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丫的咬老子,靠了,老子要把你煮湯喝!”
門側,我渾身抽搐。咬牙切齒,地上。一條色彩斑斕的原界死蛇,頭上還長着鰭類玩意,一看就比這世界的毒蛇更變異,更恐怖。
小腿骨都被咬穿了,那流出來的鮮血都漆黑麻烏了。
也幸虧妖魄力可以抑制毒性,否則,我估計自己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摸出一瓶農夫山泉,我咕嘟嘟的喝了幾口,癡癡的仰望夜空。守護原界之門已有月餘,我真不知這一個月是怎麼活下來的。
或是動物,或是昆蟲,幾乎每天都有些稀奇古怪又恐怖異常的玩意從門縫裡鑽出來。
雖然大多數實力都不很強,兩三重妖魄就足以解決,但禁不住那數量多到無法想像。
只要天一黑,那門縫就特麼像網絡遊戲裡的刷怪一樣,一波接一波的往外涌。
有時數量多到我根本不可能戰勝,只得邊戰邊退,一連數個小時,甚至數十個小時,只要我停下來休息幾分鐘,就會立刻被那潮水般的蟲羣所淹沒!
我都不明白原界爲啥會有這麼多蟲,更不明白那些原界人類是如何生存的。
幸好,蟲子漸殺漸少了,但當門縫逐漸變大……
今天。擠進來一條毒蛇,昨天,還擠進來一隻不知道算啥的小生物,看着挺萌,卻差點把我咬碎活吃了,看來原界不僅強者實力強大,普通生物也是非常可怕的。
倒也難怪,古代的恐龍怎麼都比現代的老虎豹子猛吧?就像爺爺說的,這不是一兩個人類的弱小問題,而是整個時代的弱小。
門縫裡,又傳出了沙沙聲,我咬牙站了起來,我必須要搞定五成甚至六七成的原界生物,否則!區域外正在鑄造圍牆,但還沒完工。
不僅是圍牆的問題,還需要很多妖族強者。或是新晉覺醒的人類幫忙防守,這些事都要安排,都要時間,都要我去爭取。
而真正困難的還不是戰鬥,其實我很喜歡這種戰鬥。
每除掉一點威脅,我就感覺心中輕鬆了些,那所謂贖罪;每經歷一場大戰,我就感覺實力提升了些,這也是一種另類的鍛鍊嘛。臺他貞技。
真正讓我鬱悶的是,生活越來越艱難了,爺爺以前曾在峽谷中種植蔬菜和水果,可我卻沒時間去弄那些,也根本不會弄。
原本,周邊空置的村鎮中。還能找到一些吃的,但一週以後就變少了,我只能嚼方便麪喝礦泉水,而一月以後就幾乎找不到了。
除了找那些進入原界區域,想要變強的傢伙要點零食外,我就只能……
嘔,我想吐,昨天吃了一整天的燒烤原界甲蟲,雖然那東西的味道其實很不錯,竟是孜然味的,但除了我以外,估計再沒人敢吃了。
看着原界區域內那些空蕩蕩的村鎮,我感覺,自己現在有點像生存在世界末日的人,而且,這是場只有我一個人的世界末日,頂多偶爾有些人跑來參觀下我的生活。
看着那些人西裝筆挺意氣風發的模樣,我真感覺和他們生活在兩個不同的世界,甚至在原界區域的內外,應該就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外面的世界也在變,但相對緩慢,裡面和世界末日完全沒差,原界大門的周圍,那一層層的生物屍骸,我都數不清有多少了,那不間斷的對抗和清除。
嗖,有黑影躍了進來,我想都不想直接蓄力,淡金色光線急速後退,又嗖得直角反撲,那一顆六芒星圖案在原界門口不斷閃現,用的越來越熟練。
同時,我的魔化也越來越嚴重了,哦不,應該說魔化技能越來越成熟,身周滿是鱗片,頭頂上還有倆小鼓包,也不知以後會不會生長出角來。
我現在的模樣挺可怕,除了魔化,那一個多月沒理沒梳的髮型也很滲人,但其實我可以變回曾經的外貌,只要平心靜氣的休息一會,魔化就會逐漸褪去。
但管他呢,反正也沒啥人看見,我乾脆就始終維持着,因爲我發現越維持就越強!
原界的那些強者,應該也經常維持魔化姿態吧?所以他們才超猛!所以就像蘇雲軒說的,我越早魔化,對我的成長就越有幫助。
當然,這是在原界之門開啓的前提下,否則,小湯就是個例子,哎,那可悲的小傢伙沒趕上好時候啊。
嗖嗖嗖,門縫裡撲出的黑影突然變多了,而且速度好快,跳的也很高,我怔了怔,這是啥玩意?跳蚤?
一個黑影突然躍上了我的後背,那一刻的劇痛甚至虛弱感,靠!它在吸我的血,但……
啪嗒,它栽倒在地抽搐了幾下就死過去了,嘿,哥剛被毒蛇咬過,渾身都是劇毒,吸哥的血不是找死麼?
