐疑地打量了對方一眼,確實看不出破綻。
人家手續齊全,他立志要當衆生門宗主,自然會以身作則,不會耍橫,而是將兩人引入洞府。
兩人踏入洞府後,左右瞧了瞧,年長者問:“此地禁制可還完善。”
“師父厚愛,待弟子不薄,執事大人貴姓......哦,裘執事,謬讚!”蒲傑抱拳道。
“睜眼瞎話,無恥!蒲傑,你罪大惡極,現在落入我戒律閣手中,看我不......師,啊,大人,你來說!”那個年紀稍輕的執事,怒罵了一聲,突然衝上了直接制住了蒲傑,不由分說地便是一頓狂揍!
我去,誰這麼大膽!
蒲傑也沒料到戒律閣的修士這麼囂張,突然腦海劃過一定能靈光,連忙道:“阿嬋,別亂來!”
他生怕董谷嬋顧及自己安危,解除了封印,最後鬧得不可收拾。
不過他顯然多慮了,沒有解除僞裝的董谷嬋,輕易就被年長的那位執事給制住了。
年長者冷冷地瞄了董谷嬋一眼,便轉身走到蒲傑面前,一腳踢在他要害處:“叫得挺親切的嘛!”
蒲傑痛得蜷縮成一團,卻絲毫不敢怠慢:“小月,小霜,先進屋,庭院禁制不完備,咱得防人偷窺!”
兩人這才收手,不無挑釁地瞪了董谷嬋一眼。
董谷嬋則是一臉尷尬地擡頭左右打量着,對二人的挑釁視若無睹。
聰明如她,其實從蒲傑喊她別亂來之時,便已經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了。
伍仙月和秦映霜都是秦其峰罩着的,而且伍仙月自己本來就是千機學高手,要給她倆弄點僞裝而不被董谷嬋識破,還是不難的,
伍仙月伸手解開了董谷嬋的禁制,不無酸氣地道:“他還真疼你,琉璃淨瓶都給你用了。”
董谷嬋雖然修爲高深,卻自覺橫刀奪愛,底氣不足,微微低着螓首,心裡酸楚,有淚蘊藏,被她運功蒸發於無形。
她迅速取消琉璃淨瓶的認主,神識大開,確認無人探查後,朝兩位戒律閣官人做了一個安全的手勢,強笑着道:“外面不方便,咱們進去再說,好嗎?兩位妹妹......”
“叫姐姐!”伍仙月伸手一抹,露出俏麗容顏。
“我也是姐姐,不對,師父,我該叫啥?”秦映霜也祛除了僞裝。
伍仙月沒好氣地道:“你愛叫啥就叫啥。”
說完便提着蒲傑進入客廳,解開了蒲傑禁制,一把將他砸在地上。
“小月,小霜,你們好哇!”蒲傑一骨碌地翻身爬了起來,諂笑着打着招呼,只是這笑比哭還難看。
媽的,媳婦兒湊齊了,我該怎麼處理她們之間的關係?
“蒲傑,我第幾?”秦映霜跟了進來,叉着小腰惡狠狠地問道。
伍仙月則一臉寒冰地坐入沙發。
董谷嬋卻一直站在門外,沒有進屋。
蒲傑硬着頭皮起身,摸着腦袋衝伍仙月走去,哪知秦映霜卻伸手過來抓他:“回答我唉!”
蒲傑趁其不備,突然出手,一把就把秦映霜給制住了,隨即狠狠地親了她一口:“小丫頭,你上當了哈哈!”
他本來就是想先處理秦映霜,畢竟兩人修爲最接近,容易被自己制住,而且小丫頭嘛,最好哄不是?
秦映霜一臉嫌棄的直噴口水:“師父,他欺負我!”
然後,蒲傑只覺天昏地暗,身體倒立,卻是被伍仙月給拽住腳腕倒提了起來。
“小月,有話好說,有話好說!”蒲傑一直拿眼瞄着門外,望着董谷嬋進屋來幫自己一把。
董谷嬋果然閃入了客廳、
她走到蒲傑面前伸手握住蒲傑的另一條腿,衝伍仙月道:“姐姐,您別累着,我來提,想怎麼修理他,我都站在您這一邊。”
隨後,她轉頭望着秦映霜:“我喊您小霜吧?”
兩聲尊稱,主動討好,一下就把蒲傑的危機給化解了一大半。
董谷嬋活了這麼大歲數,豈會不明白這個家遲早得面對這種局面。
雖然覺得委屈,可是除非她選擇離開蒲傑,這聲矮是怎麼都應該告的。
人生嘛,有得有失,想什麼都佔盡,鬧到最後,大概率是什麼都會失去。
伍仙月心裡同樣很難受,然而董谷嬋堂堂渡劫期高手,能做到這一步,自己還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日後還怎麼相處?
她鬆開抓住蒲傑的手,在屋裡逛了一圈,道:“阿嬋,你陪陪小霜,幫我斟酌下她修行上是否有未盡之處,我有要事找蒲傑商量,三日後回來。待我們回來後,你改換下身份,去流溪原幫我,你看可好?”
“好!”董谷嬋心裡一喜,忙不迭地迴應。
她固然因爲無法和蒲傑廝守而難免有些不捨,然而你天天跟蒲傑,讓伍仙月和秦映霜怎麼想?
此時遠離蒲傑,本來就是最佳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