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曉晴的病房,不過曉晴並不在牀上,我看到衛生間的門是關着的,應該曉晴正在洗澡什麼的吧。於是我就靠着曉晴的牀鋪坐了下來等。
隔壁牀位是一個大娘,看到我坐了下來,就跟我聊了幾句。
“小夥子,你是這醫院的保安吧?我看到你來這兩次了,這小姑娘是你的女朋友?”
聽到大娘這麼一問,我不好意思起來:“大娘,不是的,她只是我一朋友,不是女朋友。”
大娘聽到我這一說反而更來興趣了:“小夥子,看你這樣子應該也是有點意思的吧,我跟你說,這小姑娘我跟她住了幾天,現在這社會像她這種少見了。知書達禮,有時候我兒子上班趕不過來,她看我年紀大了行動不方便還幫着我去食堂打飯,自己買了水果還削給我吃。這比現在大街上那些穿着時髦,打扮洋氣女人不知道好到哪去了。小夥子,如果你對她有意思可要趕緊下手了,這種好姑娘遲了可就沒有了。”
這年頭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年紀的大媽總有做媒婆的潛質,不過這大娘一番話說到我心裡去了。我正打算繼續跟大娘瞭解下曉晴,恰好這時候衛生間的門打開了,曉晴穿着睡衣頭髮溼漉漉的正站在門口。
看到曉晴這樣子,我腦海中只浮現出一句古詩: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曉晴這時候也看到我了,就笑着招呼道:“小飛你什麼時候過來了啊,你不是說今天要上晚班的嗎?”
我趕緊收回了心神回道:“是啊,我現在正在上班,剛好巡邏到了這一層,我就過來跟你打個招呼。”
“原來是這樣,那你這上班時間脫崗要是被抓住是會被扣工資的吧?‘曉晴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正常來說是這樣,但是晚上沒領導了,我就坐坐問題不大。”
曉晴調侃了一句也就沒有繼續說了,穿過了我坐的位置,去到牀頭櫃裡拿了一塊乾的毛巾擦拭起頭髮來。
我聞着旁邊傳來的幽香,心神一陣盪漾。不過加上之前等的時間,我在這呆的也挺久了呢,再不走的話等下就不好跟老胡交待了。
我只得請辭道:“那個,曉晴我就是過來打個招呼,現在還要巡邏呢,我還有一哥們正在等我。”說完我也就起身了。
曉晴聽到我這麼一說,也停下了擦拭頭髮的舉動向我說道:“那好吧,你現在還是上班時間。不過你晚上上班注意點安全。”
聽到曉晴關心的話語我微微一笑道:“沒事的,我會注意的,那我就先走了。”
“哎,你等一下。”說完曉晴從牀頭拿出了幾個蘋果塞給我說道:“今天我出去買了點水果,但是這種涼的我也不能多吃,就便宜你了,順便也給你同事帶一個吧。”
我接下了蘋果,向曉晴道了聲謝就出去了。望着手裡的蘋果,心理甜絲絲的,我在考慮到底是分給老胡一個,還是不給老胡呢?不過老胡這小子卻沒給我選擇的時間,對講機裡傳出了他的聲音:“小飛,小飛,你小子到底好了沒有,快點過來啊,我都在這層等了你好久還不來。”
聽到老胡的催促,突然想到今晚可能不太平,我趕緊往上一個樓層趕去,剛出樓梯間就看到老胡這小子正在笑眯眯的望着我。
“我說你小子沒事跟催命似得幹什麼啊,不就是等了二十分鐘嗎,至於這麼急嗎?”說完我把手中的蘋果遞給了老胡一個:“給,剛剛我那朋友送我的蘋果,便宜你小子了。”
老胡接過蘋果往衣袖上擦了一擦就直接噻嘴裡了,含糊不清的說道:“你小子不錯啊,還能混到蘋果。現在我們就巡視這層吧,晚上每層樓都是一小時到護士臺簽到一次。”
聽到老胡這樣一說我也打量起這一層來,這一層本來是嬰幼科的,不過後來嬰幼科專門修了一個更先進科學的保健室。所以這一樓層也就廢棄了,院方暫時還沒考慮把這一層改造成別的科室。所以這也是醫院唯一的一層沒人醫生病人的樓層,除了樓梯間的光亮,這一層黑漆漆的。
看到這個場景,回想着楊叔晚上的話,我心中不由一緊:“老胡,這一層不都沒人了嗎?這還有什麼好巡視的,要不我們去下一層吧?”
