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哥,回來啦!”幾名部下畢恭畢敬的迎接着,更有一名諂媚的遞上了毛巾和水。
在妖族聯盟,除了少數幾名強者外。劉哲魏這三個字是沒人敢提的,雷哥是唯一稱呼。在妖族聯盟,只要能拍上雷哥馬屁,這一生都會爽歪歪,只可惜……
“滾蛋。別擋路。”某人翻了個白眼。幾名部下尷尬的退了回去。
“他爲啥對你們這麼兇?得罪他了?”海因里斯好奇道。
那幾名部下哭笑不得,在妖族聯盟,劉哲魏對誰都這副德行吧?除了蘇雲軒,除了此刻和他做搭檔的海因里斯。他連對宋雪梨都是這樣。
對了,還有另一個人也除外,特例中的特例!
“李佟呢?咋還沒回來?這多半年都不打電話找我玩,收了寵物也不帶來給我玩,生了寶寶居然都不發照片給我看。”
某人蹲在地上畫着圈圈,那哀愁的語氣,那一副深閨怨婦的表情,海因里斯險些吐血。
其實電鰻對獨角獸已經夠和善了,但每每提到李佟二字,那態度的轉變依舊沒法比,整個妖族聯盟,能和電鰻勾肩搭背或對着罵街的僅此一人!
雖然今天,有點不同。
“你誰啊?滾蛋。別擋路。”一聲嬌喝響起,電鰻都懵了,誰敢這麼和他說話?
擡頭,不認識!仔細瞅,區區六重妖魄的渣!還是個妹紙,但卻一點都稱不上好看,電鰻鼻子都氣歪,噼噼啪啪的電流立刻從手中暴起。
“你敢瞪我?你還敢電我?來啊來啊來啊!”女孩挺着胸就迎了上去。
那一刻,一羣狂擦冷汗的部下拼命抱住了劉哲魏,連宋雪梨都攔了上去,這一道電要是劈下去,某boss這一輩子就徹底沒指望了。
“什麼來頭?敢這麼囂張……”
“哼,連我都不認識,本小姐可是妖族聯盟的boss夫人!”
劉哲魏都懵了,他跟着蘇雲軒那麼久,就沒見過他找神馬伕人,頂多和宋雪梨做點沒羞沒臊的事,頂多和娜莎卿卿我我的聯絡下感情。
再看宋雪梨,竟低眉順眼的跟在一旁,再看娜莎,雖恨得牙癢,卻只能畢恭畢敬。
這還是妖族聯盟麼?劉哲魏甚至感覺自己路癡找錯地了。
蛟女劉可佳,不管她究竟算不算是妖族聯盟的boss夫人,今天,女孩都過足了癮,也不管她還能過多久的癮……
她是開着跑車回來的,蘭博基尼,她是直接把跑車開進總部院子裡的,撞翻了七個花盆和十二棵小樹後,那輛剛買的跑車已徹底宣佈報廢。
“沒關係,你喜歡就好。”某boss如是說。
她身上同時揹着七款lv和古奇的限量版包包,她左手六塊香奈兒烤瓷腕錶,右手更是浪琴和歐米茄並存,重的連手腕都擡不起來。
以前所有趾高氣昂無視她的妖族強者,今天全部低眉順眼和畢恭畢敬,女孩又看到了她那倆四重妖魄的同學,竟也加入了妖族聯盟?
“嗨,可佳。”兩人熱情的打着招呼,可等待他們的卻是兩記響亮耳光。
“可佳也是你們叫的?”那一抹傲慢,甚至蠻橫,女孩清楚記得這兩貨發財後,是怎樣鄙視和膈應她的,所以她十倍百倍的還給他們,用鄙視蔑視甚至俯視的態度回報他們!
天堂,原來是這麼美好,怕是連那些當紅明星都不如她此刻這般威風吧,怕是連那些世家官宦都不如她此刻這般有權有勢吧。
“呼……”女孩坐在沙發上喘着粗氣,因爲興奮,也因爲一些身體的疼痛。
女孩感覺到了,其實自己有些不對勁,力量明明變強了很多,但爲何那麼虛弱?可她無所謂,不在乎,她做了二十年的普通人,如今終於權錢在握!
“那個誰?過來給我捏腿。”
“輕一點會死?不知道本小姐不舒服?”
“帶下去,狠狠抽耳光,抽到本小姐滿意爲止!”
從溫柔可愛到囂張跋扈,變化二字就是這麼快,其實,世上有很多人都這樣,在斥責別人仗着權勢裝逼時,心裡想的只是自己爲何不能這麼做?