雖然,這並不值得驕傲,只是某種悲催……
黑影越來越多了,我踉蹌着後退了幾步,略顯疲憊,還有些頭暈眼花,但龍吟緊隨其後的爆發,甚至逆鱗的爆發!
一個滾字,數個黑影摔落在地,最接近的幾隻甚至被震碎了身軀,八重妖魄後,我的龍吟已比曾經的蔣俊峰只強不弱!
而那一股威壓則彷彿颶風,瞬間席捲了全場,那黑影彷彿下雨般的往下掉,甚至幾隻原本想衝進門縫的黑影,顫抖了幾下又縮回去了。
龍之威壓,生物的最本能壓制,就像耗子天生怕貓,小白兔天生怕大灰狼一樣,而龍族則幾乎讓全世界所有生物害怕。
當我想明白這一點後,一定程度上的蟲羣我就再不害怕了!
蘇雲軒知道這一點麼?不知道就太笨了,知道就……
這混蛋,那天居然不用這招對付蟲潮,是想讓普通人類立刻感受到原界生物的可怕麼?是想無限激發人類變強的決心麼?
但始終太殘酷了,破而後立也不用破到極限吧!
蹲在地上喘息了一會,我開始清理那些還沒有死絕的黑影,好像真是跳蚤,但足有嬰兒的拳頭大小,也不知烤起來的味道……
呸呸,我發現自己越來越重口味了。
明天的話,就吃那條毒蛇吧,後天的話,再說咯,我看了看即將升起的朝陽,估計今晚也就這樣了,雖然傷得不輕,但還在可接受範圍內。
哎,我有點想念老海豚了,他剛掛掉的那兩天,我活得異常艱難,幾乎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死亡線上掙扎,最近的情況才稍微好轉,只是……
沙,沙沙,我表情微變,還有?不應該啊,這都快天亮了。
原界比較陰暗,天空紅彤彤的,所以大多昆蟲和小生物都不習慣陽光,白天都不出來,除非像第一天那樣,被人刻意的吸引過來。
同時,那沙沙聲並不像昆蟲,反而像是腳步,我眉毛一挑,飛速後退了十米,我始終記得原界強者的恐怖,更有那一刻從門縫裡涌過來的妖魄力量!
很強,無論是誰,都絕不是我可以對抗的,算了,反正他進不來。
但當我扭回頭,剛想離開的時候,一聲沙啞從門縫裡傳來。
“門外的,是誰?”
那並不是某種意識溝通,而是語言,甚至是普通話,那一刻我驚得本能撲到門邊,順着門縫望去,下一刻我激動的險些想哭出來。
“萬峻?你沒事?你受傷了?你怎麼樣?”
門縫裡站着萬峻,渾身血乎拉幾的,一看就是經歷過戰鬥,而且這傢伙也是魔化狀態中,那渾身的虎紋,那具現化虎尾,甚至那頭髮早已長到披肩,彷彿猛虎的背毛。
那一刻,我本能將手伸了進去,那一刻,萬峻笑着握住,跪坐在地呼呼喘息。
這一幕的情景很奇怪,就像門外有一條龍,門內有一隻虎,隔門重逢,相視而笑。
萬峻笑的很暢快,因爲我沒有第一句就問白白,反而關心他的傷勢,雖然我傷的完全不比他輕,他在裡面戰鬥,我在外面血拼,半斤對八兩。
當然,我始終要問白白的,萬峻笑着搖頭:“白白沒事,我和阿虎找到她了,雖然受了點傷,但……那丫頭很走運,結繭護住了自己。”
結繭?那豈不是很快就能破繭?就會變強?我喜極而泣。
白白並沒有和萬峻待在一起,因爲誰也不知道女孩破繭前需要沉睡多久,所以,萬峻找了座沒啥生物的石山,將女孩藏在了一處隱蔽山洞裡。
“放心,我查看過,那石山上連草木都沒,應該不會有啥威脅到她的存在。”
“我沒辦法帶着她的,因爲不知道何時會遇到戰鬥,原界裡的戰鬥太可怕,我連自己都護不過來。”萬峻苦笑道。
我忙不迭的點頭,看他傷勢就知道了,同時……
“阿虎呢?”我緊張問道,他倆是同時進入原界的,卻沒有在一起?
“阿虎找到它的同類了。”萬峻笑道,笑容卻有幾分古怪。
“李佟,你不會想到的,阿虎原本竟是人類,現在的模樣只是魔化身姿。”
那一刻,我驚訝莫名。
“而且,阿虎之所以變成了這樣,再也無法恢復成人類模樣,就是因爲……”
“龍族?封印?”
那一刻,萬峻苦笑點頭,那一刻,我目瞪口呆。
龍族祖先到底禍禍了多少人?又幫我招惹了多少仇家?真特喵的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