老胡聽到我這一說回道:“不行啊,當初這一層剛廢棄的時候大家也是這麼想的,都沒往這層看了。不過這醫院病房上不都掛着冶金電視嗎?有天晚上這牆上一下丟了四臺電視。後來老狗就規定這一層晚上也必須要巡邏,如果再丟東西就哪個班的所有人分攤賠償。後來這一層每晚也要過來看看了。”
沒辦法了,躲不過了,雖然我心裡明白這一層有很大很大可能看見某些東西,但是我總不可能讓老胡一個人去吧。不巡邏的話萬一真的就這麼倒黴碰到今晚有人偷東西的話這一個月又白乾半個月。哪怕就是躲過了今晚,明天也是我上晚班也要來啊。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只能硬着頭皮往這層走廊走去。
我跟老胡拿出了插在皮帶上的手電筒,就靠着兩個手電微弱的光芒往走廊深處走去。這一層就跟以前看的電影情節差不多,到處透漏着破敗的氣息,我上白班的時候也僅僅知道這層沒人,就沒多放在心上,這晚上一看這情景真是慎得慌。
穿過了護士臺辦公室,來到了第一件病房,房間門是鎖着的。我拿着手電對着窗戶照進去,只見裡面光禿禿的兩張病牀擺着,地上一堆的雜物。牆上掛着一部電視。我跟着老胡一間間的病房看了下去。經這樣看完了所有的病房,情況大同小異,電視都還好好掛在牆上,空的那幾間病房也是上次就失竊的了。
就在我心中暗鬆一口氣準備往回走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前面一間病房裡面傳來了聲音。
我抱着不確定的心態向老胡詢問道“老胡,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沒有啊,你別嚇我”
聽到老胡否定的回答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正考慮着是不是對講機叫下楊叔,不過這時候聲音卻斷了。
看着好像也沒發生什麼異常,我也不想嚇到老胡,只得說我剛纔好像聽錯了,是外面哪輛汽車按喇叭的聲音。
就在我們繼續往回的時候,我又聽到了聲音,這次我聽清楚了,是一個幼兒的哭聲,而且就在我身旁的病房。
“老胡,這次你聽到什麼聲音了沒?”我感覺我說出這話的時候牙關都在打顫。
老胡聽到我再一次詢問到他,他也發現情況不對勁了,緊緊的向我靠了過來:“沒有啊,小飛,你到底說你聽到了什麼啊。”
聽到老胡又一次這樣的回答,我當時有種想哭的衝動,我怎麼這麼倒黴啊,靈覺強也太坑爹了吧!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寧願不強,跟老胡一樣聽不到多好。
可我當時卻沒有機會跟老胡解釋這些,只得拉着老胡的手加快腳步,向快點離開這一樓層是非之地。
可惜天不遂人願,我旁邊病房的門就這麼自己打開了。這回老胡也看到了,本來是我拉着他的手,這下反過來了,他這一突然用力把我手抓的生疼。
要往前走必須要經過這一道門,可是我倆誰也不知道這門後面有什麼,所以都呆立在原處不知道該怎麼辦。
在這種僵持的時候我反而冷靜了下來,拿出了對講機大聲呼叫楊叔:“楊叔,楊叔,你在嗎?我碰到了,就在醫院廢棄的嬰幼科,你快點過來啊。”
對講機的那頭傳來了楊叔的聲音:“好,我馬上就過來,你別慌張,記得我曾經說過的嗎?別落了自己的心氣!”
聽着楊叔的話我回想起楊叔那次吃火鍋說的話:“人怕鬼,鬼在某種意義上也怕人,鬼陰氣過於厲害,輸的肯定是人。但是如果人年輕陽氣旺盛,如果你自己不膽顫,壓低自己的火氣,那麼很容易把鬼給衝散,鬼也要躲着走!”