可惜,她裝不了多久,幸好,她裝不了多久。
但究竟是可惜還是幸好?又或者僅僅是可悲,那最後的四十八小時風光……
所以女孩並不知道,宋雪梨此刻看她的表情是有多憐憫。
東京機場,我緊緊擁着白白,不想,更不允許她回來。
“李佟,就讓我去吧,我又不參戰,頂多在你受傷時幫忙治療。”女孩祈求道。
笑着搖頭,我指了指身上的蠶絲衣服,又指了指我們那可愛的小蠶繭。臺介剛號。
這一行無論是否發生戰鬥,都會異常危險,因爲原界開啓後會出現什麼?誰也不知道,我不可能讓她涉險,我只要她陪着我們的小芙蝶。
白白沒有再說些什麼,只是當我扭頭踏上飛機後,眼中的那一抹決然。
“他不讓你去是對的,你去了只會給他添麻煩。”御神天照勸說道,可惜……
“如果他一去不回了呢?我們都不知道原界有多可怕。”白白如是說。
“如果他不回來,我也就不會回來了,我們的女兒還希望您能多多照顧,如果世界因此變好了,請把她爸爸的光輝事蹟告訴她,如果截然相反的話……”
那一刻,白白的眼中有一絲苦澀,活在當下不好麼?爲何非要企圖去改變世界。
雖然她明白,男人有抱負有理想,不像女人習慣安於現狀,可改好了還行,萬一因此崩壞了!這場賭注太大,她怕我承受不起。
她不是想幫我什麼,只爲一旦賭輸了,她能陪我一起承擔。
同時,白白還有最後一個想法,或許,她還有最後一絲挽救的餘地,哪怕違背了蘇雲軒的警告,但其實,那個警告已經不重要了。
原界不開,蘇雲軒自然再沒機會向她報復,原界開了,蘇雲軒還在意那所謂的警告和報復麼?所以女孩始終是很聰明的,所以她在離開東京的前一刻,摸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女孩剛走,萬峻就回來了,送回了御神凜花。
“又不帶着我了,萬峻哥真討厭。”御神凜花氣呼呼的走了。
但只有御神天照明白萬峻的想法,眯眼問了句:“還回來麼?”
萬峻沒有回答,他已經發過誓了,原界一開就會不顧一切的衝進去,要麼,強到無可匹敵再回來,要麼,死在理想中,死在追求力量的道路上。
在這一點上,他和蘇雲軒,乃至此刻的我,想法都是完全一樣的。
成王,敗亡……我們不會爲寇!
唯一不同的是,我可能沒有他們那麼堅決,飛機上的我始終內心掙扎,幸福平凡和追求理想之間的掙扎。
畢竟我擁有這個理想的時間還太短了,不足一年。
“走前,我還想去看看她,還在那麼?”萬峻突然問道,御神天照怔了怔,苦笑點頭。
歌舞伎町,有些人認爲那只是唱歌跳舞的地方,也有些人知道,在那歌舞昇平的假象下面,隱藏着多少污穢。
一間小到只剩一張牀的房間裡,一名濃妝豔抹的女人叼着香菸,癡癡的坐在那,是在稍作休息?還是在等待下一位客人?
門被推開了,女人職業性的跪坐在地,深深叩首,一句歡迎光臨。
歡迎什麼?又光臨哪裡?萬峻的嘴角在顫抖。
女人也在顫抖,整個身軀,她很不想見到他,是因爲恨?還是因爲羞愧?
“你來找我做什麼?你害得我還不夠麼?如果不是你,我現在還是黑道boss的夫人,我現在還能開跑車,穿名牌,如果不是你,我怎會落到這步田地?”
萬峻始終是個沉默寡言的人,哪怕最後一面,他也不想和她多說什麼,甚至不想問問她是否後悔,只是將一個皮箱丟在了地上。
女人怔住了,那箱子打開,裡面裝着滿滿的錢,女人再擡頭,男人已經走了,女人突然雙手環抱抽泣了起來。
曾經,女人和男人深深相愛過,女人卻爲了錢拋棄了男人。
而女人最終得到了什麼?這間骯髒簡陋的小屋?那句可悲的歡迎光臨?
反觀男人,卻已是這世上屈指可數的強者之一。
女人曾經追求的那些錢,男人現在輕鬆可以得到,儘管男人毫不在意,他連錢包都是搶別人的,他連吃碗餛飩都要別人給錢。
但這是諷刺麼?女人連最後的一箱錢,都是男人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